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太大,看不到对面。”
老刘有些无奈,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一双让人害怕的双眸,不去想,刚刚那三个死去的人。
“直走。”小纯收回桃木剑,挥手弹出一道符,扫向对面而去。
等两人到岸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候之后,小纯让老刘回去通知别人来认领尸体,而他直接把尸体拖向岸边。
老刘看着小纯一个人做几个人活的力气,便直接往村中跑去。
处理好一切的小纯,弯**子准备把船弄到岸边。
转过身去的小纯,没有看到,一直闭着眼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猩红的双眸。
身后猩红的双眸睁开了一会儿,复而又闭了下去。
没过多久,老刘就找来了几个村民,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又死人了。
“这三个人,似乎是三队的。”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看了一眼之后,突然开口道。
“不是这队便是那组,这个村子弄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的。”另一个人如此说。
小纯收回三具尸体身上的绳索,过来的村民,对于怎么处理尸体已经轻车路熟,
只是这不是他们村头这组的人,还需要去三队那里跑一趟,也好让他们家人认领回去,
毕竟不同方位,埋人的位置也是不一样的。对于这些,小纯并没有过问,而是待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和老刘走去了他家。
这个夜晚,很是安静。
坐在床沿上和自家阿娘说着话的杨若梅,第一次感觉到,没有阿哥在身边的不自在,
毕竟这是两人成亲之后,第一个晚上没有在一起。
“怎么?想你阿哥?”
看着杨若梅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作为一个过来人,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对着杨若梅话里有话道:“这日子以后你还会面对得更多。”
对于道门很少会在家这一点,她不曾跟杨若梅说过,一来是孩子还小,
二来,是小纯一直在家着,可是这回的事,让她明白,该和自家的孩子说清楚。
“阿娘。”杨若梅回过神,看着自家阿娘的神色,有些不解。
“妹子,阿娘不曾跟你说过,你阿哥,注定不会在这里一直守着。
当年你阿爷杨越,自入道门之后,听说很少回来这个家里,如今你阿哥越来越厉害了,大老远的都有人来找他,只怕……”
她微微一叹道。
“阿娘只是想要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阿娘,我明白,自从嫁给阿哥之后,我便已经明白了,阿哥他不是一个会窝在一个地方的,他属于雄鹰,应是展翅高飞。而我,要做的是他想要归的巢。”
杨若梅勾起唇角,微低着头,一手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眉色中已然退去了曾经的稚嫩。
“我家的妹子终于长大了。”
没过多久,房内的门被打开,杨若梅的阿娘走了出来。
小纯的名字越来越远,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却有人对此恨得咬牙切齿。
木质的房内,一个依旧闪着煤油灯灯光的房间里,尖锐愤恨的声音响起。
“你听说了没有,昨天又有人来找他了,今早就和那人出门去了。”
“恩。”一个沉闷的鼻音响起。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女人不满的看着一直抽着烟的人,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他这可是真是好心得没话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沉声道:“睡吧!”
“睡?睡什么睡,睡什么睡。”
女人不满的站起身,一脚推开自己边上的椅子,眼中带着恨意道。
“当初你去求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们的,若不是他不肯帮忙,我们的孩子也就不会,不会……”
说道最后,女人直接扑到床上,埋头嘤嘤哭了起来。
“这都是命,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男人无奈的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安慰。
自从第一个孩子死了之后,他便苍老了许多,此时已是满头白发。
“就什么就,我跟你说,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肯帮我们却去帮别人,摆明了不就是想要我们儿子死。”
挥开男人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女人眼中露出凶过道:
“前几年有那什么狗屁的破四旧,我没办法,现如今可不同了。我已经找到办法对付他了,我要让他从此都不能再弄鬼神之事。”
“你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男人皱着眉头,不悦道:“人家不帮忙那是情有可原的,那个时期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这么想不开呢?你……”
“我,我怎么了我,我就想不开,我就恨他,若不是他我们的孩子不会死,都是他的错。”
女人根本没有把自家男人的话听见去,反而越发的坚定着心中的主意,女人擦着脸上的泪水,眼光狠毒道:
“若是你再多说一句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行行行,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怎样做都行。”
男人劝说不来自己的女人,也来气的直接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男人这几年看着女人一步步的转变,已经不是最初自己认识的那个了,
此时的女人直让男人心中发凉以及道不尽的失望,曾几何时,这个明事理的女人,也这么的蛮横无理了。
孩子的死,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这无关别人,要他说,都是命。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女人看着男人打开门准备出去,顿时急了喊道:“不许你去杨越家……”
男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往另一个空着的房间走去,然后直接关上门。
女人收回视线,紧握着拳头,对着无人的空气道:
“儿子,别急,别急,阿娘就快给你报仇了,阿娘一定要让他痛不欲生,一定要让他感觉你这些年的痛苦,一定一定……李小纯,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在渔民村的小纯,这几天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一股恶意正在向自己靠拢,而自己无法避免此劫难。
夜晚,渔民村像是下雨一般,滴滴答答屋檐的水滴落个不停,然而这外面却是一丝雨滴都没有。
睡梦中的小纯,毫无预兆的突然睁开眼,然后坐起身,套上衣服,拿着兜袋挂上便走了出去。
门外,水滴的声音悄然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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