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不是师父。”陆肖说。
“是,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假扮师父之人。”谢墨说。
“还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用的全是天平派的术法,不论是剑术,还是四海皆平。”谢墨说,“那人是一个十分熟悉并且对你我也一并十分熟悉的人。”
“师兄,除了我们师父,我当时竟然真的想不出还能有谁。”
“或许是师父的朋友。”陆肖话出口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话有多可笑,师父的朋友最多只能了解他还有谢墨,但是断然不会天平派的术法。
“而且这个人修为十分的高。”谢墨说,“这么高深的修为隐在暗处,我觉得他或许就是暗中勾结魔域之人,只是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了解天平派,了解你我,还了解师父,如此深厚修为就不奇怪。”陆肖说。
“师兄,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谢墨忽然问。
“不信。”清冷笃定。
陆肖视线落在谢墨身上,“有没有受伤?”如果陆肖脸皮能如谢墨一般厚,陆肖此刻也已经动手给人宽衣解带,对方修为高深,并且熟悉天平派的术法,谢墨定然会在他手下吃亏。
“没有。”谢墨说。
“你不是说他修为高深?”陆肖问。
“但他没有伤我。”谢墨说,“放了我一条生路,使出的所有天平派术法,似乎只是为了让我看清他的来处。”
“你觉得他是天平派的人?”
“对方是想让我这么以为。”谢墨说。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掌门,墨师兄,是我春风。”春风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
谢墨走出去打开门,外面天边已经有了一缕微小的亮光,能让谢墨清晰地看清春风的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谢墨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是这不太喜欢看到春风脸上出现太生动的表情,很不好玩。
“凌风师弟传来消息,冰室里老掌门——”
春风口中的老掌门就是指陆乾。
此事陆肖也已经走了出来,两人同时看向春风,“怎么了,不要吞吞吐吐。”
谢墨说。
春风:“老掌门不见了,失踪了。”
“你再说一遍,怎么了?”谢墨看着春风。
“失踪了。”春风脸上挂着急切,“刚收到凌风师弟的来信,但冰室却是完好无损,并没有人擅闯的痕迹。”
谢墨侧身看了一眼他师兄。
“不会是师父。”陆肖说,然后嘱咐春风,“对方有心要给我们设局,春风,真正的考验到了,慌吗?”
春风本来是有些心慌的,但是听到这句话后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不慌。”
陆肖点了点头,“好,传信至派中,留下一半弟子在派中,其余弟子速速赶来南疆。”
“掌门,这是要?”春风问。
“以备不时之需。”陆肖说,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张大网在开始收网。
“是。”春风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急忙下去调配天平派内的弟子。
陆肖一转眼就对上了谢墨看他的视线,“师兄,真的很像。”
陆肖把人拉进屋,在外间的茶桌边拉人坐下,因为不想被春风看出异样,陆肖里衣外面披上了那件红色斗篷,进了屋,陆肖又解了开,屋里的暖炉充足,只穿一件里衣陆肖都感觉不到冷意。
“真的太像了。”谢墨说,接过他师兄递来的茶杯,茶时间已经放了太久,已经冷了,但是没多会儿已经又被谢墨重新捂热,“除了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不经意间说话的语气简直是一模一样。”
“人死不能复生。”陆肖说。
“万一能呢?”谢墨喝了一口茶,突然又说。
“不会有万一。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打破,也不可能打破。”
谢墨放下茶杯,两手交叠搭在桌上,然后头压了上去,“师兄,我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陆肖静默了片刻,然后伸手理了理谢墨微乱的墨发,“天塌下来,有我”
“我顶着。我已经比你高了。”谢墨说,头还枕在双臂上,他有些累,但只是有些而已,歇一歇就好。
“我跟你一起顶着。”陆肖又说。
“要是最后顶不住了,师兄,你一定要放开我。”谢墨头还枕着手臂,只能动两只眼睛,“不然——”
陆肖:“不然什么?”
“不然我就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没有无间地狱。”陆肖说。
“师兄。”谢墨突然哑口无言,谁说他师兄在别的方面口才不如他,现在他已经就无话可说了。
“但有师兄的怀抱。”陆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谢墨,尤盛无声的邀请。
谢墨立马动了,袭向他师兄,硬挤进那温暖的怀里,“师兄的怀抱就是我的温柔乡。”
陆肖些微张开了手臂将谢墨揽进怀里,记忆里在他惊慌知错的时候他的师父也是这么拥着他的,现在他不但是谢墨的师兄,还是他的伴侣,陆肖心尖那处就像是被人捏着一样,蓦然惊醒间,陆肖发现谢墨瘦了,瘦了很多。
“墨儿,你瘦了。”
“太久没有喝到张婆婆的大补汤,可不就要瘦了。”谢墨笑了笑,“但要是有另一种大补汤,我也是可以的。”
至于所谓的另一种大补汤,陆肖是根本没领会其中意思。眼中透着一些迷茫看着谢墨,这样的神色落在谢墨眼底,无疑就是一种邀请,抬起头就吻了上去。
后面两人都没有再提生死之事。
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而谢墨糟糕的感觉是正确的。
在天平派举一派之力寻找陆乾的尸体时,蜀派脚下却传来了魔女屠杀村民的消息,场面犹如之前谢墨提到的无间地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那被屠杀的村落最后的泥地都成了红色,那是血渗透进去的颜色。
而这个魔女据看到并且活下来额人说还是个不大的女童,十一二岁的模样,额间一朵黑色的花就跟要吃人一样。
金大刀只听到额间一朵黑花就震在了当场,“怎么可能?日光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出来杀人?”
“掌门,弟子们已在山下蹲守了几日,都还未见其人,只是从幸存的几名村民口中得知的杀人魔头的消息。”回山上的弟子道。
“没有见过?没有见过怎么又死了一个村的人?”金大刀怒道,短短几日,已经有三个村落被灭,而对方确实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这事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是恐怖,是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