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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歌这莫非是....真受刺激了?”

    “应该不会吧, 受刺激的话,应该也是夜里缠闹寒溪才对....”

    “咳咳,注意言辞!”

    “怕什么, 咱们又没有瞎编乱造。”

    蒋芸与阮秋诗你来我往的打着眉眼官司, 易璇的注意力倒没有放在八卦之事上,打量片刻, 便开口问:“你怎么穿着侍女的衣裙?”

    在陆寒溪等人跟前,楚绫歌自然不会再继续顶着别人的身形容貌,只不过,衣裙却是懒得换来换去。

    随手扯了扯衣领, 楚绫歌便将自己今日偶然所遇, 以及临时而起的计划,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

    “放心吧,就算事情败露, 也无人知晓假扮之人究竟是谁。”

    陆寒溪莲步轻移间,已是行至其身侧, 伸手替她整理着衣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法子是不错,但若是遇到一些需行跪礼的场合,又当如何?”

    吐息喷洒, 浅香笼罩, 楚绫歌只觉耳际之间似有轻羽拂过, 挠得她心神皆痒。

    碍于师尊娘亲团在场, 况且此刻又商量着正事,她也不好意思动手动脚。

    只能僵着脖梗,回答问题:“跪拜肯定是不会跪拜的,如若真遇着那般情况, 到时候再想法子推托。”

    虽说楚绫歌将自己有些旖旎的心绪压得四平八稳,但身为其枕边人的陆寒溪,又岂会感觉不出她此刻的少许异样。

    美眸微移,瞧着其耳后白皙肌肤已是泛起红意,心下顿时便有所了然。

    娇躯微微前倾,装作继续替其整理衣衫的模样,指腹却轻飘飘的蹭过那精致小巧的耳垂。

    数息之后,陆寒溪便是如愿的瞧见,某人整只秀耳已是红作一片,连带着脖颈也似染上一层红霞。

    陆寒溪心中好笑,却也不敢多撩,站直脊背,赶紧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温热与幽香同时远离,楚绫歌的胸腔却像是被塞入了一面鼓,擂动不已。

    正当她思量着今晚要不要留下,待到下半夜再溜回王煦那处时,师尊易璇就发话了。

    “既是定下如斯计策,那你以后便更需谨慎行事,此处涅磐境强者不在少数,莫要被人瞧去了行踪,快回去吧。”

    听闻此言,楚绫歌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脑海之中,反反复复都是易璇最后那句话:“快回去吧..回去吧..去吧..”

    陆寒溪俏立一旁,笑而不语。

    翌日一大早,王煦带着楚绫歌先行去往独峰请安,而后才前去调动巡卫兵。

    巡卫兵是由族兵队伍独立分化而出,直属家主麾下,王氏三子一女只在轮值的时候拥有调度权,其余之时,这只兵队并不会听令于他们。

    在王氏家族中,巡卫兵的地位并不低,甚至要比族兵们还要强上一线。

    真要算起来,有些类似于许多城池之中的执法队,若是在巡卫之时遇见险恶景况,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

    或许是因为地位的特殊,巡卫兵们不会如其余侍卫、族兵那般,对公子小姐们太过迁就。

    故而,当众人瞧着那小公子竟然带着一名侍女随行之时,绝大多数巡卫兵们,眼底都浮着一丝笑意。

    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轻视,但心里却有些瞧不上这位‘尚未断奶’的年轻小公子。

    楚绫歌今日换上一身劲服,胸腹四肢还穿戴着甲胄,头顶束着简单的发髻,这般装扮,倒是比昨日舒服了许多。

    要是身上没有那些发沉的甲胄,当然更好。

    没法子,谁叫她此刻的身份,只是个即将跨入神玄境的‘菜鸟侍女’呢?

    王煦虽是第一次上任,但显然此前很是做了一番准备工夫。

    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队路线,末了,才带着一支百人队伍,跨上战马,浩浩荡荡的出了族地。

    楚绫歌跟在马侧,神识淡淡一扫,便知有着两名法相境暗卫,在暗处保护着王煦。

    对于此,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若是在这荡妖城内还有着别的对头大势存在,恐怕暗中保障其安全之人,便不仅仅只是法相境强者了。

    半日巡视,处理了数起不大不小的滋事,兵卫们再看向王煦小公子时,已是没有了早间的轻视。

    这位小公子,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娇气。

    傍晚时分,王煦小公子手掌一挥,豪爽的请大伙去喝酒。

    楚绫歌无所事事的坐在王煦身侧,没有饮酒,也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快速获取信息。

    假扮他人,毕竟不是长久之道。

    容易被人察觉到破绽暂且不说,看看眼下,周遭那些巡卫兵们来回打量自己的目光,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就好像,自己与王煦,有着什么明面上不为人知但私下里大家皆是心知肚明的关系似的。

    正想着,一道笑声突然就朝楚绫歌传荡而来:“千浔姑娘,四公子奔波一日,你怎么也不知表示表示,替公子分分忧?”

    楚绫歌抬眼,瞧着说话那人,轻描淡写的回道:“哦?如何表示?”

    听着这番回话,几名挨得近的兵卫顿时也来了劲,提着木凳围拢这桌,等着瞧好戏。

    先前说话那人拍拍桌上的酒坛,嘿嘿笑道:“怎么着,也得伺候公子吃吃酒才行啊!”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特别,但被那兵卫抑扬顿挫的一说,便平添了几分不寻常的色彩。

    正在这时,一旁又有兵卫起哄道:“用嘴喂,生津解渴!”

    话音刚落,十数兵卫便低低笑出声来。

    王煦知道兵卫们总喜欢开这般玩笑,也不在意,抿唇微笑着,俨然一幅与众人同乐的模样。

    听得众人的哄笑,楚绫歌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窘迫之象。

    清冷眸光缓缓而扫,置于腿上的手掌,却在不经意间微有所动。

    最后出声说荤话的那兵卫,笑着笑着,忽觉自己咽喉之处有着刺痛袭来。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然弓下身子,呕上两声,喷出一地鲜血。

    身旁的兵卫以为他喝多了,犹自笑个不停。

    直到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众人这才傻了眼。

    数人齐齐抽出兵刃,掠上前去,护在王煦两侧,瞪眼环顾,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伙计一看这阵仗,吓得赶紧缩进了柜台。

    紧张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先前那吐血之人,却捂着咽喉站了起来。

    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似被刀刃割过,出不了声,只得惨白着一张脸,惊恐而又后怕的将众人盯着。

    谁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暗道着邪门,簇拥王煦有序的退离而出。

    楚绫歌走在最后,顺手抄起一盏无人动过的酒碗,仰头饮了一口,这才优哉游哉的紧随出了店门。

    列队行在长街之上,吐血那兵卫掌心一直沁着冷汗,连朝楚绫歌那处看上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好些好奇的兵卫悄声向他询问,他也只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颇有些诡异的小风波,因为并未造成什么实际影响,被众人闲谈一阵,也就过去了。

    唯有那面色仍旧苍白的兵卫心里清楚,自己先前算是半只脚都踩进了鬼门关。

    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却是连半个字也不敢多言。

    天色渐晚,王煦原本打算再巡视片刻便打道回府,不料却在这个时候,有族兵来报,城东有人闹事,双方皆是动了兵刃,各有死伤。

    王煦问清来者人数及修为之后,立即下令火速赶往城东。

    听罢那族兵汇报,楚绫歌也不觉有何不妥,只要不是涅磐境强者突袭,暗处跟踪的那两名侍卫,应能护得王煦周全。

    再说了,这位小公子身上,必然有着传信以及保命之物,无需担心。

    待众人奔赴打斗那处,才发现情况又有了些变化,而且,比先前那族兵所报,还要严重几分。

    不过一会儿工夫,打斗之地便从街头转移到了城门口。

    看上去,像是那帮惹事之徒想要拼命遁逃出城。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十数人,要么重伤,要么已是断了气,其中大部分都是穿着甲胄的兵卫。

    王煦知道自己修为不济,没有血气方刚的冲在最前,只下令让巡卫兵们迅速出击,不可放跑一个。

    自己则抽出兵刃跟在最后,手指不自觉的抚了抚纳戒,知道其内有着老祖赐予的灵器,心里便也放松了许多。

    走出数步,王煦才突然扭头朝楚绫歌道:“千浔,你就别跟着了,万一城外有人埋伏,混战起来,我无暇顾及于你。”

    楚绫歌暗中翻了记白眼,面上却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抹动容,旋即又认真严肃道:“不成,千浔怎会在这种时候让公子去孤身犯险!”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说,王煦愣了半晌,才点头道:“那行,待会你就紧跟在我身后。”

    “好。”楚绫歌干脆应答。

    王煦颇有些古怪的望向自己这个侍女,觉得她好像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两人挪到城门口时,一群人已是打至城外。

    有了百余名巡卫兵的加入,敌方连连溃败,除了两名半步法相的武者尚在奋力突击,其余神玄境同伙,皆是死于乱刀之下。

    城外并未设有伏兵,两名浑身带血的武者也慌不择路的各朝一方奔逃。

    见此状况,王煦再度下令追击,而他自己,也不知不觉得来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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