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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冰冷的声音和脖子上的尖刀吓得她不敢有一丝逾越。

    再往一点就能走出芦苇荡,只要钟妙瑾的手拨开前面的芦苇、就能看清里面是什么,可她不敢,她还不想死。

    钟妙瑾的小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腰,眼睛里挤豆大的眼泪,唉声哭泣着,“好冷,瑾儿好冷,大哥哥快把刀拿走…刀好凉…瑾儿好怕……”

    她回身的瞬间小心躲过了脖子上的尖刀,趁男子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握上了他的手,“哥哥,你是来帮瑾儿抓兔兔的吗?”

    男人冷傲的凤眼对上钟妙瑾无辜可怜的杏眼,难道这姑娘是误入此地吗?

    “兔兔?这是芦苇荡,没有兔兔……”

    话未说完就看见钟妙瑾从地上捡起一直拳头大的绿青蛙,女孩轻抚着青蛙的后背,低声哄着,“兔兔乖、兔兔乖……不要乱跑了知道吗,快跟瑾儿回家……”

    男人看着肤白貌美、乖巧可爱的钟妙瑾暗自叹息,‘好好的姑娘竟是个傻的’,突然想起自己年幼夭折的妹妹、一股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钟妙瑾偷偷瞄上男人的脸颊,凤眼薄唇浑身透着杀伐之气,此人决不是附近渔民。

    “大哥哥……你那刀子做什么,是要给瑾儿做鱼吃吗?”杏眼中透着天真无邪,再加上甜美的笑容男人像着了魔一样,薄唇里竟吐出了句。

    “是啊,大哥最会做鱼了。”男人揉搓了两下钟妙瑾的头顶,“你叫瑾儿?怎么跑芦苇荡来了?”

    “我叫妙瑾,是坐船来的,管家说船下有兔兔……让瑾儿下船去抓……”

    我是个傻子,很可怜、刚刚被家人抛弃了,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敌人。

    男人不是轻信之人,他看妙瑾的眼神虽然没了初见时的冷酷,却也卸下了不少防备,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再翻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我叫王石,叫我石大哥。”

    王石?哼,一听就是假名,“石大哥,瑾儿想吃烤鱼,瑾儿想和石大哥、小兔兔一起吃烤鱼。”

    “石大哥,瑾儿要生火、生火……”

    王石鬼迷心窍去到湖里捞鱼,专心间并未听到钟妙瑾在说什么,等钓上鱼转身的看的时候,芦苇荡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王石急了,丢下鱼在芦苇荡边上大喊着“瑾儿!瑾儿!”

    钟妙瑾看王石快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把手上烧着的芦苇往自己身上撩了几下,然后欢快的跳出芦苇荡,“石大哥!快看,瑾儿生了好多火!”

    粉白的脸颊上抹满漆黑的焦灰,王石赶紧拉着她到岸边,一舀一舀的水淋在妙瑾的身上,烧着的衣服被河水浸湿,十六七的女孩拥有着完美娇嫩的身材。脸颊上的灰烬被一一擦净,白皙的脸庞配上大大的眼睛,王石的心像被什么堵住,停止不跳了。

    “石大哥、石大哥!”妙瑾上辈子虽嫁做人妇,可男女之情却之在中药只有才体验过那么一次,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让人动情,“石大哥!看,瑾儿点着了好多火,可以烤好多好多的鱼。”

    “着火了!着火了!”芦苇荡的尽头突然冒出二十几个男人,他们喊着‘救火’,唤着‘着火了’……

    王石回神,赶紧脱下自己的长衫帮妙瑾披上,美曰其名,“别着凉!”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妙瑾的样貌。于是他把大手伸进烧尽的芦苇根,然后在妙瑾的脸上认真涂抹着。

    同僚们急着救火,他却急着给妙瑾扎头发。火势渐灭,王石带着妙瑾随着众人回到他们的驻地。

    一眼望过去,芦苇荡挡住的是一个峡谷的入口,过了峡谷是一片旷阔的空地。而空地而依的是穹窿山的侧面,穹窿山脚下有稀稀落落的三四个山洞。

    钟妙瑾被王石打扮成小乞丐,姑娘的衣衫早就被火烧了,外面正套着王石的长衫。山洞里进进出出着年轻男人,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器宇不凡。

    虽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可他们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

    突然,右侧的山洞里出来个昆仑奴,昆仑奴四处张望,看见王石对他拱手试好。

    昆仑奴?欧阳靖曾说过,父亲和大哥是他杀的,昨夜杜文怀刚要说出是受谁指使却被昆仑奴所杀。那昆仑奴是否和欧阳靖有关?

    找不到李将军,她就算查出真相,怎么把这些匪徒绳之以法呢?

    王石带着她住进了他的营帐,给她换了身侍从的衣衫,交代她不要出去就走了。

    钟妙瑾撩开帐子向外张望,想着能不能逃出去。四周的守卫三刻钟一换班,守卫系数分散,可到了左侧的山洞时守卫的人数却多了一倍,为什么?

    亥时左右,王石回帐看着钟妙瑾趴在床上玩弄自己的三节鞭,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暖意,就像他吃过的东西她顺着牙印咬了一口。

    不觉间,说出来的话柔了几分,“瑾儿,晚饭好吃吗?”

    “嘻嘻。”妙瑾欢快的所问非所答,“石大哥,外面那些黑色的人是什么啊?他们烧熟了吗?能吃吗?”

    王石被她逗笑,“他们是人、不能吃的……”

    “石大哥,妙瑾困了。”钟妙瑾搂上王石的腰间,枕着他的腿睡下。

    王石宠溺的摇摇头,倒在一旁鼾声渐起,不知为何今天帐子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从未闻过。

    钟妙瑾见王石睡着,赶紧起身出了营帐,她所到之处无一人清醒,幸亏她问季连海要了些迷药随身携带。

    当她走到左侧的山洞,心、莫名慌了,因为里面的说话声太过熟悉。

    是他。

    是她苦苦找寻的人。

    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不知道姓名和样貌的爱人。

    钟妙瑾轻拍自己的脸颊,扫掉身上的灰尘,激动的冲进洞里。

    十字桩上绑着十几二十个官兵,她上前去给他们松绑,越往里她越害怕,人呢,她要找的人呢,她明明听到是他在讲话。

    当她给最后一个男人送绑是,男人抬起头的容貌让她心惊,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