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提着修房的工具过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吓了一跳,随即从桑霓云的手里接过棍子打刘二狗:“刘二狗,你再敢来霓云家,看我不打死你!”
刘二狗以为打他的人是张大娘,心里恼怒得不行,面上却不敢有多的表露,狠狠的瞪了眼张大娘,哼哼唧唧的离开了。
他就不信,张大娘能时刻护着桑霓云和那个老婆子。
桑霓云如何不知张大娘的好意,很是歉意道:“抱歉张大娘,为你惹麻烦了。若是日后那刘二狗到你家找麻烦,我定会帮忙的。”
张大娘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那刘二狗就是欺软怕硬的。有我家那口子在,他不敢做什么的,况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提醒道:“霓云,你和你奶奶要多小心。”
这时,李奶奶走了过来,对张大娘万分感激:“张大娘,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一听到刘二狗的声音便怕得不行,又担心我家霓云受到欺负。”
张大娘:“瞧李婶子说的。我带了修房的工具来,咱们先把你们睡的那屋修葺一下,其余的屋子只能慢慢修葺了。好在,这土是哪里都能找到的。”
桑霓云闻言,也顾不上招呼君霄主仆俩,与李奶奶和张大娘开始修葺睡的那屋。
本就是泥土做的房子,因此修葺所用的材料也是泥土,泥土在院里便能找到。
桑霓云再是不会修葺房屋,光是看张大娘和李奶奶的动作便学会了,三人有说有笑的修葺着屋子。
明晃晃被丢在一旁的君霄主仆俩。
飞擎:“额……主公,要不我们先回去?”
桑霓云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敢明晃晃的把主公丢在一旁不管。
偏偏,他们有求于桑霓云,暂时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君霄刚要起身,忽然听到了张大娘的惊讶声,止住了步子。
——
张大娘:“霓云,你们种土豆来吃?土豆可不能经常吃,还是得吃面食和米饭。”
隔壁屋的土豆已经发芽了。
嫩绿嫩绿的嫩芽,光是看着便喜庆,也为这破旧的屋子增加了一分颜色。
桑霓云笑了笑,道:“张大娘,能填饱肚子的就是好东西。况且,土豆的做法有很多种,且适合在这里生长。再说了,土豆对奶奶和我来说,已是极好的食物了。”
在饥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的都是好东西。
且她能打猎,土豆配上一些肉,味道十分好,也不用担心营养不良。
忽然——
一道欣长的黑影笼罩而来,桑霓云抬眸望去,见是君霄主仆,微微蹙眉:“大将军有事?”
李奶奶和张大娘一见君霄主仆,便胆怯的提着装有泥土的竹篮离开了。
君霄围着围栏转了一圈,神情严肃道:“你知这里适合种植土豆?”
桑霓云反问道:“和大将军有关系?”
飞擎朝桑霓云抱拳行了一礼,请教道:“还请桑姑娘不吝赐教!这事关义宁城百姓的温饱!若是能得知此事,义宁城的百姓便有可能吃饱了。”
桑霓云薄凉道:“他们能否吃饱饭,与我何干!我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他人欺我一分,我便还十分!他人敬我一分,我便敬他人十分!”
义宁城的人肆意欺辱奶奶和她,她又何必帮这些人。
她可不是圣母。
飞擎一时间哑口无言。
君霄赞赏的看了眼桑霓云:“我很赞同你的做饭,但我作为义宁城的守将,有义务和责任帮这里的人吃饱穿暖。”
她的一些行为处事和他很像,他也是一个不会以德报怨之人。
“你开出你的条件。”他负手而立,如屹立在天端的天神。
桑霓云却是送了君霄一个白眼,随后查看了一番土豆的情况,便回去继续修葺屋子了。
她懒得和大将军多谈。
等时机到了,他自会给出她真正想要的条件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飞擎伸手指着桑霓云离开的背影,惊愕得睁大了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这……主公,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是不是太过分了?”
君霄轻轻摇了下头:“她没拿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罢了。”
飞擎诧异道:“真正想要的?莫不是,她想嫁给大户人家?”
君霄:“整顿义宁城的治安。若再发生欺压他人之事,一律关进大牢!”
飞擎不明所以:“是!”
他有一种,主公这般做是为了桑霓云的错觉。
君霄眸光灼灼的望着那些土豆,犹如它们的真金白银般。
在这义宁城,食物比真金白银还要值钱。真金白银在义宁城,反倒没多大的用处,还不如食物好,能让人填饱肚子。
“纪员外那边可有动静?”他低声道。
飞擎严肃了面容:“暂时还未有别的动静。主公,为何我们不解决了纪员外?”
主公要悄无声息的解决纪员外并非难事,可他不明白主公为何不解决了纪员外,任由他在义宁城肆意妄为。
君霄:“纪员外可以有很多个。”
飞擎恍然大悟,越发的敬佩君霄。主公说的没错,除去了这个纪员外,还会有别的纪员外。
与其再引来别的纪员外,难以掌控,还不如留着这个纪员外,方便他们行事,且他们也能借着这个纪员外掩盖一些事,混淆那些人的视线。
——
纪家,书房。
纪员外听完阿金的禀告,很是自大的摆了摆手:“一个小小的贱民之女罢了,用不着多留意。君霄这般做,多半是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目的。你好好的查查,君霄暗中做的事。再有,和那边说一声,得加银子。”
他得意洋洋的晃着头。君霄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罢了,明为镇守边关,实际是在打压他,寻找机会弄死他,这便给了他赚钱的机会。
君霄这么一颗摇钱树,他可得好好的利用起来,多赚一些银子才行。
阿金笑呵呵的道:“是,老爷。”
纪员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上次看上那小姑娘,听说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