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中校长蒋和平的话，其他学校的代表们心里凉了半截。
虽然不想承认、不愿承认，可蒋和平说的却都是让他们无话可说的现实。
是啊，这帮学生里面谁的潜力能比得过丁力呀。
且不说他成绩霸道，单就说他去年已经拿过省二这一点，他就已经甩开众人一大截了。
至于林羽，虽然这匹黑马这次出人意料地击败了丁力，让大家心中非常震惊，可在大家的心底还是更看好丁力的。
毕竟，黑马往往并不持久，以前也有不少初赛异军突起的考生，可真到了难度翻倍的复赛场上照样人仰马翻。
不过，王刚老师的心里仍有抱有期待。
这一次林羽得了全市第一，说实话他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对，是感动，而不是激动，因为他知道这个名次是林羽实打实的努力奋斗得来的。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天林羽可谓是废寝忘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奥赛备战中。
即使中间遭遇了拦路虎，他还是坦然面对、不惧挑战、不言放弃，真正做到了自己的最好。
也因为这样，王刚老师对林羽的期待值变得更高。
在他的心里，林羽是有希望冲击Cmo的人，不过他不会明说，他只会默默地为林羽加油。
就像现在，他看到旁边的陈奇老师一脸焦急地关注着于学舟的答复，显然他很希望于学舟说的这个人是林羽。
王刚老师知道，陈奇老师肯定也希望林羽可以得到更正规的奥赛训练，这对林羽明显更好。
可这种事怎么能强求呢。
在座的人心里都知道，于学舟说的人应该就是丁力，因为深居简出的于学舟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二中的林羽。
见此，王刚老师轻轻拍了拍陈奇老师的肩膀，悄悄地对他说道：
“陈老师，这种事强求不来，我相信即使没有特训，林羽也能靠他自己闯出一片天。”
“咱们最好不要表露出这样的需求，免得给林羽压力，反而使他胡思乱想。”
陈奇老师听完，心里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太过急功近利了，现在的他好像有点失态。
是啊，林羽既然能靠自己创造出这么一个奇迹，现在又何须执着追求外力，恐怕到时真给了他束缚，反而不美。
毕竟，这小子可是短短几天就自学完成高中所有数学课程的人。
并且，从现在看来，他不但自学完了，而且还全都吃透了。
想到这里，陈奇老师不由地放松了下来，不再强求了。
他冲王刚老师点了点头，同时向他竖了一根大拇指。
“我不如你啊，你真的是一个宝藏老师！”
副局长看着在场众人的表情，心里大概也有了数，他知道大家跟他想的一样，这个人应该就是丁力。
近几年来，由于于学舟精力有限、力有不逮，早已不手把手地带学生了。
这也是近几年曹州市数学奥赛成绩下滑的重要原因。
可以说，这次于学舟主动提出愿意一对一指导奥赛学生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欣喜了。
而且，副局长也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带好一个好苗子已经殊为不易了，恐怕他带不了更多的人。
不过，作为这次大会的最高领导，他自觉不能顾此失彼。
对于林羽这个初赛第一名，肯定不能冷落了他，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安慰他，同时想法设法地给他一些补偿。
但该怎么补偿呢，这一点副局长还在苦恼，因为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补偿可以跟于学舟的特训相提并论。
于学舟听完蒋和平的话，又看了看四周人的反应，心里不禁苦笑一声。
看来卖这个关子又被别人误解了。
不过当他看到二中的两个代表老师竟然与众不同的坦然时，他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难道因为我拿不动刀了，所以特训不值钱了？
还是他们觉得林羽根本就不需要我的特训？
不管怎样，于学舟决定摊牌了，再等下去被人误解加深可就真不好办了。
到时万一林羽生气不跟自己那就更坏了。
“蒋校长，丁力很好，很优秀，咱们一中今年肯定有个省一保底。”于学舟笑着说道。
蒋和平一听也非常高兴，这代表于学舟认同了他的看法，丁力的省一稳了，那如果再加上于学舟的一对一特训，那……
想到这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伸出手和于学舟握手言谢了。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于学舟又闪电般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可是，我今天不是为他来的，我这次是专门冲林羽来的。”
“啊？”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蒋和平的脸上更是难掩尴尬和慌乱，他有些不敢确定：
“二中的林羽？”
看到于学舟平静地点了点头，蒋和平面如土色，这下全没了。
什么亡羊补牢，什么绝地反击，全都没了。
“于老师，你以前就认识林羽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于学舟摇了摇头：“不认识，林羽这个名字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好林羽，难道仅凭一次初赛，你就能断定他比咱们一中的丁力强吗？”那人追问道，显然心有不忿。
于学舟苦笑一声，他知道曹州市的高中之间总有竞争，他作为曾经一中的一份子，不应该胳膊肘往外拐。
可是，自从那天见识到林羽的实力之后，于学舟这几天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他满脑子里都是林羽的影子。
他觉得这辈子如果能亲自带过林羽，那他的奥赛职业生涯恐怕也就圆满了。
因为他觉得林羽极有可能会过省队线，还有可能会创造新的历史。
如果那样，这对整个曹州市都是一件大好事，对整个曹州教育系统都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
恐怕，还会直接推动曹州教育系统的部分改革，盘活整个曹州市的奥赛氛围，为更多的特长生提供更快更好的向上之路。
作为曹州奥数圈里的第一人，作为曹州数学奥赛代表队的领队，于学舟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推广奥赛，不能有半点私心。
想到这里，于学舟面色一正，认真地说道：
“林羽和丁力孰强孰弱我不想评论，但我想说的是，我更看好林羽。”
“因为他让我看到了曹州市冲击Cmo的希望，还让我看到了振兴曹州奥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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