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辰赶紧阻止司机开车。
一下车看到路边趴着血肉模糊的一个人影。
黎栎跟着下车，随即拉了慕寒辰一把，指了指司机：“让他先回去。”
慕寒辰快步走到司机窗户面前，敲开了车窗，“郭叔，您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约了朋友，我自己回去。”
司机知趣的没有多问，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黎栎蹲在地上，打量着血肉模糊的鬼魂，猜测：“你这不会是被人分尸了吧。”
那人艰难的抬起头，点了点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慕寒辰听到分尸两个字，下意识退了一步，“你都这样了，我们要怎么救你？”
“我被人分尸，尸体切成尸块冰冻在冰箱里。没有人找到我。也没有人报警。我只能苟延残喘的四处游荡……”
慕寒辰忍住自己想要干呕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黎栎稍加思索，抬眼望着他：“给那个梁乾打电话，就说你要报案，让他开车过来接你。”
慕寒辰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很快拨通了梁乾的电话。
“喂，梁警官。”
“慕先生？”梁乾接到他的电话很是惊讶，“有什么事情么？”
慕寒辰轻声说：“我要报案。”
……
梁乾开警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慕寒辰一个人站在那里。
当然还有蹲在一边的黎栎。
他下了车，一脸严肃的问慕寒辰：“慕先生，你真的要报案？”
“当然，我没有必要戏耍警官。”慕寒辰忽略他眼中的锐利，从容不迫的说。
“上车。”梁乾思量片刻，似乎在确认他说的真假，缓声道：“上车以后具体说。”
那个鬼直接坐到了副驾驶。慕寒辰在梁乾惊奇的目光中坐到了后座。
他倒是没有问这些有的没的，直接问：“位置。”
刚刚等梁乾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盘问过胡子翔的地址和具体信息了。胡子翔，那个鬼的名字。
慕寒辰从容的说：“温泉路生产街幸福小区四单元901。”
梁乾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怎么知道出了案子？”
慕寒辰看了一眼前座的胡子翔，轻声说：“我和胡子翔有个共同的朋友，他没办法出现，托我去看看。”
“但是据他的信息，可能情况不会太好。我一想就想到了梁警官，毕竟您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慕寒辰最后几句话说的极其诚挚。
诚挚到黎栎都不由的笑出了声，这小孩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这种话都说的出，明明是想拉这货下水。怎么就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呢？
“嗯……”梁乾被他这几句话砸的有些不自然，然后轻咳一声，“你那个朋友是……”
慕寒辰沉声道：“等事情确定了，咱们再说那个，我现在担心胡子翔的情况不太好。”
梁乾点了点头，踩下油门，很快就到了幸福小区。
三人一鬼赶紧下了车，坐了电梯到了九楼。来到901门口，梁乾掏出了枪。
然后敲门：“胡子翔？开门。”
敲了半天，里面没人开，对面的门却开了。
“你们找胡子翔？”一个年龄有些大的婆婆佝偻着身子问。
慕寒辰和善的问：“婆婆，我们是胡子翔的朋友，他是不在家么？”
虽然他知道结果，毕竟最清楚自己行踪的人，就站在旁边。但这也是必要的步骤。
婆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很久没见过了。”
“谢谢婆婆。”
胡子翔站在一旁指了指垫子底下，“我家门钥匙在那。”
黎栎斜睨了一眼胡子翔，“你家门钥匙放的那么随便，岂不是所有人都能进你家？”
“我记性不好，只能放在那。”胡子翔有些委屈。
慕寒辰没理他们，和梁乾说：“不如我们找找钥匙？”
梁乾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开始摸索，随即很快就从垫子底下摸出了钥匙。
开了门，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
他缓步的走进去，慕寒辰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样了。
“你可以不进去的。”黎栎说，“那么血腥，留给警察就好。”
慕寒辰看了一眼胡子翔，还是走了进去。他很注意自己的脚下，怕破坏现场。
梁乾搜完了卧室，快要到厨房，慕寒辰轻声说：“冰箱。”
梁乾看了他一眼，直奔着冰箱过去打开。
瞬间血腥味充斥到周围。
他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再血腥都见过。可此情此景，多少也会有些不适。
慕寒辰只是远远的看见，已经忍不住了，跑到卫生间里干呕。
梁乾硬是忍住自己的不适，给局里打了电话。
胡子翔眼泪婆娑的看着冰箱里一块一块的‘自己’。
黎栎到卫生间里，轻拍着慕寒辰的背，以缓解他的不适，“我就说你别看这些。”
慕寒辰缓了缓，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好像不应该在外面站着。”
“你没事吧？”梁乾走了过来，“你先去楼道里，一会警察就来了，小心不要破坏现场。”
慕寒辰洗了把脸，脚步有些虚浮的出了房门。
黎栎看他脸色发白，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你说你，都见了那么多场面，怎么还会起这么激烈的反应？”
慕寒辰垂下眼帘，轻声说：“还是不太一样。”
“你不觉得血腥么？”慕寒辰顿了一会继续问。
“血腥？”黎栎淡声说，“我见过血腥的多了。那些人的残忍，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到的。”
慕寒辰微微垂下头，沉默不语。
黎栎摇摇头，倚靠着墙站着，没继续说话。
片刻后，警笛声响起，紧接着很多警察跑了进去。直到里面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梁乾才出来。
他看到面色极其难看的慕寒辰，叹了口气，“慕先生，你得和我回一趟警局了。”
慕寒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流程。
压住自己想吐的**，上了梁乾的车。
当然胡子翔也上了车。
梁乾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慕先生，明明车上就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不坐副驾驶？”
慕寒辰掀起眼帘，意有所指，“我们车上可不止两个人。”
“啊？”梁乾咽了下口水，他虽然平常不信这些，但刚从受害者家里出来，还是觉得背后一凉，“你能别神神叨叨的么？”
听了这话，在副驾驶上坐着的胡子翔吧唧了两下嘴。
慕寒辰抿唇微笑，没有再吓唬他。
警察局审讯室
梁乾抿了抿唇，对慕寒辰说，“慕先生，你恐怕得和我说一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