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106/534499106/534499236/2020122318145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见人怒火中烧地说要见棺材,众人无不噤声。
走在前面的顾司仪也略微担忧地蹙了眉,忙给后面的统兵大人递了个眼色。
王管家亦被这人的语气和表情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在……在灵堂。”
君弈拂袖往前走了一步:“带路。”
王管家虽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这人是夜王殿下,他不敢忤逆,只好讪讪点头:“殿下请随老奴来。”
此时灵堂内,云府一大家子人都在,云鸿哲面色深沉地站在一旁,柳氏则趴在棺材上哭成了个泪人。
一众下人,无不低垂着脑袋,不时拿帕子抹泪。
君弈跟着王管家来到这里的时候,隐于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弯曲成拳,深邃漆黑的眸中也多了丝复杂难明的异样情绪。
这样沉痛悲哀的气氛,很难让人怀疑是那老东西故意耍的花招。
见人踏进门槛时,云鸿哲明显惊愣了一下,忙领着众人朝他行礼。
只是君弈却不理会任何人,死死盯着那摆在厅中央的棺材道:“把棺材打开。”
此话一落,四下皆惊。
柳氏甚至上前死死按住了棺材,挂着泪的脸上充满恐惧:“夜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逼死了我的棠儿不说,现在棠儿走了,还要让她走也走得不安生么……”
云鸿哲瞥了眼柳氏,蹙眉打断道:“你住口。”
说完又僵着脸色看向君弈,恭敬道:“内人痛失爱女,一时言语不敬,还望夜王殿下恕罪。”
君弈仍是盯着那棺材,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棺材,打开。”
只是这一次,语气沉缓却带着威逼,不容任何人质疑反驳。
云鸿哲垂了眼睫,脸色显得有些许为难:“夜王殿下,这小女才入殓完,这恐有不妥吧……”
君弈没有耐心等了,索性阴鹜着脸色上前两步,拂袖挥开闲杂人等,伸手推向棺材盖。
他的这一动作过于迅速,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柳氏更是险些摔倒在地,被一众下人焦急地扶了起来:“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棺材盖沉重地滑开,只此一瞬,屋中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滞住了,死死盯着那个面色不善的黑衣男人。
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人敢想,这样可怕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情来。
君弈站在棺材旁边,待看清棺材内的人脸后,身体微微僵直,视线也凝住了。
思绪也仿佛在这一刻混沌,紊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好像从未有过……
明明是很不高兴,却不似往常那样暴戾地想要挑事杀人。
他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猜到过会是这个答案。
但是他仍然期待有那么一丝别的可能。
他甚至都有在想,如果云刺史真的把人藏起来了,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也不跟他们云府计较。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了……
可是她死了。
好像,是真的死了。
君弈站了一会儿,忽然将手撑上棺材的边沿。
这么一个变化的动作,屋内的众人又吸了一口凉气,柳氏更是惊恐不安地看向云鸿哲,哭着腔道:“老爷……”
云鸿哲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眼神微眯。
他都亲眼见到了,难不成还能生出什么疑惑不成?
幸好,这事他早已预料,这一幕,亦是他筹谋许久。
君弈双手撑着棺材边沿,垂眸打量着躺在棺材中的女子。
女子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面容苍白消瘦,仍旧梳着少女的鬓发,身上穿着的,是件雪白的裙衫。
而她的肤色,几乎与这白衣相融。
云鸿哲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表情看不出情绪的男人,没忍住出声道:“殿下您……”
不等他把这话说完,君弈突然伸手,抓着人的衣领将人拎出了棺材。
这下屋中没有人端得住了,云鸿哲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失声道:“夜王殿下!”
柳氏更是扑通一声跪地,哭泣着央求道:“棠儿走前病得可怜,你容她入土为安吧……”
一众仆人不敢上前阻拦,只好跟着跪倒一片。
这会儿,顾司仪后脚赶到,她扫了眼厅里情况,也是哑然吃惊,不敢置信地问道:“夜王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把棺材盖打开也就罢了,还将逝者从棺材里拎了出来??!
这简直荒唐……
可君弈却不理会任何人,将人拎在手里,垂着眸子,手捂上她的心口,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甚至还摸了摸她的左右手脉搏,仿佛不信她真死了一样。
奈何手中人的身体轻飘飘又软塌塌,体温更是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
心没在跳,两只手的脉搏,亦是寂然无息。
厅内众人眼睁睁望着他对遗体这般不敬,心中皆是愤懑不已。
可就在云鸿哲一忍再忍,觉得无可再忍的时候,君弈又将人好好地放进了棺材里。
然后没有看任何人,顾自拂袖出了门。
他的脸色依旧是一惯的冷冽,旁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对。
没有暴戾愤怒,没有黯然神伤……
给人的感觉就是,仿佛他夜王殿下觉得死了就死了,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顺道过来确证一下人是不是真死而已。
云鸿哲瞠目结舌地望着门前消失的背影,好半晌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良久,他才回头与站在帘子后握剑的云衡对视一眼,满眼皆是疑惑不解。
他们都本以为,这夜王殿下性情暴戾,想要得到的人突然没了,他必然会怪罪他们云府照顾不周……
甚至还会在云府当场大开杀戒。
可任谁也想不到,这人只是过来打开棺材看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走了。
顾司仪也没有想到,她本来还在担心带来的官兵阻拦不了夜王殿下,这云府难免会死几个人……
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么样一个风平浪静的结果。
云鸿哲忙走出屋外,推了把站在门外的几名护卫,凝着远处道:“快,你们快跟去看看,看看他人去哪里了。”
护卫们点头离去,厅内的柳氏则镇定了几分神色,理了理棺材里被弄乱的衣裳,又叫人将棺材合上。
莫约一刻钟后,几名护卫才回来,喘着气禀道:“夜王殿下他走了,都出府门了,而且好像连马车也没要,直接骑马就走了。”
闻此言,云鸿哲与一旁的顾司仪面面相觑。
顾司仪回头看了眼,见府中一切无恙,默了半晌,向云刺史道:“云刺史,节哀。”
说完,也跨出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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