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栎终于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只是丝毫不明白他说的胡闹是什么。
“我没有胡闹。”
说着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转了方向,直直的看着白樂羽,“他们是孩子,白樂旌也是。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么?”
白樂羽也放下了筷子,温声解释:“可是无用的争端并不能解决问题。”
白樂旌看自家哥哥如此执拗,嘟囔:“你总是这样,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是这样。”
黎栎看了一眼白樂旌,眼神中满是赞同:“族中大事,区区幼子懂什么。能这般说必定是从家里大人那里学来的。”
夹起一块排骨到白樂羽碗里,轻声道:“我知道你对于旁人的意见并不在意,可这般他们只会更加欺辱你。你就是太温柔了。”
温柔是好,可有时候太温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黎栎与平常的大大咧咧很不一样。让白樂羽有些惊讶。却明白她如此的原因,轻声解释:“他们只是背后说几句与我没有太大的影响。其实我……”并没有受欺负。
黎栎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算了,反正你就是这个性格。”
“对啊对啊。”白樂旌语气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看来保护我哥的任务只能交给我了。”
黎栎一本正经的点头:“嗯。”
说着转手给白樂旌碗里夹了菜,“多吃点,下次打架的时候别吃亏啊。”
白樂旌:“……”
白樂羽无奈的看着黎栎动作,却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拿起筷子吃饭,时不时给她夹个菜。
后面,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当然除了忽略黎栎和白樂旌暗戳戳的交流怎么整那些孩子……
吃完饭,白樂羽要亲自把白樂旌送到学堂才放心,黎栎心里有事,就没有跟着去。
而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去了藏书阁。
她那天大放厥词说要明目张胆的喜欢霁泽。可是至今没有想好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让霁泽知道自己喜欢他。
在藏书阁的小角落里,黎栎终于找到了落了灰的一打话本。
施了个小术法,话本就焕然一新。
黎栎抱着一怀书坐在角落里,仔细的翻看每一页,没想到这一看就彻底收不住了。
夜晚……天明……夜晚……天明……
这来自话本于人间的话本着实有趣,情情爱爱的也极其荡气回肠。黎栎虽无法感同身受,看个热闹还是很乐意的。
只是这几天她不眠不休,把藏书阁里所有的话本都看遍了,里面的每一个故事都很凄美……每一段爱情都很美好……
可她就是找不到哪一种可以直接套用到自己身上……
黎栎合上最后一页书,恋恋不舍的出了藏书阁。这家伙……方法没找到,还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是出来以后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三天。似乎到了一个约定好的日子……白樂旌约她到学堂整人。
当然,这个约定是瞒着白樂羽做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黎栎施了一个法术,消失在了原地。她到的时候,就听着那个少年正在自言自语:“说好了不见不散,放我鸽子……不会已经和我哥把我卖了吧……”
“当然不会。”
黎栎突然出声,吓到了白樂旌。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是合理猜测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黎栎撇了撇嘴,心里也知道他们这联盟实在脆弱。也就没有拆穿他。
只是话锋一转,问:“怎么样,都安排好了么?”
“那当然。”白樂旌仰着头骄傲道:“这段时间他们怎么欺负我,我都不还手。这些夫子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黎栎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臂:“干的不错。他们呢?”
“一起去吃饭了。”白樂旌嘿嘿笑道,“那咱们……”
“咱们就埋伏一下。”
白樂旌就守在他们回学堂的路上,黎栎就躲在暗处。
也许是因为黎栎来的晚,没等一会,两个少年就说说笑笑的走过来,只是看到白樂旌的时候眸中染上了轻蔑。
其中一个华服男子尖声道:“呦~这不是我们族长弟弟白樂旌那摊烂泥么?”
“就是。”他身边的男子帮腔,声音也格外刺耳,“你哥说不让你打架,说没说让你躲着我们走啊?”
说着还推了白樂旌一把。
白樂旌没有反抗眸中划过一抹冷厉,却顺势坐在了地上。状似委屈又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别太过分了!”
“过分?”
华服男子声音嘲讽,他身边的男子也跟着大笑。似乎在嘲笑白樂旌的不自量力。
白樂旌顺手从地上摸起一把土,习惯性就想往他们眼中洒。忽然耳边响起一声轻咳,瞬间改了方向往他们身上挥去。
眼看着白樂旌收手,黎栎松了口气。这小子,下手也挺黑啊。恐怕除了这段时间故意示弱,以往都没有吃过什么亏。
他这一把土,全都挥到了衣服上。两人都变了脸色。尤其华服男子,想也没想一脚踢向了白樂旌。
白樂旌眼看着那脚踢过来,本来想忍一下,结果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按理来说,这种情况,王厚道不应该会留情面啊。
果然就看着王厚道面上漫过一丝狠意……
不过眼下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白樂旌迅速按照约定好的捂住被他踹到的地方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一圈滚的王厚道莫名其妙,这痛感还带延时的?
不过他们再摸不着头脑,白樂旌的算盘已经算是打响了。
黎栎看他已经开始哀嚎,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一个箭步冲到白樂旌身边,眼中的泪滴泫然欲滴。
“樂旌,你……你的腿没事吧?”
“没……不不……有事!”
白樂旌没想到她表现的这么戏剧性,下意识说没事。接着就感觉手臂上一阵痛,就对上了黎栎的眼神,坚定的诉苦:“我觉得……我的腿要断了!”
“要断了?”黎栎转头看向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少年,冷声质问:“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两个欺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