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8/528816778/528816849/2020110514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云小棠腿瘸不说,这会儿还有些僵麻,所以走得极为缓慢。
君弈则一直坐在床沿,复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
静谧中,他忽然开了口:“云小棠。”
君弈从未连名带姓地叫过谁,云小棠也好像是第一次听这神经病叫自己的名字。
冷不丁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人陡然不安。
于是她抬起的脚又缓缓落下,站定在原地,却没敢回头。
风吹着屋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室内气氛一度诡谲。
君弈盯着她披散在背后的头发,问得认真:“你能别厌恶我么?”
云小棠没想到这人会突忽其然地问这么个问题,乍然听见,只觉得困惑。
这疯子希望她不讨厌他?可她,如何能不讨厌他?
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一次次被他打破,身边的人屡次为她提心吊胆,甚至稍不留神还会枉送性命……
就连她自己,也得为了不将他激怒,不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只能敛掉所有的情绪,百般顺着他的意。
他种种所为,换谁能够接受?
见人不答,君弈垂眸失笑:“我只是要你留在身边,又不欺负你,这很难?”
云小棠回头看向他,正想说些什么:“我……”
君弈却并不想听,也害怕听到她的任何回答,见她回头便立刻错开目光,冷了脸色:“你滚吧。”
云小棠:“……”
蹙了蹙眉,索性听话地选择沉默,回身继续往前走。
君弈沉郁着心情移开目光后,突然发觉这地上的瓷片碎得到处都是,心中略骇,又连忙看向那走得小心翼翼的瘸子。
他深吸一口气,忽的从床上站起了身。
然后大步上前,完全不等人反应过来,便从背后揽过她的腰,将之拦腰抱起。
云小棠完全猝不及防,猛的一惊,诧异地抬头看向他:“殿下?”
君弈却是黑沉着脸色,并未看她一眼:“闭嘴。”
他没作过多的犹豫,抱着人跨过那些碎瓷片,直奔房外而去。
将人放到门外后,便“砰”地一声,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云小棠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这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接着又被深夜的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茫茫然地盯着这紧闭的房门:“……”
被丢出来了……
不过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已经不算太坏了。
这人好歹没对她发脾气,最重要的是,还告诉她,他没有杀人。
她最最担心的就是云府和柳府,如果他没有骗她的话,那意思就是他们都还好?
不过他,应该不会骗她吧?
云小棠散乱着头发,微摇了下头,直觉告诉她应该不太会。
这人生性张扬,真杀了人他不会遮掩。
而且他都敢当着她的面杀了银盏他们,应该也没必要因为顾忌什么而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云小棠轻呼了口气,心里最大的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
现在她需要做的,应该就是想办法给舅舅传个音信,以免他们为自己担心。
夜风簌簌,吹得云小棠直打哆嗦,没法久站,只得先顶着风往原来的房间走去。
回房后,她的胃已经饿得生生泛疼。
摸着黑点了盏烛火后,看向一桌凉得透彻的饭菜,走了过去。
奔着总不能饿着的心态拿起了碗筷,但是什么都凉了,看起来毫无胃口,只好随便吃几口填填肚子。
屋外夜色浓黑,完全不知到了几更天,云小棠觉得疲累不已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时,连被子也忘了盖。
……
君弈关门后,疲倦地躺到了床上。
他扫了眼左臂不断往外渗出的鲜血,也未搭理,只是将右手搭在额头上,唇角扯出冷漠又嘲讽的笑。
就这样一个蠢得要死又不知好歹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
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赶来这里,不得半分好不说,却又要承受另外一种折磨……
君弈笑着笑着,盯着房梁的眼神忽而落满哀凉。
真悲哀啊,他却总念着那一星半点的好,总是奢望着,她能够对自己好一些。
哪怕是装的,只要装得像一些,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纳。
可她连装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总是不高兴,一旦给她机会,她就只想着离开。
君弈知道她不可能再过来了,索性抬袖扇灭了屋中的灯火,继而疲累地闭了眼睛。
……
天光大亮时,不止折腾一宿的君弈没醒,睡在另外一间房里的云小棠也没。
翠枝和红茹一早便来服侍姑娘,见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叹了口气,叫人撤了下去。
打扫完外间后,二人便往里走近了床榻。
彼时的云小棠正蜷缩在床上,脸色微有些发红,额头不断渗出冷汗,眼睫颤动,似乎魇在了梦中,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翠枝见此,吓了一大跳,忙走上前,替人抖开叠在床里的被褥:“这大冬日的,这姑娘怎么睡觉也不知道脱衣服盖棉被呢?”
红茹也疑惑又惊讶地打量着床上的人,打量半晌,急忙道:“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翠枝闻言,抖被子的动作一愣,忙放下被子去摸她的额头。
这不摸还好,一摸那是真的吓了一大跳,她看向红茹时,脸色变得僵硬:“怎么会烧成这样?”
红茹分析道:“必然是昨日只裹披风就吹那冷风,然后昨晚又这样睡觉导致的着凉……”
翠枝点了下头,连忙起身:“你先看着她,我出去跟人说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叫个大夫过来。”
红茹点头,翠枝直往门外奔去。
院中静谧如斯,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跟谁说这姑娘的情况。
要说这伙人也奇怪得很,明明不缺钱,但留在这院里伺候的人却极少。
抓这姑娘回来的那人,自始至终连面都没露过。
翠枝盯着院里最中央的房间,也不太确定里面是否有人,沉默了一下,走了过去。
没等她靠近那门,身前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名黑衣男子,他挡在她的身前,冷沉着脸色问她:“这屋不准人打扰,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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