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桑觉得要死了的时候。 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陈桑?” 说的是人话,野兽成精了? 陈桑怀里的小狼崽异常兴奋,踢蹬着小腿想要挣脱她的怀抱。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东西看着小,力气还挺大,三两下就挣脱了陈桑,向她身后奔过去。 陈桑好奇成精的野兽,回头一看,竟然是萧平君。 他穿着干活的衬衫,因为山上荆棘横生,穿着军绿色的裤腿已经放下去了,看着她的眉眼都是皱着的。 明明一个俊郎小伙,愣是让他皱成了小老头。 不等陈桑说话,萧平君再次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开口的语气不善,好像她来这里犯法了似的。 亏她觉得愧对萧平君,还给他道歉送鸡蛋。 “咋,矮子坡是你家的,你能来我不能来?”陈桑嗤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 萧平君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不就是觉得我在这多余么,我告诉你,我偏不走了,碍死你的眼。”陈桑坐在坡坎上,抱着胳膊,双腿悬着,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栽下去。 爱死他的眼? 萧平君一时听岔,不由得红了耳根子。 看她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又怕她出事,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纯粹是因为,谁都知道他是大队长的心肝肉,要是在他面前出了事,指不定会被怎么针对。 大队长可能不会,但陈桑的妈一定会。 他来大队一年了,可没少亲眼见她的妈,有多极品。 一点点不如意,就能把对方骂得没有半分人样,尤其是事关陈桑的。 其实,陈桑有这样一个不分是非,不论女儿对错的妈,就一心护着她,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搁在别人家那有这样的待遇,懂事起就有做不完的活儿,一到十三四岁就立马会因为男方的一丁点彩礼,就把闺女嫁了。 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他很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但世道如此,他没有办法改变。 “你这样很危险,确定要一直坐在那?”小狼崽已经跑到萧平君脚边,一直围着他打转转。 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陈桑其实也是怕的,刚才藤条断了,这里的断崖还挺高,她不确定这幅身体能扛得住摔下去不。 她慢慢后移,断口处一直有大块的泥块掉落。 陈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屁股下面突然凹陷,她下意识惊叫。 在她落下去之前,胳膊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萧平君拉着陈桑的胳膊,用力向上提(拉),额头青筋暴起,胳膊肌肉喷张,手背的手筋因为用力过猛而凸起。 萧平君另一只手扶住旁边的树干,借力将陈桑拉上来。 看着气喘吁吁的萧平君,后背还渗透着汗水。 陈桑脸都羞红了。 她突然想起来,下午出门,听到那三个长舌妇说的话。 是萧平君把她从河里扛起来的…… 因为他一天内救了自己两次,她打心里感激,刚才那点不愉快,她早就抛之如云烟。 谢谢还没说出口,萧平君重重呼气,“你真的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