薄悠羽精致的脸蛋儿随着战勋消失的背影愈发狰狞,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的掐住掌心。苏子诺!她只是因为战勋爵没有对她出手而已,可是苏子诺呢?先在实验室处处拿腔作势,暗中又用哎嗨处处勾引战勋爵!她一定要撕开她虚伪的嘴脸!她刚要追上去一探究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手机屏幕忽明忽暗的备注,薄悠羽脸色骤然间苍白,丝毫不敢犹豫的接通电话。话语间是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爷爷。哎嗨一路小跑,远远的就看到苏子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门口,低着头观看手中的病例,似乎有什么疑惑一般微凝眉心。妈咪。哎嗨兴奋的声音穿透走廊。苏子诺下意识的抬眼,就看到哎嗨撒欢的往自己跟前跑,紧接着另一双长腿进入视线,目光上移,男人那张英气的俊脸贸然出现。苏子诺一怔,战勋爵?他怎么也过来了?哎嗨。苏子诺眼疾手快的伸出一只手挡住哎嗨即将要扑过来的小身子,语气严肃:不许靠近妈咪。小家伙一个急刹,脸蛋儿顿时垮了下来:为什么?妈咪,哎嗨可担心你了。苏子诺闻言轻笑一声,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语气有些歉意:真是对不起,妈咪忙起来就忘记时间了。李亚旭的病情凶险,现在已经证实,除了辐射溃烂,还有变种病毒感染,所以才导致更见凶险,李亚旭几乎都已经完全失去了交流能力。哎嗨年纪那么小,苏子诺不敢让她贸然靠近刚从无菌室里出来的自己。要是你这么忙,以后哎嗨可以回龙堡。男人冰冷冷的嗓音靠近,修长的身影以至眼前。苏子诺脸上的笑容凝住,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谁知道小家伙忽然出声:我才不要。一想到刚才门口看到战勋爵和薄悠羽,哎嗨就更加的排斥他。明明我自己可以来找妈咪,是他非要跟着来。哎嗨很快忘了施饭之恩惊疑的目光落到战勋爵的脸上,苏子诺感觉像是见了鬼一样,不过下一秒她就释怀了,眸中光芒敛去,语气疏离:爵少来晚一步,薄小姐刚刚已经离开了。战勋爵突然挑眉,但苏子诺并没有再看他,转而对着哎嗨说道:在这里等着,妈咪去换身衣服跟你一起回家。哎嗨乖巧的点头,回头身对着战勋爵得意的吐着舌头。活该!谁让他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就想丢下他!男人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得意的小家伙,还没等哎嗨脸上的表情消散,高大的身影向前一步,一把提起哎嗨的后衣领直接往外面走去。哎嗨扑腾着两条短腿挣扎,小脸气的鼓鼓的:战二,你这是公报私仇!战勋爵垂着的视线,像是再看一只柔弱的小鸡崽:要是你有实力,你也可以。可恶!哎嗨攥紧小拳头朝着他的身上招呼,但他小胳膊小腿的,连战勋爵的衣服都够不到,一路下来出了一身汗,而战勋爵依旧高冷帅气。生怕哎嗨在研究院里呆久了不好,苏子诺换衣服消毒的速度很快。谁知道出了门却没有看到哎嗨的身影,顿时有些急了,问了人才知道哎嗨已经被战勋爵带了出去。苏子诺走在走廊里,远远的就看到玻璃门外,哎嗨小大人是的环抱着膀子,昂着脑袋跟战勋爵对视,嘴巴不是的翻动,似乎在说些什么。而战勋爵全程,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苏子诺一推开玻璃门,哎嗨顿时扑了过去,委屈的扁着嘴巴:妈咪,战二欺负我。苏子诺被哎嗨撞的猝不及防,身子一个不稳往后倒退了一步。战勋爵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她的身体以防她撞到身后的玻璃门上。异样的触碰让苏子诺整个身体猛的绷住,她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避开和他之间的接触。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战勋爵悬在半空的手默然收回。张口语气带着惯有的命令:我送你们回去。车上,苏子诺抱着哎嗨坐在后车厢,哎嗨缠在苏子诺的身上不肯下来,悄悄的凑近苏子诺的耳朵小声的嘀咕。苏子诺眸中闪过诧异,看了一眼窝在副驾驶上的男人。他们竟然在门口碰到了薄悠羽?苏子诺紧抿着唇不说话,抱着哎嗨的手臂收紧,然后打开车窗,清冷的夜风灌进车厢。好在圣米伦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车子开了没过多久就到了。苏子诺带着哎嗨像是逃避什么是的匆忙下车,连道谢的话都没顾得上。回到家以后,苏子诺还是不放心的将哎嗨里里外外消了三遍毒,并且勒令他以后不许去研究院,小家伙最后不清不愿的答应,但是很快苏子诺亲自下厨,哎嗨顿时吃的宝石一般的眼睛都变成一条缝!战二活该吃不到这样的爱心料理,哎嗨捧着猪排饭想。与此同时,整个薄家灯火通明。就连这个时候本该早早睡下的薄父薄母都一脸恭敬的站在大厅里。卡其色的法式真皮沙发上,一个鹤发老者静静的品着手中的茶,娟秀着金线银丝的中式唐装显得贵气威严,他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皮,苍老的脸上每一道褶皱里都藏满了被岁月侵蚀的锋利痕迹。薄伯山!整个红顶医疗的开山泰斗,是一手将薄家推上z国名流的幕后推手。悠羽还没到?威严暗哑的嗓音一出声,整个薄家大厅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有薄父颤颤巍巍的上前回答:悠羽最近刚参加了一个研究项目,可能是研究院太忙了,爸要不您先歇着?簿伯山横了一眼薄父,他这一生的丰功伟绩数不胜数,可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却没有继承他半分的天赋,好在薄悠羽这个孙女还算出息没有让他簿伯山的脸在业界丢尽。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收到的关于薄悠羽的消息,越来越让他不满。薄家门外,薄悠羽握住门把手的手腕禁不住颤抖,片刻之后一咬牙,推门而入。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了薄悠羽的身上,后者一脸平静走到簿伯山的面前。扑通一声,跪的挺直。爷爷。悠羽。薄母心疼的出声。爸,这薄老爷子眼皮一扫,视线不紧不慢的看向薄悠羽: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薄悠羽紧咬住唇,她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能代替苏子诺成为梁靳西的徒弟,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簿伯山。悠羽愧对爷爷,请爷爷责罚。薄悠羽的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候着的家佣端着家法棍走上前来,见老爷子没有异议,粗如手腕的执法滚毫不客气的落在薄悠羽的背上,一下一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整个薄家大厅里回荡。薄悠羽紧咬住牙,一声不吭。所有人都以为她作为薄家的继承人作为梁靳西的关门弟子是多么的光鲜亮丽,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她为了得到今天的这一切究竟付出了什么。薄老爷子缓缓放下茶杯,声音无情的根本不像是一个长辈:我让你回国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为儿女情长所牵绊!一次次的争风吃醋反而落人把柄,这样的你将来如何继承红顶医疗?!忍着背上的剧痛,薄悠羽嘴唇咬的几乎出血,垂着的眸子里一片暗淡,争着最后一丝私心:爷爷,我,我不想继承红顶医疗了。这次回来她才意识到,继承红顶医疗和战勋爵之间,这把天枰早就偏向了战勋爵。老爷子冷笑一声,看着薄悠羽的眼神像是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人偶。现在才说不想继承是不是有些晚了?你忘了你都做了什么?还是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战勋爵知道了以后他会毫不介怀的再次接纳你?薄老爷子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跟钢针刺入她的心口,薄悠羽脸色瞬间惨白,仅有的挣扎瞬间被击溃的粉碎。可是您不是说过只要我按照您说的做了,我就能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薄老爷子怒道:你别忘了,五年前在战勋爵和红顶医疗之间,是你主动选择了红顶医疗,如今你想半途而废?你想输给那个叫苏子诺的女人最后一无所有?一提到苏子诺,薄悠羽准本抵抗的决心开始动摇。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五年前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一旦战勋爵查处一点蛛丝马迹,她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失去战勋爵失去红顶医疗那么简单。薄老爷子见她不语,声音跟着软了下来: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往后,别忘了你的责任,我簿伯山的孙女,不管是名利还是爱情,都得紧紧的攥在手里!簿伯山最后的一句话就像是一记强心剂,把身在迷途中的薄悠羽重新推了回来。对,名利与爱情,红顶医疗和战勋爵!她都要。至于挡在她前面的那些人,薄悠羽眼神眯起,她都要一个不留的全部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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