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个年代抑郁症这个词挺新鲜的,我从来没有听过,看苏明勋一脸懵b的表情,很显然他也没有听过。 护士小姐给我们解释了一遍这个病的基本情况,她猜测米粒现在的情况应该已经很严重了。我单纯的认为有病我们就治疗,但听护士的意思是药物治疗为辅,心理治疗为主... “云大师,您先进去看看她吧!她已经醒了,千万别刺激她了。” 我和苏明勋对视一眼,说道:“你别进去了,到时候又说了什么话再刺激到她。” 苏明勋厌烦的别过头,傲娇的说道:“我还不愿意进去呢!你也快点出来,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对于这个病还没被普及,根本想不明白我们都在努力想尽一切办法的活下去,为什么会有人一心想要求死? 正常的人体会不到他们心底那种绝望和痛苦,这种病跟生活环境、成长环境、还有一些思维模式有着很大一部的关系。 我走到床边看着她呆呆的看向棚顶,余光扫到我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滑了下来。 我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哽咽的问:“怎么这么傻啊?” “缨禾,刚才在水底你拉住我的手腕时,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但我知道一定是你来救我了。 在那一刻我自私的想,我们一起死在水里也挺好,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米粒,会好起来的,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也许我不懂得开解你心里的结,但我可以陪着你。” 她用力的用拳头敲击自己的太阳穴,情绪一下子蹦下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觉得我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怕她动作幅度太大会碰到手上的针,连忙起身抱住她控制住她的双手,“我没有不要你,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在亲近的人也有吵架的时候啊!我跟你道歉,米粒,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伤害了你。” 她在我怀里慢慢冷静下来,感受到我身上的衣服还湿着,擦掉脸上的眼泪假笑着对我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我没病,一会打完针我就回家陪你。” 对于她前后巨大的反差使我有些惊愕,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一会想死一会又没事了... “好,那我先回家,你今晚在这睡一晚,我明天来看你。” 她撒娇的晃着我的手臂,商量道:“我不能回家吗?” “溺水可大可小你先留在这观察一下,要是没事儿的话明天我来接你回家。” “那我们拉钩。” 我将手伸了过去,她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缨禾,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改,我再也不任性了,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好,你早点休息,别多想。” 我帮她把被子盖好后故作镇定的走出病房,见九五在和苏明勋说医生和他说的话,他纳闷的说道:“怎么还得这样的病了!” 听到关门声他俩同时看向我,我对九五说道:“你晚上在这吧!我和明勋先回去了。” 九五点头,欲言又止最后化成沉默。 我们之间的默契光看眼神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他想和我道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我也没和他生气,自然不用他道歉。 我和苏明勋回家的这一路上他都在纳闷儿,最后实在憋不住才问道:“你说米粒不会是装的吧?” “谁能拿自己的命来装?” “米粒什么事干不出来啊?你看她瘦瘦弱弱的,我今儿才算看明白她,心眼子怎么这么多呢?你说她那阵说的话,我们要不要告诉九五?” “先别说了,米粒一个都整不过来,九五在抑郁了,那我们家可热闹了!” 苏明勋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回家后我洗了热水澡晚饭也没吃早早睡下了,在水里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浑身乏的不行。 在梦里我回到了那片水域,有个声音告诉我他叫珩衍。 我想,今天应该就是他帮了我的忙,不过在梦里他没露真身,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在黑暗里对他说了声‘谢谢’,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我提前请好了假今日准备去工地帮菩提去破局。 出门时见到犀牛已经在门口等我,我上车后问道:“等很久了?” “嗯,还行,脸色这么差?” “没睡好。” “昨天水里泡了那么久,没生病吧?” 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动静搞那么大,上报纸了已经。” 我哼笑了声,别过脸看向窗外,“报纸没什么大新闻好报了么?这点破事有什么好写的!” “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宫主说你要不舒服可以改天再去。” “走吧!早晚都是我的活儿,先去看看他们请的大师把那地方弄成什么样了。” 犀牛见我执意要去这才启动车子,我拿着手机回复未回的消息,正如犀牛所说这事闹的还不小,蒋诺婕和可星都知道了,纷纷给我发消息问情况。 我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可星说会帮忙联系医生,看看米粒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等到工地后老刁亲自带人在路边迎接,我们的车子刚停稳,老刁便殷勤的过来开门。 我下车后感觉这里比上次过来更阴冷了,这一路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唯独到这阴沉沉的好像马上大雨袭来的样子。 我咳嗽了两声,董进宝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担心。 老刁笑着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昨天见义勇为跳水着凉了?” 我故意冷笑着回:“着不着凉我不也得来么?宫主的命令我敢不听吗?” 老刁搓着手尴尬的说道:“师傅,咱们何必非要搞的针锋相对呢?” “我并没有要针锋相对的意思,但我说过我弄不了,宫主这是在拿我的命来开玩笑,要是你,你会开心?” 老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他这么聪明不会听不出我在卖人情,到时候回去该怎么和菩提汇报就是他的事了。 我跟着他们向里面走,见上次来看到的那些被挖一半的房子全都炸平了,有一片空地处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祭祀台,下面还有烧过东西的灰烬。 想烧点纸钱就把这些怨灵送走? 对方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