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也跪在地上,恳求道:“求求大人帮帮霓云。桑镇和安氏勾搭在一起的事镇上人人皆知,且桑镇在霓云娘孝期未过便娶了安氏,这摆明是有问题。我认为,桑镇急着娶安氏,是为了掩盖安氏有孕的事。”
安氏彻底慌了神,惊慌失措的摇着头,满脸恐慌不安:“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你别听她们两个胡说八道,她们两个是在污蔑我!我和他爹是两情相悦,在桑霓云的娘去世后才在一起的……求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桑霓云这小贱人太可恨了,居然抖出了当年的事。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一旦她承认,等待她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
她还没有享受好日子,不能死。
桑镇用力的点着头,惊恐万状道:“大人别听这孽障的!是这孽障污蔑我的!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她娘的事。”他说着,用衣袖掩面,低低的哭泣了起来:“当年,她娘去世时,我也是万分伤心的。可这孽障还小,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带,只能再给她找一个继母,谁知这孽障如此歹毒!”
他是一滴眼泪都没哭出来,只不过用衣袖挡住了脸,别人看不出他是否有眼泪。
曾大人为官多年,一眼便看出桑镇和安氏那心慌的模样是为何,他大怒的重重拍打了几下惊堂木:“师爷,你亲自带人,把当年的接生婆等人给我传唤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夫妻有多心狠手毒!”
桑镇和安氏闻言如遭雷击,两人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爷带着衙差离开了大堂。
夫妻俩手足无措,害怕和焦急宛如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烤着他们俩,令他们俩冷汗涔涔。
夫妻俩的心里自然是恨透了桑霓云,认为全是她的错,才导致他们俩遭受这种罪。
可他们俩并未想过,是因为他们心狠歹毒,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桑霓云扶着张大娘站了起来,朝曾大人道谢:“多谢大人!原本,看在奶奶的面上,我是不愿做绝的。可桑耀小小年纪便敢对我下杀手,其中少不了桑镇和安氏的手笔。若没有他们夫妻,桑耀一个小孩子又怎会对我杀下手。”
张大娘赞同道:“大人,霓云说得对,这桑镇夫妻委实可恨。这些年,桑镇夫妻对李大娘和霓云不闻不问,不管她们祖孙俩是否会饿死。在霓云家的日子好不容易好一点儿后,这夫妻俩还要来抢东西,甚至要殴打自己的老子娘。那桑耀也不是个好东西,经常打骂自己奶奶和姐姐。”
曾大人见桑镇和安氏要诡辩,拍打了一下惊堂木:“给我用刑!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我是刑罚硬!”
桑镇和安氏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夫妻俩的心头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等夫妻俩被冷水泼醒的时候,看到的便接生婆等人,又差点儿晕了过去。
接生婆恭敬中带着害怕道:“大人,当年是我为安氏接生的。当初接生时,我便很是奇怪。桑镇和安氏说孩子是早产。但以我接生多年的经验来看,孩子并非是早产,而是足月生的。再有,当年曾有人说,安氏新婚之夜没有落红。”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了自己知道的事。
桑镇和安氏听到这些,如坠地狱的呆滞在原地,脸色灰败,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夫妻俩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们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当年的事,掩盖不住了!
桑霓云淡淡的瞥了眼桑镇和安氏,红唇划过一抹冷冷的弧度。本来,她是不打算这么早对付桑镇和安氏的,可这夫妻俩非要自寻死路,就怪不得她了。
张大娘颇为解气的朝桑镇和安氏哼了哼,这下她看这夫妻俩还如何逃得了。
曾大人听完,憎恶道:“给我打!打到他们两个说实话为止!”
十来个板子一下来,桑镇和安氏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当年的事,包括要谋害桑霓云的事全老实交代了。
安氏还交代了算计桑霓云为灾星的事,并说了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为的就是让桑霓云和她娘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张大娘呸了一口:“丧心病狂的畜生!桑镇,霓云的娘为你操持家里,还做活计补贴家里,你却狼心狗肺的联合安氏害她的性命。这些年午夜梦回之际,你就不怕霓云的娘来找你算账吗?”
桑霓云的小脸满是寒戾,她嗓音冷如寒冰道:“桑镇不会害怕的。因为,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在他看来,我娘让他吃不饱穿不暖,便该主动退让位置给安氏,好让他有好日子过。”
从桑镇这些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对奶奶和她不问不顾便能看出,桑镇对她娘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曾大人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惊堂木:“桑镇,安氏,你们两个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本官判你们,服苦役!你们好好的服苦役弥补你们的罪吧。”
桑镇和安氏哀求道。
“大人,大人,求求大人饶过我们这次!我们再也不敢了!”她不要服苦役,苦役不是人做的。
“求求大人饶过我!是……是安氏蛊惑我的,我知道错了!大人,求求大人……”他不要做苦役,那不是他该做的。
曾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当即有衙差把桑镇和安氏拖了下去,随之会把这夫妻俩带到服苦役的地方。
桑霓云感激道:“多谢大人还我娘一个清白!”
曾大人很是可怜桑霓云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人要往前看,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哩。”
桑霓云微微一笑:“大人的叮嘱,我记住了。”
——
桑镇一家的事如一阵风传遍了整个义宁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他们一家也遭到了无数人的唾骂。
虽然这件事让镇上的人都明白桑霓云灾星的由来,但只有极少数的人不再拿桑霓云当灾星看。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义宁城的灾祸和自己的日子不好,是因为桑霓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