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了整整一天。
香肠做了四种,火锅底料也做了四种。
她先蒸了香肠让自家人尝了尝。
贺元宵这个二货,就是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压根儿就没尝出分别来。
倒是炎柏葳给了她明确的回答:“我更喜欢第二种的味道,但是我感觉,第三种可能更好卖些,因为,”他想了想:“感觉油更足。”
唐时锦点了点头。
第三种肥肉的比例更大一些,估计会更符合这个年代的口味。
然后到了第二天,她就带着贺元宵去郑府了。
虽然只是各四种,但她都做了不少,方便郑夫人找人尝,所以看起来就有一大堆,她抱不过来。
郑清源一得报,就亲自迎了出来,笑道:“唐小友,我们恭候多时了!”
郑夫人也站在厅堂门口相迎,笑道:“快请进,清源这两日一直念叨你呢!”
唐时锦笑着拱手还礼:“多承挂念。”
郑清源招呼两人坐下,且先不忙问是什么东西,而是叫人取了一个印章过来,笑道:“你瞧瞧,可喜欢?”
唐时锦双手接过,笑道:“我不懂这个的,郑大哥给的,自然是好的。”
一边说着,她就从锦囊里取了出来,一拿在手里,便讶然道:“风门青?”
风门青是青田石的一种,色泽淡青,便如同春天萌发的嫩叶,石质细腻温润、清透无杂质,走刀又爽脆,不坚不燥,是青田石中的上品。
其实唐时锦真不是什么雅人,但是她在现代被人送过这个,所以才恰好认识。
她连连道:“太贵重了,实在是不敢当。”
郑清源满脸是笑。
这石头确实算贵重的,但他毕竟是干这一行的,所以还是送的起的。
他本来真没料到她还认识,正准备隐晦的表示一下的,没想到这小姑娘深藏不露,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郑清源心里更多了几分重视,脸上却笑道:“我与小友一见如故,小友千万不要与我客气。”
唐时锦又谦逊道:“我不过一俗人,哪当的起这君子之石……多谢郑大哥美意,锦儿愧领了。”
一边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然后他们才谈到正题。
唐时锦把带来的东西,给他们瞧了瞧,有已经蒸好了的,也有生的,他们可以自己先尝尝,也预备了让他们找人尝的。
郑清源道:“听着很有意思,不如锦儿中午就留下来,咱们一起品尝品尝?”
“别,”唐时锦笑道:“今儿就算了,我真不是同您客气,实在是还有事,您与嫂夫人先尝尝,看看这门生意做得做不得,要怎么做,有了章程,您就派个小厮过来找我,或者看到元宵,叫他捎个信儿,我过来也可。”
郑清源也没有狠让,毕竟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唐时锦从郑家出来,又去了罗氏。
她带了两种口味的香肠过来,准备顺便把契书签了。
结果一进门儿,就见沈捕头站在室中,身上穿着一件鹿皮袍子,罗娘子站在一旁,帮着拉拉拽拽的,似乎是正在试衣。
唐时锦赶紧往回退。
罗娘子笑道:“进来罢,又不是没见过。”
唐时锦咳了一声,只好走进去,十分无语,心说外头的人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脸上笑道:“沈大哥穿这一身,当真是英伟不凡,丰神俊朗。”
沈挚一听这个英伟不凡,就觉得手疼!
那天他回去一看,拳头上一个隐隐约约的手印儿,这么丁点大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他这么皮糙肉厚的,都能捏青了!
这么有本事,还搁他这儿装乖呢!
他斜了她一眼:“倒是要多谢你送来的鹿皮了。”
唐时锦笑了笑:“不必客气。”
罗娘子也笑道:“正好你来了,我们把契书签了吧。”
唐时锦应了一声,然后美滋滋的拿出了她新刻的印章。
罗娘子就笑道:“这是刚从郑家过来的?你们商量妥了下一步要做甚么生意了?”
“还没定呢,”唐时锦一边用印,一边道:“我想做两种吃食,拿过去先叫他们试吃,也给你拿了些过来尝尝,蒸两刻钟就差不多了,觉得好吃不好吃的,回头也跟我说一声。”
罗娘子应了一声,一边又道:“你们的衣裳还没做得,还要再待两日。”
唐时锦道:“不急。”
沈挚杵在房间里,唐时锦也没多待,收起契书就要走,一边又道:“花生若是吃完了,我再叫他们送些来,还能再吃一回。”
罗娘子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就到后日再送些来吧。”
唐时锦一边答应着就出来了。
她跟贺元宵找地方吃了点东西,顺便问问有没有好铜匠,她准备做绞肉机。
先做一台试试,好用的话可以再做几台。
本来想用铁做的,但是铁的话会生锈,香肠这东西,冬天卖的好,夏天肯定就卖的少了,锈了看着不舒服。
订好了绞肉机,还又订了几个带刻度的铜水瓢,或者正式一点叫量杯?村里一般都用半片葫芦做,她用的也是,不过为了长期用,还是一步到位,做了铜的。
贺元宵问她:“你订的这个,就是做那个‘香肠’用的吗?”
唐时锦点了点头。
贺元宵一脸担心的道:“那万一郑夫人不要怎么办?”
唐时锦乐了:“元宵,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是我们求他们,事实上这件事情,是我们带他们玩儿,他们不会不做的,就算他们不做,我也可以找别人做。”
她随手拍了他一下:“你放心,这些东西瞎不了的,而且回去之后,又要开始弄竹子了……倒是要好好想想,天冷了怎么弄才好。”
她就开始盘算。
贺元宵看了看她,没敢再问,自己一个人闷不吭的瞎琢磨。
两人回了村儿,就见唐家门口聚着一大伙人,堵的路严严实实的,贺元宵的驴车都过不去。
贺元宵跳过去打听:“出啥事儿了?”
那些人一看是他们,都抢着给他讲解:“别提了,珩哥儿的一个同窗,看着也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不干人事儿,过来找珩哥儿,居然毛手毛脚的调.戏大丫儿,叫珩哥儿逮了个正着!啧啧……”
调.戏大丫儿??
大丫儿一个小屁孩儿有啥好调.戏的?
唐时锦飞快的站到驴车上头,往里头看去。
就见一个青衫少年,正被朱氏拉扯着,而唐时珩站在一旁,一脸悲愤,屋里还隐约传来大丫儿的哭声。
唐时锦想起炎柏葳提到过的章应问,心里就有数了。
这只怕又是唐时珩的设计。
章应问就算亲眼看到又怎么样?这年头又没有摄像头,口说无凭。
而此时,唐时珩与他因为“调戏妹妹”而决裂了,那之后他再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啧啧!好手段!这就叫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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