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刚才保安打来电话，说是周雯雯在公司门口。进不来”生产一组的主管站在左智身边小心的说着。
“今天是旷工第几天了，肯定进来不了，厂牌被消磁了，怎么可能进来”左智低着头，继续在电脑上找着数据，在自己的排程表上不停的勾画。
“你给保安联系一下，让她进来把自己的行李收走，另谋高就去吧”
“现在是旺季，少个人手就少好多产量”
“不要为她解释，这样的员工宁可少产量，也不要三天两头闹情绪旷工。公司是自由场合呀，想来来想走就走，既然这么洒脱，就给她放纵一次，让她去社会上在多去实践实践。多吃些苦就不会这样了。这样的员工离开，公司不会感到惋惜”
“那我给保安回话了”
“去吧，去吧”说完还在仔细的看着电脑上面的数据。忽然电话响起，左智打开一看，一条信息“求你别开除我，我再也不敢旷工了，以后保证，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联系我，我错了。别让我走，还让我在这里呆着，即使远远的看着你也行。我已很知足”发文者，周雯雯。
看着上面的信息，左智只感到一些心碎在里面。过早的辍学，来到社会上，还没有真正的适应社会，就情窦初开，并且是遇到的是不合适的人。单纯又叛逆的性格。要是还继续下去，不知道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后果，早走早心安！自己不可能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也唯有分开对周雯雯是一种挽救。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心灵自由的释放。不用在担负起周雯雯对自己的暗恋所带来的不安。但代价些许残忍，把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拒之门外。左智手扶着额头，再没有心情去查核资料了。心里又乱又难受。
“哇！今晚你们约我出来，我非常的不自在。好久没有当电灯泡了，今天又要重新上任，有些不习惯”左慧一边说着，一边把西装外套脱掉。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就喝。
“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想着你生意也忙，我们两个也天天加班，这不今天我们两个一休息，就赶快联系你了”卢曼微笑的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哎！不对，对面的那个男的有些不对劲，怎么我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加班加傻了，还是又让变态工厂折磨了”左慧说着看着双手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的左智。很不解的站起来揪着左智的耳朵。
“问你话哪”
“妹子，你好烦”
“我烦，你们还约我出来，既然这样，我还懒得理你，走人”说完生气的把上衣拿到手里，准备穿起。
“左慧，别，别，你没看，伤心了”指了指坐在身边的左智。左慧这才缓慢的衣服放到座位上。不解的看着左智。
“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说了兴许我这个小诸葛还可以为你出谋划策”说完玩弄着手上的戒指。
“哎！要怎么说，心里很难受”左智看着桌子上的摆满的菜慢慢的说着。
“不说也行，反正菜也上齐了，姑娘我也饿了，先填饱肚子是关键”说完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我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像个女孩吗？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左智冷不丁的坐好，拿着筷子也开始夹菜，一边开始数落着左慧。
“你这换频道还挺快的，落差也太大了，容我缓缓”说完再次拿起身边的果汁开始喝起来。
“怎么了？一个大老爷们，要死不活的。什么原因”
“我把那个周雯雯免职了”
“谁呀，没有听说过”
“就是给我发暧昧短信的那个女孩”
“为什么？？”
“连续三天旷工”
“这不是按你们公司的规章制度来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在公司这么久，从来没有免职过。都是按公司的正常渠道，拿离职单办理辞职的。离职和免职的区别就是前者可以拿到你在公司所有的薪水。后者只能拿到百分之五十，并且档案上会存留，永不录用”
“你伤心的原因是因为”
“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就这么被我无情的丢在社会上。像她那样叛逆的性格要是走上弯路了怎么办”
“多大点事，她即使被你们公司抛弃了，还有别的就业地方，你担心她走弯路，你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操这份心干嘛？你这样操心，她领情吗？她有她的家人，她做的好与差自有她的家人去评说。你想多了，何必哪”
“公司的员工你知道吗？大部分是来自周边的乡镇。不想去南方是因为浩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工作岗位，多半来的原因是因为可以周末了回去照顾家。她就是这个原因才来浩为的”
“不说什么离家近，离家远的，你想，要是她这样偏执的性格，继续留下去，继续仰慕你，后果，你不知道的后果因素都在里面。想都想不到的，比如为情自杀，或者来个割腕的，等等荒唐情节，你吃不完兜着走。你现在两人分开，无非就是你的心灵上难受些，她受些打击，要让她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耍性子，那自己只能接受这些处理结果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你们干部都知道啊！这话还要我来说呀！但是对那个女孩可以断了她的念头。虽说这个决定有些独断，但我理解你也是为了那个女孩好！不要去想那些过多的事情了。走了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像这样的女孩虽然处理上绝情了一点，但是你要说不让她尝一点社会的苦头，她永远不知道原来任性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兴许离开了就会好些呢！对吧，卢曼”
卢曼虽说不上话，但是听着左慧在一边解释着，感觉很是有道理。不停的点头。
“不快的一篇翻过去吧！赶快吃吧！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把你纠结成这样”
“人，想开，在这里不服管教，兴许在别的位置遇到严厉的上司就听话了，你的原因就在于和那些员工走的太近了。让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你简直就是崇拜加暗恋的，适当的理清自己的位置，不是要你摆你科长的官架子，而是稍微的收敛一下现在的状态，少些玩笑，多些严肃”
“你不懂那些90后，他们没有80，，70人的那股拼劲，生活的条件显然要比我们那个年代要好，他们在上班不在是为了一份薪资，而是因为呆在家里没有意思，你想想一般这个年龄的父母都有一定的经济来源，所以孩子挣不挣钱不要紧，只要有份说的过去的工作就行了，一般都是为了面子而出来工作。至于钱多钱少。那都不在乎。及时失去了他们还可以去啃老。工作就像是自己手里的一个游戏，输赢无所谓。重在参与”卢曼也在一边剖析着说。
“可是我身上都没有，我要是在晚两个小时，不是也紧紧的步入90年代，但是我身上也没有那种像你们说的什么叛逆，偏执。无所谓的状态，人生我分的可清了，钱是主要的，其它是次要的。所以我才这么卖命的忽悠别人。从她们的口袋里把钱勾引出来。想想我挺佩服自己的。我安于现状，但我也有足够的资本，不想等到那天需要钱的时候，问父母张嘴，趁着自己能干多赚点”
“这就是我的压力所在，下面我要团结好，多沟通，多访谈。做好她们的工作及工作外的工作。上面我还要不停的冲产量，冲产量。达不到，不是站在厂长办公室里挨骂那么简单了”
“所以我就说，你干脆别干了，好好的年轻有为的有志青年，呆在一个日夜不分的公司。一年，两年。时间久了，是链条也会松断的，更何况你是有多个零件组合的人。想好，要是不干，妹妹我可以聘请你，把我的店子做大。利润我们五五分。至少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比你那没命的通宵达旦的加班好多了。你说哪？到时候卢曼也可以加入，我相信在我店子里面收入不比你们的少。还不加班。你们合计一下。”说完认真的看着两人。
“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个大老爷们去卖文胸？想想就好笑”
“这有什么，好多男设计师还专门设计文胸哪？对你来说不是更难为情？知道我当初在那个市场转悠了一个礼拜，为啥会选择卖内衣”
“知道，内衣永远不会过时，今年卖不了明年接着卖。不像女装，今天潮流是这样，明年风向标就又改变。内衣永远是那些款式”左智喋着声音说道。
“哦，我的台词你都会背了”左慧耸耸肩膀说道。
“从你开始开内衣店到现在，5年了，听了五年了，怎么不会背”说完看了一下卢曼。卢曼再次的点点头。
“是呀！时间好快，得亏当时没有给你们一起进浩为，要是进了不过就我的个性早出来了，那像你们两个尽职尽责为浩为出力，卢曼还好，分到了办公室。每天八个小时，偶尔加下班，也可以接受，你的是无休止的加班。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妹子佩服死你了你看看，年纪轻轻的，发际线都靠后了，哎！是给你多高的待遇啊！看到你这副面容我就伤心，明个给你买个男款面膜吧，把你这张树皮脸滋润滋润，再给你买些保健品，你看看这五官，本来很英俊的，硬是加班加点给糟蹋成这样了”说完双手捧着左智的脸。做可怜状。
左智挣扎着移开左慧的双手。气氛的说道：
“选择了就不想放弃，我的想法还不是一样，还不是离家近，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无力的笑了一下。
“你难不成要与浩为同生死共命运”左慧扑闪着眼睛反问道。
“没有那么高大上的品德，至少现在不会放弃”
“我觉得吧你应该去我们公司上班，你懂得比我们两个都多，没准比左左智爬的还快些”卢曼笑着说道。
“切，我才不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压榨时间，无休止加班，你们两个还乐在其中，我多自由啊，想下班了就可以提前下班，想晚点去啊就晚点去，一切我掌握，关键的关键挣的还比你们的多，你说这多气人”
“我们已经习惯了，出来单干那有你这样的古灵精怪的头脑啊！咱妈那时候的营养全让你私自吸收了”左智愤愤的说道。
“你们啊就是一根筋”
“在哪里都一样。想开了，就什么思路就通了”卢曼补充道。
“两根筋”
“那我能怎么办？亲爱的小妹妹”说完趴在桌子上，神经兮兮的对着左慧笑。
“恶心死了，把头对向卢曼，你们两个放电吧，我看你也想通了，也聊了这么多。我走了。你们恩爱吧！免得我又当灯泡了！走了”
“这就走了。有时间把店里的短裤给我带回去几条啊！还有给卢曼也带些啊，尺码你应该都知道吧”
“我就知道不是聊天这么简单。收到”对着左智愤愤的看了一眼，离开了。
“现在左慧长大了，知道适时而退了，等会我们两个干啥去？看电影”左智神秘兮兮的说道。
“都可以”
“快吃，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难得没有电灯泡照耀，我是该有多兴奋”
“你没有发现左慧最近有些不对劲吗”卢曼慢悠悠的说着。
“她哪里不对劲了，除了有时候腰包没有鼓起来，拉着个脸，别的都还好”
“刚才说话的时候是眉飞色舞的，刚离去的时候，看着她低着头，踢着易拉罐，以前不这样的，走路像个螃蟹似的，横这走，今天真的有点反常。”卢曼望着远去的背影，感叹的说着。
“女人真是个感性动物，这都能看出来，但是我是感觉不到。她那大大咧咧的会不对劲呀！我看是你想多了，只有她让人不开心，没有别人让她不开心，从小像个霸王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走吧，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