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直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许南安就是觉得帝御的母亲不在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许南安问完顿了一阵,又再次道:“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
“许南安。”许南安的话还没说完,帝御忽然唤了她的名字,然后郑重其事的低声询问她:“你真想知道?”
帝御问她的时候,眼神也好,看起来凝重万分的神情也罢,都很正儿八经。
许南安几乎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管她怎么眨巴眼睛,发现帝御依旧是那么一副神情盯着她看时,才后知后觉不是她听错,而是他真的问了她这么一句话。
很想知道?
其实也没有。
只是既然来都来了,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帝御的事情,对于她扮演好帝太太这个角色也会有帮助,不是吗?
心想着,许南安挂着浅浅笑意,唇瓣微动:“我说想你就会告诉我?”
许南安询问帝御的时候,眼睛里挂着清晰可见的期待之色。
男人明明是打定了主意和许南安聊一聊母亲的事情,但看她这模样,他突然逗她一般低喃:“如果你想知道,我会考虑。”
许南安:“……”
bsp; 这家伙怎么这么傲娇?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好吧,其实帝御本身就是个人物啦。
毕竟人家是堂堂帝国集团的总裁,盛名在外的帝家大少。
许南安思索着,迟迟未作声。
帝御等了一片刻不见她开口,不禁眉眼微眯了眯:“说话。”
被唤回神,先拿悻悻的“哦”了一声,连连应答:“我想知道,所以帝少你考虑一下,告诉我吧。”
唉,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尽管许南安也瞧不起自己这般懦弱胆怯的模样,也无可奈何。
帝御很满意许南安认怂的姿态,他清了清嗓子,字句清晰,语调性感:“那本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许南安:“……”
exm?
勉为其难的告诉她?
这形容词听得怎么这么想揍帝御一顿呢?
不过想终归是想,许南安不敢也不能。
她挤出浅浅笑意,望着帝御点头如捣蒜:“好呀好呀,我洗耳恭听。”
帝御是个说话惜字如金的人,他尽管说了要告诉许南安,可总结下来前后不超过十个字。他说:“她不在了,死在帝家。”
许南安:“……”
bsp; 八个字?竟然只有八个字而已?
她还以为帝御多多少少会说个几句十来句话呢,没曾想人家只说了几个字。
呵呵,真是厉害的厉害的。
眨了眨眼眼睛,许南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帝御看了将近半分钟,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帝少,你……你说完了?”
帝御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不然呢?”
许南安:“……”
不愧是帝御,干脆,直接。
许南安抽了抽嘴角,干笑:“真是一针见血,让人望尘莫及。”说完微顿,许南安又问帝御:“所以,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帝御闻声,看着许南安的眼神宛若是在看一个傻叉,然后冷声道:“扮演好帝太太的角色,不要让外婆看出破绽。”
许南安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就这么简单么,真的这么简单?
悻悻的“哦”了一声,她不轻不重的追问帝御:“可是为什么啊?”
帝御有些不解许南安的意思,不禁蹙眉反问于她:“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外婆。”
许南安的话没有询问的意思了,而是满满的担忧。
她不明白,帝御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隐瞒真的是对外婆最好的方式吗?
为人母,难道连知道自己女儿不在人世的资格都没有吗?
帝御呢?
他的心里是否有打算?
他准备隐瞒外婆到什么时候?
一个一个的疑问充斥着许南安的脑海,促使着她在帝御开口之前继续道:“你打算瞒着外婆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在许南安问出来之前帝御一刻都不曾想过。
其实,他的母亲早就不再人世了,从他十岁生日那晚后,她就不在了。
但帝家对所有人封锁了消息,只是宣称她出国了。因为帝御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
帝家纵然权势滔天,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帝御的外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初她就不同意她嫁入帝家,担心她无法幸福。怎料被她猜中了……帝御为了给外婆一些希望,才帮着帝家那些凶手一瞒多年。
这些话,帝御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不管他在各领域如此出类拔萃,帝家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会想念母亲。他也渐渐习惯了这一切,渐渐愈发冷漠。
直到此刻,在许南安的话音落下之际,帝御突然面露惊讶的低喃:“瞒到什么时候我还没想过。”
许南安:“……”
你要瞒着,你自己居然没想过要瞒多久?
这是在开玩笑吗?她反正是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她年纪大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继续隐瞒下去,会……”
许南安要说什么,帝御很清楚,不等她的话说完整他便凛声打断:“这跟你无关,你只需要扮演好你帝太太的角色便可。”
许南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定睛一看,帝御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呵,她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起来这个帝御真的是不知好歹,她这么说不过是怕他给老人家留下遗憾而已,犯得着这么凶巴巴的吗?
“是,我就是个演员,我就不该干涉你的事。”许南安的话赌气的成分居多,说完她还撇了撇嘴巴:“谁让我身份卑微呢。”
帝御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觉得许南安管这个管的太宽了而已。
至于说话什么的,他向来说话如此,她何必较真?
“许南安。”语调寡淡的唤了许南安的名字后,帝御字句清晰质问于她:“你是在跟本少闹情绪?嗯?”
她哪里敢跟他闹情绪,他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所思亦是所言,许南安小声嘀咕:“不敢,我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