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看到两人过来立马给人开了门,谢墨这次不同上次,率先走了进去,奴儿还在床上昏睡,手腕以及胸口插着容止言的金针。
“言兄,这些金针影响她行动吗?”谢墨问。
“什么意思?”容止言问,手上已经开始重新调整金针位置,金丝线绕上奴儿手腕,能感觉到的脉搏越来越弱。
“她要是醒过来了能站起来吗?或者说,她其实修为很高,故意掩盖的这么虚弱?”谢墨问。
容止言神情变了变,“你在怀疑什么?”
“没什么。”谢墨视线扫向奴儿,气息孱弱,面色蜡黄,发质枯萎,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两人离开房间,谢墨一言不发,容止言开口问,“你是在怀疑奴儿?”
谢墨没回答,然后说:“去看看那不男不女住的地方。”
“人都被救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容止言说,“这么大费周章把人救走,是不是这个不男不女身上有什么重要秘密?”
“你是在问我还是自言自语?”谢墨没什么表情道,“你要是问我,我也不知道,你要是问你自己,那你有什么高见?”
容止言:“……”
谢墨一伸手推开房门,然后拦住了容止言,“先别进去。”
谢墨靠着门框,探查着屋内的气息,不男不女的气息已经没有,但是有另一股气息,很淡很淡,淡到只剩下那么一丝,“也不知道寒暑是怎么管的玄宿派,让人来去自如不说,还让人如无人之境。”
“你是说这屋里有过别人?”容止言眼睛扫向房内,他的修为不足以探查到那些细微的气息,“会是什么人?来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救走那雌雄同体。”
雌雄同体四个字提醒了谢墨,“在你们古书中这类人有没有特殊的用途?或者天赋异禀?”谢墨问,把人抛出来又救回去,到底图的是什么?那不男不女对他的恨意那么大,到底又是为什么?这二十年,他懒得恨不得空谷门都不去,根本没有在山下招惹什么恩怨,这人从哪里来对他这么大的恨意?
容止言想了一下,然后神色一凛,“墨兄,雌雄同体就是可男可女,所以……”
谢墨看向容止言,“你是说□□人用的上?”
容止言点点头,“他们比女子能支撑的更久,所以□□持续需要女子帮他们互补,那就不会放过他们。”
“来救他的不是□□人。”谢墨说,“如果是,我和我师兄不会发现不了。”
“那几人修为都不高,但是速度极快,追到半路我们就被陆掌门一个个唤了回来回过头来找你,陆掌门是在半路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你来的。他们救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你。”
谢墨衣袖一挥,两扇门由里而外闭合,“玄宿派现在就像无人之境,我看寒暑寒掌门可是心情不大好。”
“你看着我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容止言莫名其妙。
谢墨瞧了人一眼,“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反应大了?”容止言道,“我明明就——”
谢墨拍了拍容止言的肩,“我知道你不担心,最好恨不得玄宿派整个被灭了才好,我看按现在的趋势,估计也不远了。”
“谁说我想让玄宿派灭了?!”
“你不想?那就还是替寒暑担心了?”谢墨笑着说,“真的是,怎么就不能好好说一句实话。”
“谢墨!”容止言咬牙切齿,“你到底想什么?”
还不是想让你回房?谢墨邪魅一笑,“没什么,你要是能跟寒暑和睦相处,我师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所以,我就十分盼望你能跟寒暑和睦相处。”
“永远不可能!”容止言气地转身就走,谢墨笑看着容止言的背影,等了一会儿,等人走了,换了一个方向重新去了奴儿房间。
奴儿房间门口一直有寒暑的心腹,看到谢墨,躬身行礼后让了开,“墨公子。”
谢墨:“我进去看看。”
女弟子把门推开,谢墨看了人一眼,“这里有我,你可以去干自己的事。”
女弟子点头离开,谢墨踏了进去,反手把人关上,床上的人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点生气,脸色比刚才那会儿还要差,谢墨淡淡道:“要不想死,就别装死。”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谢墨也不急,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容止言医术之高明救人之术之精湛,谢墨相信容止言不会看错,这个奴儿是快要死了,但可能却并没有虚弱成这样。
谢墨一点儿也不急,他有时间,但床上躺着的人快没时间了,一起来的另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被救走了,只剩下她一个还在这里。
如果还想活命,如果够聪明,她就该醒过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奴儿的眼皮动了动,接着睁开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眼。谢墨斜长的眼中没有一点笑意,“我还以为你能装的再久一点。”
奴儿醒来后面色比刚才还要差,声音断断续续:“墨……公子,我……没有装……我就……是……快死了……”
“所以才有人来看你?”谢墨噙着一抹笑,那股笑里带了几分邪气,“容谷主一心想把你救回来,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奴儿脸上没有太多惊讶,但眼中的生气越来越少,“雅哥哥也是个可怜人——”
谢墨:“雅哥哥是谁?”
“雅哥哥因为是人魔的结合体,所以他既不算男子也不算女子,但他更喜欢我喊他哥哥——”
奴儿看着谢墨一点也不惊讶,有些吃惊:“你听到雅哥哥是人魔结合体你不惊讶吗?难道你一早就知道了?”
谢墨邪气一笑,眼神肆意,“我周围出现几个魔族很奇怪吗?难道不应该是没有魔出现我才应该不安?”
奴儿那因为激动而亮起来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墨公子不愧是墨公子,从这件事上来说,你或许比陆掌门还要厉害。”
“你错了。”谢墨笑了,这会儿的笑容带着几分真心,“我留下是我师兄的安排。”
奴儿惊:“怎么会?!”
“你们真以为自己装的很好?”谢墨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今晚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死在我手里,最好是跟你另一个同伙死的时候一样现场有很多人看到,那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去通知我师兄他们,而他们赶回来正好就能撞上我杀死你那一幕。”
奴儿的脸色越来越黯淡,眼中的光辉因为心情的起伏燃烧了起来,“你们不可能一开始就看透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来你房间的人是不是你们幕后之人?不管是不是,他太不小心了,在你房间里落下了气息。”谢墨又恢复了懒散,“偏不巧被我感知到了,既然躲在暗处,又何必还特意从我面前走一遭?你们以为天下第二真的是随便说说的?”
“只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要把杀人的罪名栽赃给我?”谢墨敛了敛神情,“你们是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还是觉得我谢墨就没有一点人缘?难不成我杀了两个人,你们就可以把我说成是魔了?”
“墨公子,你太小瞧人心。”奴儿强撑着继续说,“我们只需要把你如何杀人的画面散播出去,甚至连你已成魔都不用提,自然会有有心人帮我们把这些事都拼起来,比直接散播你已成魔要来的厉害有用的多。”
房门突然被推开,谢墨笑着回头喊了一声:“师兄。”
除了陆肖,寒暑,花烟儿,容止言,连金大刀都出现在了屋里,头一个忍不住开口的就是金大刀,“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成这样,魔就是魔,心思歹毒!”
“金掌门,她不是魔。”陆肖提醒,然后看着奴儿,“那阵法是怎么回事,那本身是聚集灵气之阵,为何会吃人。”
去过阵法的几人都看到了吃人的惨状,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另两个弟子被吸了过去,只是瞬间就被搅碎了,除了一片血雨什么都不剩。
“陆掌门,布那阵的人早已死在墨公子的莫上之下,站在你要是想破阵,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你的修为加上你的玉仙超度每一具尸体,只要他们的怨气散了,一个区区阵法,根本难不倒各位。”
刚来的时候眼前少女战战兢兢的模样被寒暑问了几句就会抖的模样都还在容止言眼前,但此刻随时会死去的奴儿早已跟当时那人完全不同,或许应该说这其实是两个人,还是那张清丽的脸蛋,但再也不是那个人。
“师兄,不可以!”谢墨走至陆肖跟前,神情严肃:“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可信,师兄,我不许你有这样的念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奴儿厉声道,然后喷出了大片血雾,容止言立马甩出金针封住各个会灵力涣散的部位,人还不可以死,至少现在还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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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怎么才能劝我师兄放弃这个念头!
谢墨:用收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