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馆长心中慌乱,色厉内荏的低喝,宁桐!你什么意思?!
他自觉神态还算镇定,殊不知自己脸色发白,落在宁桐眼里,俨然是心虚的模样。
宁桐直直的盯着他,第一问,患者的病症明显不是寻常胃气上逆,如此明显的症状,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为何仁济堂咬死了是胃气上逆?
第二问,几位仁济堂请来的‘德高望重’的名医,从医多年经验老道,连我一个晚辈都看出不对,为何你们也认为病症简单,与仁济堂统一口径?
第三问,仁济堂身为医者,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患者心怀恶意,不盼着人好,反而诅咒患者再发病?你们到底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还是沽名钓誉,胡乱医治害人性命的刽子手?!
少女神情冰冷,清脆的声音也像是跟着裹上了寒芒,质问声一句比一句冷厉,掷地有声,说到最后,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林馆长几人。
庆丰镇三人师从名医,几十年来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却半个字都不敢反驳,面皮火辣辣的,一时间恨毒了林馆长。
若不是林馆长向县令提议让他们来帮忙,他们何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
林馆长只觉自己被人架到了火上烤,下意识的就想反驳,然而张了张嘴,半句话都说不出。
宁桐已不是比试前他所认为的没背景没实力,可以任他搓圆揉扁的村女。
现在的她,背后有两尊大佛坐镇,别说他背后的县老爷愿不愿意保他,就是愿意,县老爷也完全无法与他们抗衡!
然而他仍然不甘心,扯着僵硬的笑:宁姑娘这话说得严重了,我身为医者,自然是希望能够将病人治好的,先前只是与百药阁意见相左,情急之下失了态。
事实证明宁姑娘和章大夫是对的,是我技不如人。
仁济堂已经保不住了,只能先把自己摘出来,前途没了便没了,大不了他趁着县老爷没收到消息早早逃走,到了别处,他就能东山再起!
现在,要赶紧结束这场比试!
他脑子飞速运转,想要找出能立即脱身的办法,谁知还没等他理出半点思绪,人群外传来一阵喧闹。
只见一伙人押着个贼眉鼠眼,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的男人走到擂台前。
打头的少年浓眉大眼,瞧着与宁桐有几分相似,正是宁戈。
他兴奋的扯着被揍得跟猪头似的的男人,喊宁桐:二丫!这个人刚刚混在人群里给你泼脏水,我们发现他想溜,就跟上去把他抓住了!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宁桐看了眼他和他身后的宁钰、钱奶奶、吴婶子等人,心中感动,忍不住笑着顺着他的话问:发现了什么?
他自己招了,说给你泼脏水是仁济堂授意的!
全场哗然。
不可能吧,仁济堂家大业大,犯得着做这么下作的事情吗?图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早就对仁济堂不爽了,仗着家业大干的欺负人的事情还少吗?
议论声入耳,林馆长气急败坏的反驳,你、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一问便知。
严述德严老先生在孙女的搀扶下上前来,今日老朽是来维持比试秩序的,既然你觉得不公,老朽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转头,一改温和好说话的模样,沉下脸问:这少年说的话可是真的?
猪头男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就要点头,然而还没开口就见对面的林馆长脸色阴沉的盯着他,连忙摇头。
不、不是,这群人冲上来就给我好一顿打,非说我和仁济堂串通好给他妹妹泼脏水,我被打得实在没办法了,才胡乱应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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