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江兮有点自保能力,也早做了准备,那杯酒被灌下去的就会是她,而她不会只是被绑着而已,她会遭受非常惨痛的事情,这位赵总可不会好心放过她。
在赵总越来越挨不住的时候,江兮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陈重?”
陈重:“我现在就在门口。”
江兮拖着椅子来到房间门口,压低声音:“带人了吗?”
关键时刻,陈重什么都没多问,只沉稳地回答两个字:“带了。”
“很好。”
江兮没有挂电话,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听筒露在外头,然后抓起椅子就朝门把砸去。
“砰——砰——”
陈金芝母子三人还在客厅,两个女的在商量后面的事,黄如响在打游戏,被突然起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客厅大门外也出现了争闹声,似乎有人跟赵总带来的两个保镖起了争执。
“这……是要看看里面还是看看外面?”黄如意刚说完,房间的门又传出巨响,把她吓得一抖。
陈金芝也跟着抖了下,可她到底胆子比较大,她打小就不知道杀过多少鸡了:“先看看里面吧,赵总可不能出事!响儿,快去把房门打开!”
如果是赵总要出来,根本不可能砸门,而如果赵总还好好的,也不可能让江兮砸门,所以赵总很可能出了什么事!
黄如响拿出钥匙开门,而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就停止了砸门。
“响儿,你小心点!”陈金芝担心儿子,不放心地嘱咐着。
可黄如响从不把江兮放在眼里的,想到江兮在里头可能又搞出事来,心头火起,一心只想要江兮好看。
于是不管不顾的,怒气腾腾地把门打开就要冲进去找江兮算账,结果刚一进去,就被躲到旁边的江兮用枕头袭击。
枕头打在头上不是很疼,但他被那力道打得往旁边倾斜,就撞在了门框上。
江兮赶紧踹了他一脚,趁着黄如响短暂失去战斗力的时候,一股脑地往外冲。
“响儿!”
陈金芝看到儿子被打,大叫一声,又是担心儿子又是怕被江兮跑了,就这么迟疑的瞬间,让江兮跑到了门边,但陈金芝也追了上来,在江兮的手碰到门的时候,一把薅住江兮的头发。
江兮眼神坚定果敢,在陈金芝碰到她头发的时候,不管自己的头发会被扯掉多少,直接一个后踢,用足了力道踹向陈金芝。
陈金芝被踹得往后倒也不松开江兮的手,人家当了多年的泼妇也不是白当了。
可江兮更狠,她被拽得膝盖一弯,脑袋更是往后仰,可她随之抓住了陈金芝的手臂,拖着陈金芝一块往前走——头发你爱抓就抓着吧。
江兮当时力气爆发,真拖得陈金芝往前跄踉了两步,就这两步,让江兮成功碰到了门锁。
她在陈金芝这家里待过,清楚这门锁的构造,以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
门外,陈重和他带来的人还在和赵总那两个保镖对峙,陈重随便找了个借口在这跟这两保镖争执的,一看到门打开就往里看,看到的就是江兮拼命要往外逃,陈金芝凶神恶煞地抓着她的头发要往里拖!
“我就说你们两个古古怪怪的,原来在这绑架人?快把人放了!”
陈重如一个正义的碰巧路过的英雄,想要冲进屋里解救受害妇女江兮。
两保镖下意识地想要挡住陈重,陈重带来的人就出手了——之前没有名目,随随便便闯人家私宅被人反告就不好了,可这回不一样,屋里头明显有事啊,而且门都开了。
再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赵总带来的这两个保镖明显不是正规的,也就是给他充充门面和气势而已,今天也是故意带来这里下马威的。
如此,两保镖的身后能好到哪去?被陈重的人轻轻松松就制服了,再从陈金芝手里“抢”回江兮就不难了。
“你们是谁?”陈金芝色厉内荏的喊着,人已经往屋里倒退了。
这会陈重站在她跟前,江兮被陈重护在身后,还有陈重的人在两边,陈金芝在厉害都有点腿颤。
“你管我们是谁,敢绑架人,我马上报警!”
陈重作势要打电话,陈金芝尖叫道:“谁绑架了,那是我外甥女,我们自家人打打闹闹的关你们外人什么事?你们、你们给我滚出去!”
陈重回头问江兮:“是这样吗?”
江兮瑟缩着,一副被吓傻了的可怜样,听到陈重问,连连摇头:“他们、他们把我骗过来,要把我卖了……”
她恍恍惚惚地说着,眼泪唰地就往下掉。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更像是绝望后的空白,陈重明知道她应该没事,之前还能好好地跟他安排如何逃脱,哪点有被吓到的样子?
可看到她这样,在听到她说的话,心头堵得有点发疼。
他转回头,瞪着陈金芝,拿出一副讨钱的凶样:“我不管她和你们什么关系,我现在要带她走,你再跟扒拉一句,我马上报警,事情怎么样,让警察去查!”
陈金芝这边是真的心虚,哪敢让警察来啊,而且又担心房间里的赵总不知道怎么样,最后只能吞声忍气地看着陈重几人把江兮带走。
今天什么都没得到,还,还可以把赵总给得罪干净了!
个小贱人,迟早要她好看!
——
江兮坐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叮嘱陈重:“别告诉景御。”
陈重让司机开车,侧头对着江兮锁紧了眉头:“这么大的事,瞒得住吗?”
江兮轻笑一声:“这事,大吗?”
陈重不太赞同地看着她。
“不过是要被卖给一个老男人罢了,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江兮语气轻松,“你不说我不说,景御怎么会知道?”
“对你来说,什么才算大事?”
江兮顿了下,随即拿出手机打开拍摄,镜头对着自己,她手指充当梳子整理乱糟糟的头发,随后为难地看着红肿的脸,叹道:“我老公生气才是大事吧。”
她很忧心地对陈重说:“他生气时超可怕的。”
陈重深深地看着她,他看不懂她,以前也不屑去看懂,现在却很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