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太监头子还是出去了。
不是他想出去。
是幽燕池回头丢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擦着他脸, 深深钉在墙上。
听说乾君想搞那啥的时候,都很恐怖,厉害的还会杀人。
谁敢留在屋里啊。
阮辞浑身无力,只挣扎了一下, 便任他为所欲为, 亲嘴唇不够, 还被迫撬开嘴唇, 连他的呼吸都要掌控。
阮辞气喘吁吁地躺着,眼睛紧闭着。
他想,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跟人法式热吻诶。
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有点……香香的。
很快他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幽燕池吻得实在太狂野了!
阮辞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根本不想反抗。
他觉得这恨奇怪。
一个男人,突然来吻他, 强势地撬开他的双唇, 一点点碾碎他的意志。
而他竟然觉得还有点舒服?
这太诡异了。
幽燕池的手按在他纤细的腰肢两侧。
阮辞一头青丝散在枕头在,眼神迷茫,眼角泛着红, 粉嘟嘟地嘴唇微微张着,有点肿了。
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也许这个时候他该一巴掌甩过去?骂这臣子居然欺压皇帝?
可他性格本就比较和善, 当然好听点是比较和善。
以前老被吐槽滥好人,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现在他自己引狼入室,还一直迟疑着。
他心里已经给幽燕池找好了千般理由。
也许他是因为迷信的那啥, 缺龙气?
或者在外面受了主角团里谁的气,过来拿自己这个小软蛋撒气。
毕竟比他还受的就自己啦。
阮辞抬手, 轻轻抚摸幽燕池眼角。
幽燕池身上终于不是冰凉的温度了, 他的皮肤是热的。
甚至有些滚烫。
阮辞:“你……”
他眼神涣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很好欺负的信息。
幽燕池低头又轻轻在他额头啄了一下。
他记得陛下的信息素。
是很清新很香甜的水蜜桃味。
只在那一夜出现过。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没有标记。
因为这个坤君的身份实在太高贵。
被贸然标记, 对于他光辉的未来有损。
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他是拼死也要标记的。
可是现在迟了。
怀孕的坤君孕期不会散发信息素味道。
没有被标记,现在也就不能标记了。
乾君的标记或者更进一步的行为都会伤害到娇弱的孕夫。
幽燕池眼睛发红,问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看魏王?”
他极其无礼地没有称呼陛下。
看了那本书之后,他觉得这个看上去软绵绵又来者不拒的的坤君其实对厉时歌别有用心。
他心里嫉妒的发狂,觉得自己会做出很多不利于国家不利于陛下的事。
所以他想离开。
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像一个溺水的人,为了求生,不得不朝推他下水的人求救。
他违背了自己的骄傲,自尊,多少年寒窗苦读出来的一切成就。
以这一切为踏脚石,向高贵的坤君卑微地示爱。
这太狼狈了。
阮辞被亲的脸红,心里小鹿乱撞,突然听到这厮开始提厉时歌。
这是什么事嘛!
阮辞撇头看向另一边。
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既定的命运,不是主角团的一员。
在任何人心中都不是第一位的。
他脾气很好,可是他也生气!
白皙清瘦的坤君没穿上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床上是价值连城的貂绒毯,雪白的绒毛趁着雪白的肌肤,说不清谁更倾城。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怀孕。
幽燕池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他静静地等着答复。
一滴眼泪浸湿了阮辞眼尾的睫毛。
阮辞觉得是自己今天看多了闲书,看得眼睛累了。
他才没有哭!
幽燕池沉默。
这个问题让小坤君这么难过?
是他问得过分了。
前一秒,他还压在这位尊贵的陛下身上。
下一秒,他撩起下摆,跪在地上,伏下身,语气颤抖。
“臣一时失态,欺压君上……请陛下治罪。”
阮辞拿背脊对着他。
“算了。”
“朕不怪你。”
他没说是怪压他了,还是提厉时歌了。
听在幽燕池耳朵里,却又有了别的解释。
他秉性多疑,想到的总与实际相反。
他起身站在阮辞身侧,拿出金针,默默地说:“臣为陛下针灸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狗。
幽燕池温热的手在阮辞肤上游移取穴。
阮辞咬紧牙关,他觉得好舒服,他真的想幽燕池多摸摸他。
这种请求说出来又很丢脸。
他顽强地忍住了。
背对着幽燕池,脸都红透了。
幽燕池扎完针出去。
太监头子守在屋门口,仿佛青楼的龟公,看见他出来就讨好地问:“幽相,扎完针了?”
幽燕池挺直了脊背,如平时一样高冷。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银元宝,随手一弹,钉在太监头子旁边的柱子上,然后高冷地走了。
太监头子赶紧扯下这枚元宝。
虽然他是宁太傅的人,但是他深知,这次如果赶紧去告诉太傅了。
他会被幽相地杀了。
罢了,反正陛下也都临幸过。
保持床上的关系,大约也是陛下一种施政策略。
太监把元宝揣进袖子里。
钱虽然不多。
但是是他第一次看见幽相掏这么多钱哪!
该拿回家去好好珍藏做纪念。
……
阮辞在道观里住得清清静静的。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时常下雪,路面湿滑。
宁无霜让他连大朝会都别去了。
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嘛。
没有他,大家开会还快点儿。
……
那几位坤君带着许多赏赐的礼物回家之后。
被各自家族的长辈、百般盘问,他们被陛下接见,那么陛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连皇帝陛下与他们一桌时,吃了什么东西,都要问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几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的言情举止,也问了十遍八遍。
忽略掉那点大家都知道的后宫隐秘。
虽然关于这点,宁太傅在宫里下了禁令。
但是嘛,任何时代,都是越禁止的东西,越流行。
满朝文武全家包括门房养的小狗都知道陛下的勇猛啦。
除此之外,三位坤君带出的最最重要的信息是,陛下想对楚国动手!
这三位家世显赫,家中都是好几人在重要职位上,家里小会一开,立刻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虽然现在并不具备开战的条件。
如陛下所说,国家刚打了仗,财政赤字严重。
北方还须休养生息至少三年。
可是论战机,这对两国都是绝好的时候。
我们英明神武有点花心的陛下新登基,会让楚国的人以为国内政局不稳。
而且陛下还怀孕了,肯定没精力折腾对外的军事。
反过来,这就是最好的偷袭机会啊。
谁会想到陛下怀孕了也要发动一场战争呢?
这些老道的大臣们不禁为低调精明,装作大智若愚的陛下点赞。
他们感受到了自己家被陛下器重。
家里的小孩被陛下挑进宫去,这似乎是暗示他们家在宣传战争上出点力!
免得陛下在朝会上提出的时候,应答者少,会很尴尬滴。
其中有人与楚飞云家有亲戚关系,便直接去问他了。
楚飞云盖章,并叮嘱,千万不要说出去。
那家人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他们没说出去,但是朝廷中的人何其精明。
三言两语察言观色,便看出了端倪。
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在道观闭门不出,是在琢磨拿楚国开刀了!
本来许多禁军老将哭着喊着求楚飞云不想换防离开京城。
现在又哭着喊着去求楚飞云,要换防到越楚边境。
按照陛下打北蛮那摧枯拉朽的架势。
小小楚国算个叼。
简直是躺着拿功勋。
满朝文武激情澎湃地等着陛下出关,下令开战。
阮辞对这些尚不知情。
那几个人知道了,也没阻止这些留言。
毕竟在他们眼里,楚国太弱了!
幽燕池是管一切内政。
厉时歌的城管局也归他管。
最近幽燕池花了十二分精力挑城管局的毛病。
说厉时歌没有把京城的马粪清理干净,没有管好京城的摊位。
逼得厉时歌日日住在京城,守在城门口,亲自警告每一个马车,或者骑马的人,不准他们的马随地大小便。
宁无霜开始着手调整谍报网了。
他在为战争做准备。
……
楚国皇帝还在打小算盘,怎么反攻大越,骗走那个同时跟四个乾君三个坤君大被同眠的浪荡貌美小皇帝。
突然接到新的密报,小皇帝打算对他下手。
禁军及北部边军精锐将领全部换防越楚边境。
这可怎么了得!?
他如果不偷袭,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滴!
他立刻滑跪,遣臣子带重礼出使大越。
……
阮辞怀孕三个月了。
因为没什么烦心事,每天睡了吃,吃了玩,玩累了睡吗,睡醒了吃,除了因为身体原因被宁无霜禁止出门,有点憋屈以外,他一点怀孕的辛苦都没感受到。
楚国使者来了。
大家还是把他请出来露个脸。
毕竟不能对楚国人展示大越是个没有皇帝也能运转的国家。
有皇帝没皇帝一个样,这一点自己知道就行了。
阮辞未显怀。
穿着崭新的龙袍,威严十足。
他刚刚午睡起来,脑子尚是迷糊的。
他看着厅里的重臣,疑惑道:“楚国?这个小国怎么还在?”
站在左侧大越武臣呵呵笑了,目光阴冷。
站在右侧的大越文臣含笑点头。
站在中间的楚国大臣额上滴汗。
他想不到这位娇弱的坤君小皇帝,口气竟如此之大!
宁无霜出列,假装打圆场道:“陛下,楚国使臣在此。”
阮辞看着那位楚国使臣,和蔼地说:“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不容易吧。”
“缺什么都与朕说,别客气。”
楚国是个小国。
开国皇帝是个少数民族的首领。
几十年前统一了周边部族,开始学习大越礼仪文化,自己也称皇帝,各种都似模似样的。
老皇帝本来在跟北蛮死磕。
想磕完北蛮,再把这楚国也踩死。
可是他寿命不够,自己先躺了。
楚国在他昏睡的几年里,遇到这位新任的君王,励精图治,大力发展通商,国家渐渐富庶起来。
男人啊,总是一有钱,就想搞事。
不过肯定是搞不赢的。
阮辞也没把这小小楚国放在眼里,纯碎是觉得远来是客,好好生招待。
那楚国使臣听他的话,却很震惊。
心想,他能缺什么?
缺的是大越的版图,布兵图,还有大越皇帝的人头。
而大越皇帝就这么笑嘻嘻地说了。
使者立刻机灵地转成pnB。
“陛下,我们主公听闻陛下新登基,他又一向仰慕大越风土人情,想亲自来参加您的登基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几位Alpha都憋着一肚子火哟,新的沙袋来了感谢在2020-10-06 00:07:20~2020-10-07 00:0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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