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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阿九和十一

    魏苧菀听他这样说完,心里才算是多云转晴破涕为笑。立马回应道:“一定一定!”

    “那没什么事情,在下还有要事便告辞了。”晏依行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魏苧菀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晏依行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这才依依不舍得收回目光。秋月看着自己家小姐又是这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有些憋笑的说道:“小姐,小姐!人都走远了,我们回府吧。”

    魏苧菀这才回过头来,失魂落魄的说道:“唉,晏公子每次见了我都不咸不淡,似乎对我毫无兴趣可言。”

    秋月赶忙上前安慰道:“小姐可不要这般看轻自己,您是如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魏家正房大小姐,您这身份有几个人能比?更何况小姐您乃天姿国色,小晏大人怎么对您没有兴趣。”

    魏苧菀有些惆怅的往回府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我这么好,他为什么总是对我表现的如同他对其他所有人一般?”

    秋月跟在自己家小姐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晏大人府上家教甚严,再加上小晏大人品行高洁,断然不会随意和任何女子来往不同,你看晏大人在外不也是一派雅正端方,但是晏大人对晏夫人的呵护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晓?”

    魏苧菀听完秋月这么一说,觉得特别有道理。这才将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身对秋月说道:“还是你机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回去定要好好赏你。”

    说完话后就边跑边跳,轻轻松松的往回走去,秋月在后面咿咿呀呀叫着让她注意仪态仪态,她压根不理,继续朝前跑去,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就仿佛是要奔向幸福的彼岸一样。

    晏依行回府之后就问雪松的伤势如何,十一说无碍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都再未出来,连晚膳都没有用。

    十一一直守在书房门外,一步也不敢离开,他担心公子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救苏姑娘。他跟了这么多年公子,自然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公子心里的想法。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公子为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不顾一切。他站在晏依行的书房前面,身体半靠在廊柱上,面色有些凝重深沉。

    晏家府邸不算太大,但总体规模也不算小,因为晏夫人唐婉极其喜欢园林景致,亭台楼阁,是以当年晏常青在皇帝御赐宅邸的时候特意请求选择了这处位于东城府邸。

    东城靠近淮阳河,府中流通一条人工河道,引活水流入府中小湖,湖心小筑乃是请当年工匠名师鲁大师所筑。是一幢造型极为独特三层小筑,外表精巧,内里另有乾坤,是以晏府的湖心小筑——婉心,颇有名气。

    晏依行的书房开窗正好对着瑰丽的湖心小筑——婉心,他看着月色中的婉心,大大的九转灯笼散射这柔亮的烛光挂在小筑檐角,将整个小筑在薄烟轻纱般的月色掩盖下如同仙境一般。

    晏依行极目远望,看到亭中有人抚琴,应该是母亲在亭中抚琴,听琴声应该是长相思,他有些羡慕起来。父亲极其呵护母亲,而母亲也甚是依赖父亲。

    这次父亲离京,母亲竟然在送别父亲前还落了泪,心酸中秋节不能同度,还给父亲带了红豆荷包。红豆有又名相思豆,出自《相思》中的诗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

    寓意告诉父亲她的思念,想想父母这些年二人举案齐眉,锦瑟和鸣。他也曾想过自己倘若有一天有了心中之人,必不会表现得比父亲差。可是,他还是把她弄丢了,他连守护好她的安全都没有做到。

    晏依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这一晚上准备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袖箭暗弩,抓钩秘药全都安排妥当,他准备今晚子时夜探裴弘煦的府邸。

    十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只是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本来的宁静。

    “十一,公子今晚应该是要去夜探二皇子的府邸,看情况应该是不打算让你们知道。”阿九沉闷的声音传来,听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总是会给人一种僵硬生涩之感,仿佛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一样。

    十一听完之后淡淡的接着说道:“九哥,我早就猜到,只是没想到公子今晚就要去,我会跟着他的,以免出现一些不测,二皇子那里的影子暗卫不好对付。”

    “影子暗卫之中,只有一人与我实力相当,其他人都不是公子对手,今晚我自然会暗中保护公子,你在外接应,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带公子赶紧离开。”阿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还是如刚才一般生硬晦涩。

    十一握紧了拳头,眼里有泪只能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他想调整好状态后再说话,但是一出口的哽咽还是出卖了他。

    “我明白,当年师傅挑选暗卫,是你主动要求的,你知道师傅肯定会在你和我之间选一个人,我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照顾。”

    “十一,我是哥哥,我自然要照顾你,阿爹阿娘去世前我发过誓的,你不用愧疚。”

    阿九不常说话,听到十一有些哽咽他有点慌乱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廊下的这个人是他惟一的亲人,他自小就最最疼爱的弟弟,他的哽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十一听完阿九说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这么流淌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十一是阿九惟一的亲人,阿九又何尝不是十一惟一的亲人。

    十一无声的哭泣任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他不出声,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人在哭泣的时候声音会有些急促,阿九自然会听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的哥哥难过。

    许久的沉默之后,十一才淡淡开口声音平稳的说道:“哥,这辈子能当你的弟弟真好,小时候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你都给我,只看着我吃我玩,这么些年你好像把守护我当成你的使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