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哥,这你都能忍?”走在黑暗的山路上,张文育一脸不解的看着王运。
见王运没答话,张文育继续说道:“而且那姑娘脾气太恶劣了吧,不就是在她房间睡了一觉吗?至于又打又骂的吗,你看她刚才的架势,说不定一个激动,真把咱俩给留下了。哎,这么好看的妹子,却是这种秉性,不好,不好。”
王运想了想,决定还是略微解释下,“其实我刚睡醒时,和她发生了些冲突,不过都是我的过错,所以这位姑娘才会如此这般,算了,不要非议她了。”
张文育张了张嘴,没有开口,心里却是腹诽道:“啥冲突要把人置于死地啊,又不是看了你身子。”
王运:!!!
不多时,两人找了一处柔软草地,作为今晚的住处,这倒不算难过。毕竟是炎炎夏日,再说哀嚎洞穴之行,两人不也是席地而睡。
两人刚刚睡醒不久,没多少困意。处在这群山之中,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时不时还有林中的夜莺鸣叫,席地而坐的两人,一时间享受起这天为被,地为床的时刻。
“运哥,你说,我们能飞的时候,要多少年以后啊?”张文育伸出手掌,对着天空张开,似乎要将天上的繁星摘下。
“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肯定比我早些。”王运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惬意的躺在草地上,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哈哈,运哥这么认为的吗?看来运哥对我突破六品武者很有信心啊?”张文育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六品武者的那天。
王运淡淡笑了笑,“你这资质比韩在生还恐怖,对于别人来说,六品的关隘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虽说也有困难,不过还是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的。等到那天,御空飞行就可成真了。”
不同于灵者,需要到七品灵帝阶段,才能御空飞行,武者突破到六品时,就会周身圆润如一,而这带来的众多能力中,便有飞行之能。
两人一时无声,过了会,张文育再次开口道:“从明天开始,要更加刻苦的修行了。”
王运撇过头,看了眼张文育,“怎么?受刺激了。”见后者点了点头,王运想了想,收起二郎腿,坐起身,安慰道:
“其实大可不必,无论是灵师,还是灵帝,离我们终归遥远,修行之途,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日积月累,不会一下子到四品,五品的。
再说,这次事情,我们就是个棋子而已,用来引人下注的,不同的是,我们是受到尊重的棋子,毕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被保护的很好。还有,不要妄自菲薄,想想我们的同龄人,想想许子甲,我们并不差。”
张文育听闻,倒是反应过来了,虽然感觉这两天经历了颇多,但是细细算来,从历练遭遇许子甲袭击,到前往州城再次遭遇袭击,再到终于来到州学宫。这些事情,竟然是这短短三天之内发生的,从王运被确定为眷灵者以来,两人竟是没有好好聊过。
想到此,张文育再次开口道:“运哥,你这。。。。。。资质的事情,怎么办?”似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伤感,张文育摆了摆手,“不聊这个,不聊这个,严茹和我说,等到黄钟铃来了后我们再讨论。”
王运看着张文育手足无措,又想安慰自己的状态,内心略微有些过意不去,话到嘴边,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文育,你知道吗?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张文育思考了一下,弱弱道:“是某种阳灵诀吗?”
王运汗颜道:“不是,哪有这种灵诀,你当死灵法师呢?啊,死灵法师是什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句话告诉我们,无论生命长短与否,要把自己的每一天都活的很充实,这样的人生,相对那些浑浑噩噩度日的人,不仅更像是活着,而且要精彩万倍。”
张文育想了想,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不过还是配合的说了个“哦”。
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再数数星星,时间,悄然流逝。
咦?到点了?月亮发现无知不觉间已经工作完六个时辰,于是立马开心的打卡下班。东边,一轮朝霞洒下,洒在了躺在草地上的两个少年身上。
“啊~舒服。”王运揉了揉眼睛,发出满足的呻吟。“看来长途跋涉还是比较累人的,往常这时候,自己已经开始修行了。”
王运摇了摇身旁的张文育,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等到张文育也收拾好后,两人便朝着学子楼而去了。
咔嚓,一声清脆的咬黄瓜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朔膨那胖胖的身躯走进了屋内。
“哎?你们两个怎么在这?一大早过来有事?”
屋内,王运起身迎向朔膨,“师兄,有事,很有事。”接着走到朔膨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指了指铺展开的地图,“昨天,是不是给我们分错住处了?”
朔膨走近瞅了瞅地图,指了指轩竹楼的位置,“就是这啊,轩竹楼,难道有问题吗?”
张文育立马开口道:“太有问题了啊,这楼里有人住啊!是一位姑娘,我们昨天被人家赶出来了,在草地上睡了一宿。”
朔膨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昨天事情太多,我竟忘了要过去一趟,去通知这个住所的原主人搬走。”
“原主人?”王运奇怪的看了一眼朔膨。
后者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师兄的不是,应该与你们一同前去的。”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冲王运二人招了招手,“走,我和你们再过去一趟,话说清楚就是了,她也是的,那么多房间,赶你们出来,太没礼貌了。”
张文育哦了一声,拿起行礼,起身跟着,身后,王运一脸狐疑的看着朔膨背影,也迈步跟上。
不一会,轩竹楼。
“杨师妹,早啊。”推开院门,走在小桥上的朔膨,开口喊道。
三人行至池塘中央,屋门被从内打开,昨日的那个少女,今天穿着一袭白色的州学宫衣服,英姿飒爽的走出楼内。
少女看了眼三人,没有说话。
见少女站在门口,没有半点避让和欢迎的意思,朔膨不再上前,止步道:“师妹,这个轩竹楼,已经由师兄分配给身后这两个师弟了。昨天师兄事物繁忙,一时间忘了来通知你,导致你们产生了些许误会,这次特意赶来陪个不是。”说完,朔膨抱了抱拳,算是赔不是了。
他又指了指身后两人,尤其是张文育的行礼,语气略微不满道:“师妹,你也真是的,再不济,你也不能赶人出来啊,昨晚两位师弟可是在野外度过的。”
少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朔膨,声音清脆道:“山舆图上,轩竹楼,是我的名字。朔师兄,要是有问题,你可以去问周师兄。”
朔膨摆了摆手,从胸口处掏出一根黄瓜,咬了一口,语气却是让一旁的王运有种陌生之感,“杨青青,山舆图上,昨天已经改了名字,这上面,轩竹楼现在是王运和张文育的名字,也就是身后这两位,被你鸠占鹊巢,赶出来的师弟。”
朔膨接着又咬了口黄瓜,只是这一次,咬的却是很小一块,声音也轻了很多,“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周师兄。”
杨青青表情终究是有了变化,俏脸寒霜的模样里多了些许不解,“朔师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我可要找宫主好好理论一下。”
她看了一眼敞开的院门,继续说道:“我会去找周师兄确认的,现在,请你们出去,这是我的住处。”
朔膨作了个侧身请过的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只是这内容,却是引起了在场之人的极大反应。
“找周师兄没问题,不过找宫主理论就算了,他已经不在了。”
杨青青愣了一下,接着厉声道:“姓朔的,把话说清楚,什么不在了!”
朔膨胖乎乎的身体像是挡住了阳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宫主,水灵宫宫主,杨时盖,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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