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你知道我是谁吗?杀了我你会后悔的。”苏焕尔疯狂的喊着,“杀了我你将成为我,你将忘记一切。
我会慢慢吞噬着你的灵魂,你和你最爱的人将反目成仇!”
李显狠戾的眼神带着不屑,“黑萨满的幻术果然非同寻常,你在拖延时间吗?”
话音刚落,李显掷出七星剑,冷风吹过地牢里火光跳跃,苏焕尔的身体由暗转明。只见她的身体定格在直直站立的姿势,古怪的是她的右手高举在头顶,而她头顶在火光的照射下尽显幽暗的蓝光。
李显的七星剑正没入苏焕尔的胸膛,人死未倒正是因为七星剑把她钉在了墙上。
“高新城,把她的尸体就地火葬,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找个跟她容貌的相同的女子送入宫中、再替我跟皇兄写个奏折……”
“是。”
李显是有些后怕的,若刚刚他出剑再晚一分,苏焕尔的咒术将即刻生效,他这五年的布局将毁之一旦。
在苏焕尔祭出幽蓝色粉末之前,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欧阳靖的红颜知己,为爱痴狂的女人。而她临死前的那段话竟是黑萨满的诅咒,是夺魂、夺舍、上神之法,媒介就是那些幽暗的蓝色粉末。
好险。
李显走出地牢的一瞬,阳光刺的他慌神,喘息片刻后他抬脚往妙瑾的院子走。而他没发现的是,刚刚让他慌神的祸首不是日光而是一束蓝光。
“李大哥,快来尝尝我调的火锅蘸料。”今日本应该进京的,但因刺客一事妙瑾决定再在府里留上一日,跟府上的丫鬟、小厮们一起热闹热闹。
大家伙合计了许久才决定涮羊肉火锅。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座椅,主仆同席是不常有的,所以每个人都暗暗克制着兴奋,怕一会出了丑。
李显尝了妙瑾递过来的筷子尖儿,扎巴扎巴嘴沉思了好一会,妙瑾漂亮的杏眼睁的老大,就怕听到一句‘难吃。’
可李显这次却不停点头,恭维个没完,“好吃。”,“妙瑾越来越会做吃食了”,末了还指着丫鬟们喊话,“不错不错、你们多跟小姐学学,多动手自己做啊。”
墨兰最为聪慧,点头回了句,“是,将军,今后奴婢们定会自己动手不让小姐操劳。”
李显冲高副官使了使眼色,高副官明了立刻递上一壶酒,“将军,压压惊。”
这句压压惊惹的丫鬟、小厮嘻嘻直笑,而大哥钟鸿卓和玲珑都大笑起来。妙瑾是疑惑的,真有那么难吃?趁没人时她偷偷尝后、道了一句,“果然…”
一顿家宴扫去了前夜的阴霾。第二天一早,妙瑾跟李显出发了,去京城。另一面,滕晗随钟鸿卓和玲珑在将士的保护下转到安全的地方。
马蹄前行,山路险峻,李显抬头望了眼头顶乌黑的乌云,要下雨了。
“快!赶在下雨前到驿站休息。”
“是。”
妙瑾跟在李显的后头,有一瞬她觉得自己眼花了,隐隐约约中她竟看见李显被一团蓝光包裹着,而他最擅长的马技今日也连出状况。
她默默的靠近李显,要下雨了,莫要出事才好。
山路盘旋、弯道尽显。果然,在急速奔驰的弯道上李显的马儿像受惊一般直奔崖边,妙瑾就在李显左侧,她看见李显的眼神略带着呆滞像是神智不清的样子。
于是她飞身上了李显的战马,想帮他拉住缰绳,可弯道的山体突然滑坡,他们就一起翻滚着掉到了崖底。
“钟小姐”、“将军!”、“将军”……呼唤声越来越小,妙瑾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她唯一记得的事就是——抱紧他,抱紧他。
不能同生,死愿同穴。
谁也没看到的是,李显身上那股幽暗的蓝光在他们摔在地面时也‘嘭’个粉碎,最后在空气中化作乌有。
“姑娘、姑娘,醒醒啊姑娘!”妙瑾昏睡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脸颊,“再不醒本少爷可要亲你了。”
“你敢?”妙瑾猛然做起身,头晕目眩中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她欢喜的不得了,一头咋进男人的怀里,“太好了李大哥,我们没死……哈哈,我们没死。”
可,男人却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往外推,嘴里还嚷嚷着,“姑娘、妹子、小姐姐,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咱俩才认识两个小时,进展太快了…太快了…”
“李大哥,你干嘛呀,抓疼我了。”
李显在尴尬中松手,然而,在他松手的瞬间、妙瑾又扑倒了他怀里。
“太好了,李大哥,咱们没死,妙瑾还以为要跟你同穴而终了呢,你没受伤吧。”望着李显的杏眼如天空般清湛,李显的心瞬间就静了。
“姑娘,这是哪里。你叫妙瑾?”他刚才明明坐在虎跃客车里,带着那破坏力极强的大一新生去军训。
他发小是导员,可临行前急性胃炎进了医院,他只好先替他送这帮兔崽子去坦克部队。
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山崖下面。
妙瑾愣愣的看着李显的眼睛,刚刚她一直觉得李大哥有些古怪,俊朗的容貌虽然还在,可却温柔的许多。李大哥的眼神有时冷峻有时机警有时明亮,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温煦平和。
“李大哥,你可记得你是谁?”
“你们在拍古装剧吗,我叫李显,是工大的研究生。”想到要走,他竟有些不舍,舍不得这个姑娘,“我得走了,不然那帮兔崽子该闹翻天了……”
李显看着妙瑾,真想再抱抱她,可作为母胎单身25年的学霸,矜持贯彻到了他的每个细胞。
“小姑娘,能留个微信吗?”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微风吹过,妙瑾觉得自己怪怪的,这样的李大哥他见过的,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那年她到宫里看望姑姑,半路上她看见一个哥哥坐在湖边整理湿透的衣裳,她实在不忍让他在寒日里顶着湿衣回去。
于是,她把娘亲为她新做的狐狸皮披风披到了他的肩膀上。那时他问,“能不能加个微信,等他安顿好了,好把披风还给她。”
那时,她只觉得这人胡言乱语准是被冻坏了脑子,吓得扭头就跑。那一年的冬日里,她都在可惜那件披风,毕竟是她娘亲亲手做的。
这次,她不跑了,脑子摔坏就摔坏了吧,等他们跟将士们回合再去找滕大哥给他瞧瞧,一定会好的。
“李大哥,你快坐下,我给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受伤。”妙瑾将李显扶到岩石上坐好,用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停的在李显身上捏捏、拍拍。
“别!不行……你在动我,我可忍不住了。”
“忍着,别动。”妙瑾在李显的各个关节处揉揉搓搓,就怕崴到或者骨折,摔下来的时候,李显在下她在上,怎会完好无损呢。
妙瑾将要检查好时,觉得浑身被热浪包裹着,怀疑自己是否病了时她抬头对上了李显的双眸。炙热的眼神烫得她发抖,她的脚不自觉得向后退了半步可身子却被李显捞在了怀里。
男人闷声闷语的训诫她,“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今天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别人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
“什么?”妙瑾对情事向来一窍不通,眼底透出疑惑。
“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可以先跟我表白,然后我答应你。咱们相处一段时间以后结婚,好吗?”,平时从不退缩的眼神里竟带着怯懦,转而见便被坚毅染上。
妙瑾被他的眼睛蛊惑,她踮起脚用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的角。
下定决心般说了句,“我喜欢你。”
李显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如释重负般抱起钟妙瑾,“果然,女追男隔层纱。既然你那么爱我,我定会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