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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的来到了三国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不知道躺在哪,。左臂越来越重,越来越麻,王鸿慢慢醒来,慢慢睁开双眼。

    王鸿尝试着动了**子,浑身酸痛无力如散了架般,只能作罢。

    王鸿忍不住晃动了一下麻木的左臂,扭头看了一眼,竟是一个小姑娘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着,晃动胳膊却不想把小姑娘晃醒了。

    “少爷你醒了?”小姑娘懒洋洋的抬起头,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王鸿。

    王鸿未待出声,不想小丫头又高声喊了一遍:“少爷你醒了!”,似是惊讶,似是惊喜,吓了王鸿一大跳。

    “少爷?”王鸿听着这陌生的称呼嘀咕道,看着站直了身子也比床头高不多少的小丫头,扎着两个麻花辫,十二三岁的模样,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左手,满脸喜悦。

    “少爷肺痨发作,早上吐了好多血,一直昏迷不醒,吓死雀儿了!幸好爷爷在家,去请白大夫了,不会便该回来,一定给你好好诊治诊治,少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了吗,都过了晌了,雀儿给你弄些吃食。”雀儿带着些许哭腔,如鸟儿般叽叽喳喳。

    感到小丫头对自己感情真挚,王鸿感动之余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还不饿,对了雀儿,跟我一起的两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你病糊涂了,咱家除了雀儿,哪来的两个的姑娘?”雀儿疑惑道。

    “乔珂乔珊不在这?”王鸿皱眉,转而问雀儿:“雀儿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吗?”

    “手机是什么?”雀儿越发疑惑,“少爷你是不是还没休息够,什么河啊山的,要不再睡一会吧,爷爷和白大夫估摸快来了,来了雀儿叫醒你?”

    王鸿有点无语,搞不懂这初次见面的小姑娘是不谙世事还是恶作剧耍自己玩。心中挂念乔珂姐妹,便想起身下床,怎奈浑身跟打摆子一样使不出力气,还酸痛的紧,只能作罢。

    王鸿转头对雀说道:“雀儿,我这浑身没劲,麻烦帮我下,扶我起来。”

    雀儿看着王鸿犹豫道:“少爷你还是躺着休息吧。”

    “扶我起来!”王鸿心情焦躁,不自觉声音重了些。

    听王鸿吼自己般,雀儿吓了一跳,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起来,扁着嘴拖着王鸿,把王鸿扶着下了床。雀儿年龄虽小,力气竟出奇的大。

    看到雀儿梨花带雨,王鸿心想人家诚心实意的关心自己,自己还凶人家一个小萝莉,实在不是个东西,便歉声道:“对不起雀儿,我真的很着急找到我一起的两个女朋友,声音不自觉大了些,不是凶你的,哥哥给你赔不是。”

    没想到小姑娘哭的更凶,颤音道:“少爷凶雀儿凶便是了,但是雀儿担心的是少爷怎么变的如此糊涂,少爷自幼体弱多病久居家中不事劳作,爷爷都发愁说没有哪家女子能看得上你,哪来的女朋友。”

    “嘶。”小丫头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扎心呢,心道自己久居家中不假,哪来的体弱多病和不事劳作?王鸿撇了下嘴,只能先好生安慰了一番,总算稳住了雀儿。

    在雀儿的搀扶下,王鸿边走边打量起了房内四周,土墙、笊篱、木门框,中间一张木桌上有两个盛着水的木碗和一张摊开的麻布,麻布上有几张深色的面饼,有种许久未回的农村老家的感觉,心想自己应该在某个村庄里吧。

    出了屋,是一个还算宽阔的小院,地上散落着一些不知用途的铁物、铜物,然后院墙也是土的,门是木头的,却少了印象中的鸡、鸭、狗之类的活物。

    王鸿心情越发沉重,也越发疑惑。细细想来。自己最后的记忆是跟乔珂乔珊三人从桥上随车坠江,但自己并没有任何溺水的记忆,下坠时自己好像喘不过气便晕厥了过去,只能依稀记得乔珂乔珊在尖叫。

    “难道自己掉到水里被冲到这个村庄获了救?但自己在车里是如何被冲到这里的呢?而且为什么一起的乔珂乔珊不在此地?”王鸿想着,心乱如麻。

    “雀儿这里还在徐州境内吗?”王鸿问道,得先搞清楚自己在哪里。

    “这里是徐州啊。”雀儿脆声答道。

    “在徐州?那太好了,这里是哪个县哪个村?”王鸿心想应是落水未被冲远,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哪个县哪个村?咱家这里是彭城国里的彭城县。”雀儿回答道。

    “彭城国里彭城······县?”王鸿绕口道。

    “对啊,彭城县。”雀儿答道。

    彭城不是徐州的古称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王鸿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而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雀儿古装电视剧看多了,随口打趣道:“雀儿懂得还真多,既然知道徐州古称,那知不知道今年是公元哪一年?”。

    雀儿想了想回答道:“少爷,今年不是公元哪一年,是初平三年。”

    “初平三年?”王鸿长大了嘴,听着这仿佛历史课本里的年号一般的时间称呼,惴惴不安的问道:“雀儿接下来你不会告诉我现在是唐宋元明清的哪个朝代吧?”

    “咱是汉朝,少爷你怎么竟问些雀儿些常识?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咱还是回屋继续歇着吧。”雀儿道。

    “汉朝,汉朝?汉朝!”王鸿吓了一跳,仿佛没听到雀儿的关心,复又追问道:“东汉还是西汉?”。

    “汉朝就是汉朝啊,哪有什么东西南北的?”雀儿疑惑道。

    王鸿看雀儿回答认真,不似恶作剧,心里七上八下。自己不会真的跟电视小说里写的一样,穿越到古代了吧?重生还是转世?平行世界?王鸿越想越不可思议,转而又想那乔珂乔珊是不是也一起来到了这里呢?王鸿木然停住了脚步,一时接受不了现实。

    “嘎吱”,此时院子里木门打开,进来一位老者与一位中年男性,老者白须白发体格健硕,中年人头戴方巾尖脸八字胡,手中还提了一个木箱。

    看到老者王鸿未平的思绪又起波涛,这老者······竟然跟自己逝去的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爷爷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便去世了,虽然时隔二十年,王鸿仍能清晰记得自己爷爷的音容相貌,那位喜欢蹲着抽烟袋、喝白酒老人,一把年纪却老喜欢背自己的强壮老人,老是给自己讲故事把自己讲哭的老人。

    对王鸿来说,看到自己逝去的爷爷站在自己面前,既高兴,又匪夷所思。

    “鸿儿!”老者小跑到王鸿面前,抱着王鸿双臂担忧道,“你怎么出来了,快些进屋躺着,让白大夫好生看看。”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王鸿脑袋中万千的思绪,木然的看着自己爷爷,在雀儿的搀扶下回屋重新躺下。

    白大夫抓着王鸿的手臂,捏了会,按了会,便木箱中取出银针,扎了王鸿几针,疼的王鸿直吸凉气。

    过了些许时候,白大夫收针,复又按了半天王鸿手腕,起身对着王老爷子说道,“怪哉!怪哉!令孙可有奇遇?”

    王老爷子关心孙子病情,听白大夫的话摸不着头脑,木然的摇了摇头道:“犬孙体弱多病,天天待在家中哪来的什么奇遇?”

    白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暗自嘀咕“龙虎天君相助不成?”复又看向王老爷子抱拳道:“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要恭喜王老爷子,令孙脉搏平稳有力,乃阳刚之相,现在虽是体虚力乏,却并无大碍,好吃好喝修养两日,气血充足便可痊愈。然而令白某不解的是,我现在竟完全观不出令孙肺痨的脉象,要不是我医治令孙多年,可能都不会相信令孙患有肺疾,怪哉,怪哉!”

    王老爷子了听白大夫的话,大喜过望,走上前去,一双铁臂抱住白大夫的双臂大喜道:“此话当真?”

    白大夫被这壮硕老人抓的臂膀生疼,晃了晃胳膊道:“白某行医数十载,断然不会看错。但此为一时之象,还是真的痊愈如初,仍需观察。添衣保暖,口忌生冷还是要的,谨慎起见,十日后到我诊上,再行诊断。”

    老爷子松开双手抱拳道:“多谢白大夫!多谢白大夫!雀儿,速取粟米。”

    雀儿听着白大夫的意思,少爷的病好像好了,也很高兴,蹦跳着出去,不会便带来了一小篮子粟米,从白大夫那接过一个布袋,倒了进去。

    白大夫谢绝老爷子留下吃饭的邀请,又摇头晃脑的嘱咐了老爷子一番,便提着布袋跟木箱离去。

    待白大夫离去,时间也到了下午,雀儿去灶房做饭,屋里爷孙俩床边对视着。

    “爷爷。”王鸿眼眶湿润,看着眼前站着自己逝去多年的爷爷,激动的难以言语。

    老爷子以为孙子是大病得愈,喜极而泣,抱着王鸿的手安慰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双眼竟也是止不住的湿润起来。

    床上床下,一老一小,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听着屋里的哭声,在灶房操持的雀儿也是泪流不止,时不时的摸两下眼泪,脸上黑花花的一片。

    雨过天晴,王鸿便向老爷子打听起了状况,老爷子面对王鸿问的一个个“常识”,很是疑惑自己孙子是不是头脑坏掉了,打定主意十日后定要陪着孙子好好复诊。看着老爷子的疑惑王鸿心想也能理解,便“谎称失忆”,老爷子心情大好下也未多问,不管多奇怪的问题都一一的进行了解答。

    首先王鸿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现在的时间是初平三年,王鸿所住的地方是彭城国治所彭城县内,也就是古代徐州市,这时的郡、国大体类似于今天的市。北边离汴河不远处,老爷子经营着一家铁铺,靠完成官府的兵器订单为生。

    几年前瘟疫横行,彭城也病死了近半郡的人,其中就包括了王鸿的奶奶和母亲。而王鸿的父亲和叔叔则在早年入伍之后便失了音讯。不能在此见到自己“古代”的奶奶和父母,让王鸿有些遗憾。

    王鸿自幼患有肺痨,全靠中药吊命,爷孙俩相依为命,也就全靠老爷子手艺为生。所以这一听白大夫说自己孙子可能神奇的痊愈了,哪怕是梦,老爷子也是不喜不自禁,犹若新生。

    彭城自古便是天然的交通枢纽,在没有铁轨跟飞机的年代,西可顺汴河入黄河坐船直达长安洛阳;南可顺泗河而下经下邳,入淮河进东海,顺东海南下可进长江;北顺沂河便可到达东海郡治所,也是徐州刺史治所的郯县,说是天选之地也不为过。

    现任徐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是徐州刺史名叫陶谦,这个信息也让王鸿一头冷汗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还是声名赫赫的三国时代。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瘟疫过后又闹饥荒,饥荒又伴随着战乱,各地百姓大多已然活不下。各地百姓们参军的参军,造反的造反,要饭的要饭,四散逃荒,而彭城作为四通八达的之地,自然成了难民最多的聚集地之一。大量的难民被陶谦安置在了彭城国和下邳郡的外围。

    为防止聚集的难民暴乱,陶谦供给着难民最低限度的口粮。但在饥年,“地主家都没有余粮”,粟米的价格也已高达二百多钱一斗,涨了十倍不止。即使富庶如徐州,彭城本地居住的百姓也是饥不裹腹者众多,所以供应难民的口粮分发并不及时,时不时的有人饿死。雀儿父女起初便也在彭城难民之中。

    因为王鸿是个“吭吭咔咔”的病秧子,老爷子一条到晚要在铺子打铁维持生计无暇顾及王鸿,这家中一老一病,可谓艰辛。卜一见到来自家“化缘”的雀儿父女,老爷子便动了心思,收留了二人。同知世事艰辛,心有戚然,拼凑的四人就这样过到了一起,雀儿父女对老爷子更是感恩戴德。

    雀儿父亲姓关,王鸿一直称之为关叔。关叔家本在兖州泰山郡,黄巾匪患严重。瘟疫过后一家也仅剩自己与雀儿两人,关叔也加入过黄巾军,但实是忍受不了杀人抢劫为生的日子,便带着雀儿出逃到了彭城。

    关叔日常在铺子里帮衬,为了报答老爷子的“救命”之恩,认真学习了打铁锻造的技艺,工作很是卖力,让铺子名号也在郡里响亮了起来。雀儿年纪小又是个姑娘,照顾病秧子的“重担”就落在她小小的肩头,这便是为什么雀儿一直喊王鸿“少爷”。

    一家人虽不富裕,但三餐有着落,铺子屋子能遮风挡雨,在这乱世已然难得。

    古时实行的是强制徭役,汉朝自然也不例外。徭役不仅有当兵打仗的兵役,还有修筑工事之类的力役和做后勤的杂役。铁匠要服的便是杂役。即使征召入伍随军出征,也多做的是兵器锻造和维护之类的杂事,不太会有机会上战场拼杀。只要做工不犯错被军法处置,在乱世中算是一份非常安全的工作。退一步讲即使全军覆没被敌军俘虏,多半凭着手艺也只会被对方抓进官冶,换个阵营继续服役罢了。所以即使王鸿的父亲跟叔叔失踪多年,老爷子也坚信二人平安无事,只是不知在何方继续谋生罢了,至于为何不联系家里自是有难言之隐。

    做铁铺生意,每月缴纳税钱虽是不多,但官府会给予铁铺大量订单,强制要求按时完成同时还给不几个钱,算是变相收了税。此外各行的工匠每年会被官府强制征召服役一个月,也就是服杂役了。服役地点可能在彭城,也可能会发派到州内其余地方,还可能会随军出征。王鸿的父亲和叔叔便是在随军出征的时候失了音讯。

    雀儿父女纳钱入了王家的户籍,自然也要代王家服役,关叔现在便被调派到郯县官冶服杂役,约莫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可以吃饭了。”雀儿喊道。

    王鸿正在消化着信息,不会“花脸”雀儿便走了进来,搀扶王鸿下床,到饭桌前入座,攀谈几句,老少小三人便吃了起来。

    几张粟米饼,三碗粟米粥,一盘清蒸的莲藕,一碟腌萝卜,一碟肉糜。

    饭菜对王鸿来说算不上可口,粟米类似现在的小米,但更加糙口,清蒸的莲藕过于清淡吃不出什么味道,腌萝卜倒是清脆爽口,肉糜里应是加了什么,吃起来像罐头般。肉糜作为桌上唯一的“硬菜”,王鸿两筷子下去便吃了半碟。

    老爷子时不时的夸赞雀儿贤惠,王鸿也跟着马屁几句,小丫头笑嘻嘻很是受用,小手抱着大碗,大口的嘬着粥。

    一顿饭吃完,已近黄昏,外面传来“咚咚”的鼓声,雀儿严肃拒绝了王鸿帮忙收拾碗筷的提议,把他撵回屋里陪着老爷子聊天。王鸿又跟老爷子请教了些问题,外面天色逐渐漆黑一片,老爷子嘱咐王鸿早点睡后便回屋休息去了。

    王鸿不知如何开灯,,这里即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懊恼的想着“今天的日常任务得少做一天”。感觉亏了一个亿的王鸿无奈加无聊下,挺着仍是酸痛不以的身躯爬上了床躺下,进入臆想模式。

    此时雀儿悄声进来,脱了鞋袜,爬到了床里面的另一头,声音有些疲惫,对着王鸿说了声:“少爷我先睡了,明早还要早起。有什么事情就叫醒雀儿。”便在床的另一头躺下睡了。

    看着雀儿娴熟的动作,想来一直便是自己跟雀儿住一起,另外一个屋子便是老爷子跟关叔睡一起了。初次跟小姑娘同床的王鸿有些尴尬,可一来雀儿没说什么便躺下睡了,二来天黑什么也看不清,看着雀儿上下操劳忙里忙外的,也不忍多生事端打扰她休息,王鸿便应了声,兀自躺着,整理起思绪。

    还能回去吗?王鸿没有任何把握,反复琢磨回想最后坠桥时的画面。同一辆车里面,乔珂乔珊应该也会有同样的经历,可是她们为什么没跟自己在一起呢?即使是穿越,她们会不会也来到了这个时代呢?王鸿并不确定。

    从自己爷爷那里知晓,在这个时代找人,最快的途径便是去县丞那里查户籍。但没些好处这些官吏可不会轻易搭理自己一个平头百姓。王鸿能明显感受到这个家里的清苦,找爷爷要钱去行贿县丞找个不一定存在的人,实在是说不出口。还是明天先去县衙摸摸路子,再慢慢想点赚钱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

    万一乔珂姐妹不在彭城怎么办?以这个时代的交通能力,离了“政府”帮忙便是大海捞针了,那自己是不是得想办法当官呢?万一乔珂姐妹没有来到这个时代,只有自己一个人又当如何?乔珂问自己“后悔”是指什么?乔珊说的“后悔”又是什么?想着想着,伴着几声锣声,王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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