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侠义盟的人也忍不住问道“如何千计百谋?”
戚曜灵道“赚钱的各种名目,就我师父生孩子坐月子那会儿,都一直没断过,操多少心我就不说了。就说我师父想了一个法子,弄国库券……”
他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国库券的概念“前头提,叫朝臣们喷的狗血淋头,这不又没钱了,又提了一回,仍旧是吵吵的厉害,然后我师父想了个办法,她把朝臣的夫人们召进宫了。”
戚曜灵真想说事的时候,绝对能说的绘声绘色,大家都聚过来听。
一直到他说完了,大家都忍不住好笑“这些大官儿们气死了吧!家里女人给拆了台!”
也有人道“这些大官锦衣玉食,哪知道咱们打仗辛苦!”
戚曜灵道“你这话倒是冤枉这些人了,我刚才也说了,这事儿,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儿,他们之所以反对,倒是真的为了名誉着想的。”
陆凤楼在旁边笑道“这事儿解了国家的急难,加入财盟的人也不吃亏,唯一为难的,就是背上了巨债的财政阁!是担着这事儿的财神爷!”
陆凤楼确实是个聪明人,戚曜灵说了这个事儿,陆凤楼再把这句话点出来,才算是给唐时锦把好卖出去了……别以为筹措军晌这么容易!财神爷也是要想尽办法的好嘛!
有人道“所以咱们得赶紧把鞑靼打下来,要不拖日子越长,花银子就越多!财神爷欠这么多债,可怎么还啊!还不了,这些人还不骂她?!”
戚曜灵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师父这心就没白操!”
倒是有人问他“这国库券,是只能官员和夫人买吗?”
戚曜灵道“其实不是的,只是事赶事的闹到如今这样的,我师父本意是想商贾富户全都可以的……详细我不太了解,但是听我师父说,核算过后,有可能还会放一些出来,让一些义商富户来买。”
那人便道“到时候会出告示吗?”
“会的,”戚曜灵道“肯定会出的。”
那人笑道“那就好,我倒觉得这东西着实不错。”
旁人就取笑他“你这是家里有银子没处搁,叫我说何必这么麻烦,放出来叫大家帮着花用花用嘛!”
那人也笑,道“我学财神爷,放个家库券儿,你要不要?”
一边说笑着,戚曜灵也吃完了饭,戚继光那边派人来请他。
他桌上也堆着一些吃食,估计是副将还是谁帮他抢的,他这两天不在营中,去试地雷了。
是的,就从几天之前,火药炮被他正式改名叫地雷了。
戚继光道“地雷我试了很多回,差不多没有问题了,我现在就是想知道,我要是给你们定下,什么地方能走,什么地方不能走,你们能走对不?”
戚曜灵道“我可以挑几个能走对的人出来。”
“那行,”戚继光道“那咱先好好商量商量,答骨城只是打鞑靼的第一步,咱们得尽快把它解决了,才好往前走。”
两人细细的商量了一番。
戚曜灵回去,又跟法空大师和路掌教商议了一下,挑了约摸二百人出来。
江湖中,是真的有能人,他们已经从不同的地方,进入过不少次答骨城,哪怕是晚上去的,也早就把地形摸清楚了,画出了详细的地图,精确到每所民宅。
他们就对着地图,反反复复的,把每一个细节都商量妥当。
隔天晚上,无星无月,迎着锦临二年的初雪,他们再一次潜入答骨城。
这一回来的,是真的精英中的精英,江湖中的第一梯队,每一个人站出去,都是能开宗立派的人才。
行动完全无声无息,整个队伍,全都被黑暗淹没。
城墙上的鞑靼军,才刚刚换班,正来回的巡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迅速来回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但是隔了没多大会儿,他就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前就倒。
早有一只手从城墙下伸上来,将他稳稳的拖到了一边,然后飞快的剥下衣服,穿在了身上,整套动作,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同样的一幕,在不同的地方上演,不一会儿,城墙上的鞑靼兵,已经全换成了侠义盟的人。
还是那句话,鞑靼治军,还是很朴实的,没有很多花巧,起码没有不定时的巡军。
而且答骨城很穷,城墙上的灯并不多,是置在雉堞后的,是有死角的,从下头看上头,根本看不清楚,而鞑靼兵是一个时辰才换一次班,一个时辰,足够了。
换人完毕,无色无味的药包,被悄悄的掷入城中,城下埋伏的守军们,也渐渐困倦。
这药与城墙上的不一样,不会叫人昏过去,只会叫人犯困,也就在他们打哈欠的时候,数条人影,便如空中掠过的乌云,飞也似的掠过了这一层关卡,进了城内。
然后再一次按计划分头。
戚曜灵的任务,就是偷走镶白旗的固山额真,也就是旗主。
其实此时,鞑靼才刚刚建立八旗,但是戚曜灵等人还不知道,不知道是初建,也不知道先有四旗后有“八”旗,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这边的探子,探得这一处是由“镶白旗”镇守,首领称为固山额真,这是一种官职的名字,为了方便理解,他们就直接叫他旗主了。
戚曜灵摸入了上一次的宫院。
宫院之中,仍旧戒备森严,走到上一次的厅门前时,厅前的草,早被斩的干干净净。
显然他的攻心计,是有效果的,只是这里头的事情,探子没能探到,所以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戚曜灵快速的摸了一圈儿,并没有找着那个旗主,而且也没有找到疑似他待的地方。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假如说,这地方真的长出来一个唐字,又叫他们的通译给认出来了,那,这位旗主不会不敢住在这个院子里了吧?搬走了吧?
那他这个攻心计,可就适得其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