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单手将干妹妹抱在怀中,冷眼看着推人的陈蕊蕊:“你干什么?”
“这是我家的事情,不关你的事!”陈蕊蕊暴跳如雷,上前揪住陈欢欢的胳膊,参差不齐的指甲嵌入二姐皮肉中:“陈欢欢,你给我过来,不许走!”
陈欢欢不能走,都是大姐的妹妹,凭什么陈欢欢跟着大姐享福,凭什么陈欢欢吃得又白又胖,她却要在这个破地方受苦。
“疼!”跟大姐离开家后,陈欢欢没过过一天苦日子,原本黑黄的皮肤被养得又白又嫩,是以忽然被这么一掐,登时疼得喊出声来。
“蕊蕊,你干什么呢?”陈文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拉住三妹妹,岂料两个婶子也冲了上来,一个扯着陈欢欢的衣裳,一个扯着陈欢欢的头发,企图硬生生将人抢下。
“住手!”一声厉喝自门外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陈绵绵冷着一张脸行入破败的土坯房中。
少女穿着一身漂亮的绸缎衣裳,头戴银簪,腕系银环,与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一时间,陈家两个儿媳停下抢人的动作,陈蕊蕊更是慌乱地把手背到身后:“大姐!”
陈述左右拧开钱氏和王氏的手,抱着陈欢欢后退两步。
看到长姐,陈欢欢止住的泪水哗啦啦掉了下来:“对不起大姐,欢欢错了。”
霎时间,陈绵绵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接过二妹妹抱在怀中,心疼地拍哄着:“没事了,大姐在。”
瞧见这一幕,陈蕊蕊眸中生出浓浓妒忌。
“陈绵绵,你把人松开!”钱氏一手叉腰做茶壶状,态度十分跋扈:“你再不放人,我就告官,说你抢孩子!”
“对!”王氏出言应和,抬手就欲抢人。
陈述一把扣住妇人手腕,呈保护姿态挡在两个妹妹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什么叫我们想干什么,你们抢我侄女,是要吃牢饭的,知不知道?”眼看陈绵绵和陈述都护着陈欢欢,钱氏叫嚣得更来劲了:“欢欢可是我嫂子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你们凭什么把人带走。”
说到这,她瞪了陈欢欢一眼,尖声道:“欢欢,你过来,不然我就让官差把你姐姐带走。”
闻言,陈欢欢打了个哆嗦,怯怯地松开长姐的脖子:“大姐,你放我下来吧。”
“乖!”陈绵绵霸气十足地把妹妹按入怀中,冷眼扫过她名义上的二婶三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弧度:“想要多少钱,说吧。”
“我……我们才不是为了钱……”钱氏面色放缓几分,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得意:“我看你也是真心实意对欢欢,那你也得顾及你大哥文辉和三妹蕊蕊吧。”
“这样,你大哥读书需要银子,怎么也得二百两,他去读书,没办法照顾好蕊蕊,我们两个婶婶帮着照顾,让蕊蕊有和欢欢一样的吃穿用度,怎么也得再来两百两,还有我们两的辛苦费……”
说到这,她伸出五根手指头:“只要你给我们五百两,我们就相信你对欢欢好,让你带她走。”
“二婶!”听得这般厚颜无耻的言论,陈文辉坐不住了,上前一把将妇人的手按下,抬头冲大妹妹道:“绵绵,你把欢欢带回去吧。”
“带回去?没银子你还想把人带回去?”钱氏一把将人推开,脖颈上青筋暴起,一张黑脸涨成猪肝色:“弟妹,你快去把小叔子和你二哥叫来,有人要抢我们陈家的孩子。”
陈文辉是个读书人,力量上哪能和做惯农活的农妇相抗衡,当下被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现在你奶奶爹娘都死了,我是你二婶,你的长辈,你就该听我的!”钱氏端着一副长辈的做派,态度十分蛮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行了!”陈绵绵出声打断这场闹剧,平静道:“是不是我给你们五百两,你们就彻底放过我和欢欢,以后再也不来找我们姐妹二人的麻烦?”
闻言,准备从后门出去找帮手的王氏停下脚步,高高竖起耳朵,生怕最后银子出现偏差,叫老二家贪了去。
“只要你给五百两,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去找你们!”钱氏爽快道,语调因激动而颤抖。
“好,我答应你!”陈绵绵沉声应下。
“绵绵!”
“绵绵!”
“大姐!”
三道呼声齐齐响起,陈述,陈欢欢具是震惊,陈文辉上前两步意欲阻拦,为钱氏一把推开。
此时此刻,钱氏已然不加掩饰自己贪婪的嘴脸,一双细长的眼睛冒着绿光。
她答应了,她答应了,五百两银子,就这么轻松答应了,这个陈绵绵,现在究竟多有钱啊!
在几道贪婪的目光中,陈绵绵自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递上。
“绵绵!”陈述扣住妹妹手腕,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能给!”
要是这一次让陈二山、陈三山两家人尝到甜头,以后他们一定还会故技重施。
这两家人,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陈绵绵冲兄长递了个眼色,故作为难道:“不这样,我要不回来欢欢,欢欢是我最亲的亲人……”
话音未落,手中银票被钱氏一把夺了去。
陈欢欢眼疾手快地拽住银票一角,急得眼睛都红了:“不能给,大姐,不能给,这是你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能给!”
这是大姐辛辛苦苦做肥皂攒下来的钱,大姐说过,她想要离开尧城,没了这笔钱,大姐就没办法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你松开!”钱氏伸手朝陈欢欢手上拧去,手腕被一把扣住掰开。
陈绵绵使的巧劲,直将钱氏拧得龇牙咧嘴。
“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下,这笔钱你就别想要了!”
“不动,不动!”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钱氏非但不怒,反笑得一脸讨好。
陈绵绵松开手,轻轻拨开妹妹的小手,抱着人朝院外行去。
“大姐,银子!”陈欢欢伸长胳膊,眼睁睁地看着二婶和三婶凑在一处,细细判定着银票的面额。
“真是五百两的银票。”
“不会是假的吧?”
“毫无准备当场拿出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