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大典?我与王爷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妙瑾只是实话实话,没想到素樱突然急了,气哄哄的对她吼起来。
“好心好意陪姐姐聊天、帮姐姐熏屋子,姐姐竟然骗我!”
素樱瞅妙瑾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我真没骗你,我从来不骗人。”
“那姐姐可记住了,不与王爷订婚。”素樱说的理直气壮,然后就欢天喜地的走了。这个傻子,王爷是怎么看是她的?要谋略没谋略,要才华没才华,若是喜欢她那张脸,天下青楼里多的是。
妙瑾看着她离远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追上她,“素樱!素樱你站住!”
素樱看着妙瑾要追上自己便故意快走两步,可她从未想过妙瑾是受过训练的人,轻功虽不如那些练童子功的但追她绰绰有余。
这个傻子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呦,姐姐还有何事?”
“小丫头,刚才差点让你给绕进去,我与荣王是的婚约乃是当今圣上御赐,岂是你说不与他订婚就不订的。”妙瑾毫不顾面子接着说。
“若我今日答应你不与王爷订婚,那便是负了皇恩。我若稀里糊涂答应了你,到时我与王爷订婚你岂不是得来要死要活埋我怨我?小小年纪算盘打的可真响。”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年幼无知,古道热血罢了。”素樱的一举一动跟她在驿站里时一模一样,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拉着妙瑾使劲哭,“姐姐莫要多想才是。”
这时她抬眼看了下远处,突然抽起自己耳光来,“姐姐饶了我吧,素樱再也不敢了。姐姐要罚就罚我吧,不要撵素樱走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妙瑾的裙子上,她怕弄脏了赶紧往后躲了两步,毕竟现在衣服都是她自己洗,累着自己自己疼罢。
“哎呦。”妙瑾愣了,她只是往后躲又不是往前踢,她怎么就磕到花坛沿上了?
接着的事更让她瞠目结舌,素樱往花园的入口那爬,边爬还边哭着喊,“王爷您快来救救我呀,快救救素樱吧……妙瑾姐姐要杀了我。”
妙瑾跟上去看见她正抱着男人的小腿在哭,她的视线从男人的小腿移到了他的脸上,当她看清男人的表情时吓了一大跳。
完了,李大哥生气了,因为她欺负素樱而生气了。妙瑾的心好疼,疼的她喘不过气,明明是素樱先给她下套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是欧阳靖的头号目标,若是出去了怕是小命不保。
展舟又身负重伤,王伯伯年事已高,顾元灵自身难保,进宫更是不行,一个素樱都把她搞成这样,她实在对不不了那些宫里的女官们。所以,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李显了。
“李大哥、素樱,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妙瑾使劲低着头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清了清喉咙才接着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只是想向后躲来着,没想到……没想到素樱会磕到花坛沿上……还伤了脸……”
素樱从地上爬起来搂上李显的胳膊还是嘤嘤直哭。
妙瑾看着李显的脸上更黑了,吓得一哆嗦,完了,没想到李大哥竟如此钟爱素樱,“素樱,对不起,你不要再哭了,不然……不然你刚才说的事,我同意了,不与李大哥订婚就是。呵呵……我屋里的衣服还没洗,你们先忙。”
不与李显订婚……一想到这个妙瑾的眼泪哗的就掉下来了,她边跑边哭。太丢人了,她实在不想让人看见现在这副丑样子,于是她躲进了王府里最偏僻花园里的石桌下面。
‘你不该留着素樱,若是我,她早就被片成人肉刺身了。’李显意识里的声音依然冷漠无情。
‘素樱留着还有用。’
‘你真是个软弱的男人,我看不是素樱还有用而是你在生妙瑾的气。’
‘……’
‘哈哈哈,劝你早日跟我融合,小心玩脱了。警告你,你若敢伤害妙瑾,小心我吞噬你……’
‘你也莫要吓我,我是你仅存的理智,你若吞噬我将走火入魔。’
‘哼,走着瞧。’
李显躲在凉亭外的大树下偷偷看着妙瑾,她的女孩窝在石桌下面睡着了。她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说不与他订婚了?她知不知道他等那一刻等了多久?他们的爱就这么脆弱不堪吗。
“王爷……”暗卫突然出现在李显身后,将刚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到最后他竟然问了一句,“王爷,属下不明白,为何妙瑾姑娘要自己熏屋子,自己洗衣服,妙瑾姑娘总是笨手笨脚的做不好这些事情……怎么不见有人伺候。”
李显咬着牙一气之下浑身冒出了冷气。
“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僭越了,请王爷降罪。”
“下去吧。”
“是。”暗卫瞬间隐匿起来了,但他的心跳声过大,一下就会被找到。
是啊,是他疏忽了,是他没照顾好他的女孩。
后宅一直由宫里的老人王妈妈把持,自从素樱进了王府之后王妈妈就告假回了老家。自然而然王妈妈手里的活计就交到了素樱手里。
他以为,妙瑾住进王府会比在钟府过的还要自在,还无拘无束,还像她以前一样前呼后拥被所有人宠在手心里……
是他错了。错到逼着让凡事不愁的妙瑾开始为生计操心。今日她自己洗衣做饭熏屋子,明日就要自己织布缝衣纳鞋底……他娶她就是为了让她做这些事的吗,他真是个混蛋。
‘怎么融合?’
‘只要你放下心中的芥蒂接纳我……自然而然便会融合。’意识里的声音第一次冷漠中带着笑意。
‘这就是为什么最近我可以随意释放冷气的秘密?’
‘虽然听起来像笑话,但事实如此。’
李显在树下看着妙瑾从石桌下面醒来,又看她像没事人一样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憋屈的要命。怎会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他与她的缘分上辈子就定下了,她怎么随便说不订婚?
问题又回到了原地。
夜里。
妙瑾刚刚睡着就赶紧有什么东西在她什么蠕动、爬行。当她睁开想看看是什么时,惊叫从她嘴里喊出来。
蛇,全是蛇,床上、地上爬满了不同种类的蛇。蛇们一边吐着信子品尝妙瑾屋子里的空气,一边支起身子像她示威。
惊吓中妙瑾的瞳孔突然放大,她脑中的一根线突然断了,脑子里只剩下爹爹从土里挖出来的模样。她的脸庞瞬间变得异常冷漠、无助且妖艳。
嫩白纤细的手迅速打掉床上面的数十条蛇,干净利落的从暗格里掏出早已准备那里防身用的手铳,冷漠而冷静的眼睛一一瞄准蛇的脑袋,一枪、两枪、三枪……她的脸色从未变过。
直到……地上没有一条活着或完整的蛇,蛇的躯体铺满了地面,血躺进了地缝里。妙瑾收好枪从窗户跳了出去。
暗卫跟在她后面,开始不禁佩服起这个奶娃娃一样千金大小姐,能这样面部改色的应对危险的人,他这一生也未见几个。
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毁掉欧阳靖所有想要的东西……陷入执拗沼泽中的妙瑾突然五感比平常敏锐了数十倍,她发现有人在跟着她,是一个非比寻常武功高手。
她要甩掉他。
大隐隐于市,于是妙瑾跑到了人流最多的夜市,左匿右隐,便装躲藏,不到一刻钟妙瑾就甩掉了李显派在她身边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