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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子很快来了,舞起菜刀哗哗给做了三大盘。

    卤牛肉,烧大鹅,清蒸鲈鱼。

    味道很不错。

    阮辞把吃饱之后,还打包剩下的给藏在袖子里带回宫去。

    这几天,他日子过的悠哉悠哉。

    宁无霜说他生病,给他免了去皇帝老爹宫里做日常功课的苦,就在东宫抄经。

    阮辞不会写毛笔字。

    但是,原主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废物中的废物,宫里的小太监里就藏着三个笔替,专门帮他抄作业的。

    阮辞什么都不用做,每天拿了卷《大越地理志》苦读。

    这儿地理跟中国古代不同。

    他要好好钻研去哪里安家比较爽。

    以前原主削尖了脑袋搞事搞事,阮辞这般在东宫安居,连宫门都不出,朝野上下为之震惊。

    再加上他在青云楼的正面表现,更让众多骑墙派大臣态度又有了微妙变化。

    ……

    “请我去议事?”阮辞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第一反应就想说我不去,他怕是谁又给他挖坑,让他出丑。

    古人说话九曲十八弯的好可怕哦。

    这名年轻的御书房行走,又拱手道:“关于北境战事,有最新进展,朝中两派僵持不下,请太子前去主持大局。”

    阮辞:“……好,等孤更衣。”

    周围的小太监满面喜色的簇拥着他进卧室更衣。

    又给他戴上了正式的朝冠。

    镜中的小少年慵懒而贵气,原先太子整日纵情声色养出的黑眼圈都没了,有几分阮辞以前的精气神。

    阮辞自己心里挺没底的。

    这是剧情里没有的事。

    走到议事的宫殿,已是众臣云集。

    连最喜欢缩在城外寺庙念经的宁无霜都在了,他一身青衣,气质雍容华贵,坐在御座下右首。

    幽燕池一身白衣,坐在御座下左首。

    两人见阮辞来,都率群臣下跪。

    阮辞淡定地走上前去,按记忆中的程序,先扶宁无霜起来,再扶幽燕池。

    毕竟还是亲疏有别嘛。

    幽燕池明澈的眼光看向宁无霜又多了一丝旁人看不出的情绪。

    阮辞坐在御座,斜靠着扶手,以手支颌,以冷漠的眼神俯视群臣。

    根据他前世混学生会当喽啰的经验。

    有官威的领导不必太装腔作势,只要不说话,环视全场就可以了。

    果然下面这些臣子,本来看他的目光带着些漫不经心,突然就严肃了,还有些低下了头。

    幽燕池道:“太子殿下,魏王在北线作战,已收复失地。”

    “他欲孤军深入,一鼓作气,擒获蛮王。”

    阮辞懂了。

    书里确实有这么段剧情。

    男主魏王厉时歌,靠军功封异姓王,这会儿在北边打仗,作为男主角当然肯定会打赢。

    但是那在起点作者笔下,那又是二十万字的篇幅。

    他孤军深入,陷入敌军包围被俘虏。

    尔后,蛮王的老婆看上他的绝世俊颜,就悄悄放了他。

    厉时歌又回大本营召集兵马去杀个绰手不及,然后把蛮王老婆立为女蛮王,隔一两年过去搞搞,还有了个孩子。

    书粉看了都嚎哭人,妻真是太好了!

    阮辞觉得男主角太脏了。

    他看看幽燕池的清冷飘逸,宁无霜的华贵雍容,这两个不好吗?还有个将军还没出来呢。

    不管这个同人文的世界有没有蛮王的小老婆。

    他都要斩断这桩姻缘。

    “孤以为天气渐冷,魏王不宜孤军深入。”阮辞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魏王要一鼓作气,剿灭蛮族,那便增派兵力,沔州太守督兵三万为先锋,魏王坐镇中军,他为主帅,就不要冒进了。”

    作为看过书的人,他知道现在这个沔州太守,虽然在朝中是个籍籍无名的文臣,但是在后半本被厉时歌发掘之后,是个超级杀神,神一般的先锋官,有他相助,战事肯定很顺利,魏王就不会跟蛮王老婆有牵扯了。

    他算做了一件好事,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下面的人看他眼神却有些傻了。

    他们吵架吵成两团,战,或不战。

    宁无霜提议让太子来当个裁判,意外的是幽燕池没有反对,大伙儿才勉为其难的请太子来。

    谁知道太子提出全新计策。

    还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刨出一个沔州太守,还要当先锋,这不是抢魏王功劳吗?

    魏王其人,虽然待人客气,但身上好像有奇妙的光环,凡事跟他作对的,都很快遭到各种报应。

    凡事帮忙跟他作对的,也都没有好下场。

    众人沉默了。

    宁无霜看向自信满满的阮辞,为他圆场:“沔州太守为何人?”

    这些中央的高官们竟一时答不出来。

    良久,幽燕池道:“沔州太守屈毅,某之同年,出身军户,能开千斤之弓。”

    “虽为科举出身,实为将才。”

    他跪下道。“殿下慧眼识珠,臣赞成殿下此计。”

    他都赞成了,宁无霜也更不会反对,还提议从兵部派一名侍郎去督军,负责押送粮草,保前线战事无虞。

    阮辞道:“就依太傅所言。”

    他扬着头,问:“众卿可还有事?”

    没人回话,众人都还很震惊。

    会议就……这么圆满结束了?

    幽燕池跟宁无霜没当场掐起来,太子没有当场出丑。

    这让人还真不习惯。

    有老臣感慨:“自陛下病后,竟有五六年没这样清净的时候了。”

    阮辞:“那……孤走了?”

    他装完逼不知道该怎么退场了。

    宁无霜道:“太子尚在病中,臣护送太子回宫。”

    他上前扶着纤弱的小太子一步步走出大殿。

    幽燕池被众臣簇拥着,要商讨支持出兵的具体日期流程。

    他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出去。

    而太子也并未多看他一眼。

    ……

    宁无霜:“你最近是收了什么幕僚?”

    他不信方才在殿中那番话是阮辞自己能说出来的。

    阮辞:“也没有啦,”

    宁无霜又说:“下次若再有这种事,该事先与我商议。”

    阮辞:“嗯嗯。”

    走到东宫,宁无霜忽然捏捏他的脸蛋:“生了场病,又吃素,怎么脸还圆了?”

    阮辞觉得他好烦啊,一个要跟男人搞基的男人,突然捏自己的脸。

    感觉不清白了。

    宁无霜:“魏王有不臣之心,我是一定要打压他的。”

    阮辞:“我觉得打压也没用啦”

    你迟早要被压的。

    宁无霜一针见血:“你若能立起来,我又何苦如此艰难?”

    阮辞放软了声音,求情:“……太傅,别说了,我头疼。”

    他真怕宁无霜又要开始嘴炮。

    可宁无霜真就没说了,就安安静静送他回宫,然后检查了几份“他”抄的经书,觉得态度认真,还夸了几句,离开了。

    ……

    北境。

    脸上刺有文字的俊逸男子放飞一只信鸽,展开那卷小小的纸条。

    “有趣,太子殿下居然为我说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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