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大黑巴巴望着疯狂跳动的李春花,震惊道:“原来蛇干鼠干对你们人类来说这么可怕。”
“就是这么可怕!”陈绵绵附和道。
“可你刚才没叫!”大黑用肉垫按着少女的脸,显然还在生气:“你用本喵送你的礼物吓人!”
“你两个孩子上回之所以被抓,被打伤,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陈绵绵淡定言罢,用手指勾了勾怀中大黑猫的下巴:“小家伙,本人类是在帮你报仇呢。”
“是她?”大黑弓背,气呼呼道:“放开我,本喵要挠死她!”
“大黑!”陈绵绵紧紧将怀中大黑猫抱住,一溜小跑着离去,生怕一人一猫最后打起来。
她倒是不怕大黑吃亏,毕竟猫的反应速度比人快多了,她就怕这口锅最后落在自己头上,让她从受害者的身份转变为加害者,到那时,陈家不定又借机把陈婆子的死扣她头上。
再者,伤害大黑一事,李春花已经吃够了教训,再打起来,没必要。
“喵!”
“喵!”
“喵!”
一路上,大黑“喵喵”叫着,饶是陈绵绵没有低头,也能从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中听出大黑在骂人。
至于是骂她还是骂李春花,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绵绵抱着猫一路走到唐宅后门,门没关,她便自然地推门而入。
后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反常。
陈绵绵心中泛起嘀咕,大步朝前院行去。
等走到前头,才发现楚聿修一行已经回来了,除了他们,还有宋清源一行。
陈绵绵的到来将诡异的气氛打破,也将所有目光尽数吸引到她身上。
她心下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吟吟道:“宋公子,你来这串门啊?”
末了,她又看向楚聿修,大大方方道:“楚公子,我看后门没关,还以为进贼,就进来看看,还望公子莫怪。”
“无碍!”楚聿修温和一笑,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你与宋公子认识。”
“必然是认识的。”陈绵绵抱着猫行上前,似半点也不知二人间的恩怨:“宋公子先前帮过我……”
末了,她似才意识到什么,诧异道:“楚公子,你与宋公子相识?”
“我与宋公子……”
“我与楚公子不熟!”宋清源抢过话匣,冷淡道:“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有事找姑娘你,见姑娘时常出入这间府宅,便过来碰碰运气。”
“原来是这样。”陈绵绵恍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我现在身上脏兮兮的,不太方便,还望宋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言罢,她抱着大黑猫轻车熟路地朝客房行去。
“青雀,帮陈姑娘取衣裳。”楚聿修温和吩咐道,似有意展现二人间的亲密关系。
宋清源拿眼看向男子,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素闻睿王殿下礼贤下士,不以身份取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陈姑娘是个有本事的。”面对男子话中讥嘲,楚聿修半点不恼,神色温和依旧:“这点,宋公子应当心里有数。”
“陈姑娘的本事,本公子心中自然有数。”宋清源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强忍的怒气在临界的边缘:“睿王殿下的本事,本公子心中亦有数。”
闻言,楚聿修不由失笑:“原本本王以为自己知晓宋公子的本事,如今看来,倒是本王高看你了。”
“宋公子,容本王提醒你一句,断案,可不是靠臆想。”
“你觉得黄老爷遇害与本王有关,你就去找寻足够的证据,一切,以证据说话。”
说到这,他微微倾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本王倒是忘了,宋公子还未入仕,破案?没这个权利。”
宋清源面色微变,看向男子的目光直勾勾得像是两柄锋利的刀子:“睿王殿下莫要得意太早,尧城活人阴婚案,你我胜负未分呢。”
“很快便能见分晓了。”楚聿修淡淡言罢,就听得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
他回头看了缓步行出的陈绵绵一眼,压着声音道:“宋公子,你当真觉得陈姑娘站在你这边?”
言罢,不待对方做出反应,他便后退拉开二人距离,笑眯眯地冲少女伸出手:“绵绵。”
陈绵绵不知男子要做什么,犹豫片刻将手搭了上去。
掌心传来柔软触感,楚聿修眉目间笑意愈浓:“谁要你的手了,猫给我。”
“啊?”陈绵绵呐呐将手收回,尴尬地抓了抓脖子:“你又不说清楚。”
说着,她将怀中大黑猫递了上去:“大黑乖,让楚公子抱抱你。”
“喵!”大黑龇牙,不高兴道:“女人,你又用我来讨好男人!”
话音方落,它被一只大掌托住,随后,两根长指轻轻勾着它的下巴。
霎时间,大黑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看都不看陈绵绵一眼:“舒服,舒服……”
陈绵绵:“……”
没节操!
宋清源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心潮翻涌,本就根植心底的怀疑得了滋养,疯狂向上生长。
很快,他稳定心神,平静道:“陈姑娘,你现在可得空?”
“得空的!”陈绵绵应声,冲楚聿修微微一笑:“楚公子,我先去忙了。”
“去吧。”楚聿修颔首,垂眸逗弄着怀中大黑猫。
刚洗过澡的大黑猫皮毛光亮顺滑,摸着手感极佳。
脚步声渐远,文竹翻了个大白眼:“爷,那宋清源怕不是个傻的,一个米铺商人的死都能怀疑到你头上。”
“爷!”相较于文竹的激动,文松则依旧是一张面瘫脸:“您缘何要激怒宋公子,还给陈姑娘招怀疑。”
“不激怒他,他又怎会将目光放在锦绣陈家上。”楚聿修揉着怀中大黑猫的脑袋,唇角带着淡淡笑意:“至于给绵绵招怀疑,本王不说那几句话,他只会更怀疑绵绵。”
小丫头和他走得近,宋清源便是与小丫头合作,也抱着怀疑的态度,尤其是今日,小丫头这般轻车熟路地行了进来,他若不出言“挑拨”,他这的消息可就不好传到宋清源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