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渊抬手将她的外衫褪下,里衣已经让血染红,墨池渊手上的动作轻了不少,一点点将她的衣衫慢慢解开。
一条纤细的绳子挂在她的脖颈上,下面是一个鹅黄色的肚兜,墨池渊目光定在她的手臂,拿着药细心地给她涂着。
最近天气热了不少,空气里都有些湿粘,白丝筠不自觉将头扭开不敢看他。
“咳。”墨池渊看到她红红的耳朵,喉间微微一紧,轻咳一声,随之将自己的窘态掩藏,白丝筠依然等着,心急如焚,不断催促询问。
“还没好吗?”
墨池渊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用棉布将她的手臂一点点裹起,还好伤的不深,往后行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孙三娘现在在何处?”墨池渊收拾好东西问道,白丝筠见他这般以为要责罚,急忙为孙三娘辩解。
“我没事的,孙三娘也不会再刺杀皇上了,你别去找她。孙三娘也不容易,这些年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墨池渊看着白丝筠,她和孙三娘见面不过两次,竟然就已经了解的这般细致。
“我从不知,三娘是这样一个容易相信别的人。”
白丝筠微微一怔,她不甚明白墨池渊此话的意思,墨池渊将东西收好。
“你今晚就在此休息。”
白丝筠回想起当时新婚夜,两人各执一边的窘境,现在天已经热了,也不能将被子裹得这么紧了,她才不要和墨池渊躺在一张床上,她宁愿去她的绣景殿休息。
“不要,我回去。”白丝筠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她都已经上过药了,还在这里待着干嘛。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墨池渊拉住了手腕,墨池渊也不知为何今晚这么希望她留下,就是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牵挂的不是夜盟,不是宫中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她。
好像现在多看她几眼,确定她安然无恙,自己的心里就会安慰许多。
“王爷还舍不得我了?”
墨池渊哑然失笑,这个人怎么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你身上有伤,别惹出祸端。”墨池渊幽幽开口,白丝筠看着他只觉他幼稚的好笑。
“王爷若是舍不得我直说便是,我还能窃窃欢喜,何必非要讲好听话说得不好听。”白丝筠没再坚持,手臂上的伤阵阵痛意袭来,唯一庆幸的便是孙三娘的倒上没有沾毒,不然自己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墨池渊没有说话,见她不再乱跑乖乖坐在了床边,起身将药瓶简单收拾,白丝筠倚在床边,看着墨池渊忙碌的身影。
“大皇子好似知道了什么。”她轻轻开口,墨池渊手上动作没停,见他如此镇定沈星洛有些意想不到。
“你怎也不好奇?”
墨池渊将东西放下,缓缓开口:“大皇子不是知道了什么,而是发现太子知道了什么。”
白丝筠对此话有些不解,墨池渊没有多说,曾经他想让白丝筠成为他的挡箭牌,免去自己被太子等人怀疑,而现在他却偏偏担心她面临这些危险。
“难道大皇子和太子联手?不可能吧,大皇子觊觎皇位人人皆知,太子不可能与他结盟。”
白丝筠说的不错,大皇子和太子如今是皇位最有利的争夺者,而皇后亲自敲定的婚事也无疑在帮大皇子铺路。
“此事,你不必再多问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墨池渊将东西放下,转而回到了白丝筠身边,她一双明眸望着他,长发只有一根发带系起,几缕碎发坠在了耳鬓边,一张娇颜因受伤失血有几分憔悴,墨池渊走过去,目光锁在她的身上。
白丝筠不知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只是这目光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
墨池渊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他指尖带着点点粗茧,触碰在细腻的肌肤上,白丝筠觉得心好似都空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手,几乎本能的抓住了他,墨池渊猛然回神,方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这等事。
白丝筠垂着眸,眼底情绪让人看不清,她将自己的外衫向上拉了拉。
“我回去了。”她声音极小,站起身不等墨池渊多言一口气跑了出去。
暑热已经袭来,这天气白丝筠甚绝不适,趁着夜色跑回了绣景殿。
今日在殿外时值夜的是团儿,困意朦胧的她,见到白丝筠来了猛然有了精神,团儿见到白丝筠回来了甚是意外,急忙忙跑过去,“王妃您出来了?”
白丝筠一怔方才想起之前撒下的谎,随之镇定点头,“嗯,王爷没事了,我就出来了。”
团儿满眼惊喜,“王爷好了?真的?”
白丝筠身上受了伤,这一夜还匆匆去了黑市,有些疲惫,难以应对这般欢腾的团儿。
“我写歇息去了,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个殿四周都是侍卫,用不着你在这儿守着。”
团儿点点头,帮白丝筠推开了门,白丝筠直直往暖阁而去,这个时辰骨生早已歇下,白丝筠踱着步子,进了暖阁,躺在了床上。
肩膀上敷了药可痛意依然,她微微蹙起眉,抬手想要摸下伤处,可却疲惫的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暂先放下,白丝筠闭着眼,不一会便沉沉睡去,甚至就连她自己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骨生一早推开白丝筠暖阁,就见她整个人横躺在床上,衣服没换也没盖被子,身为贴身侍奉的下人,见她此般深觉自责。
“主子回来了?”骨生缓步上前,轻声呼唤,虽然已经进了五月,可夜里偶有凉风,白丝筠昨日受了伤,若是再着了凉该如何是好。
白丝筠好似睡得极沉,骨生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醒,骨生见她压着自己的受伤的地方,生怕伤口裂开,抬手轻轻摇她,刚碰到就吓得猛抽回收。
“怎么烧的这般厉害!”她一脸惊恐喃喃自语,殿内也没有别人,想来昨日是团儿守在殿外值夜,匆匆将睡梦中的团儿喊了起来。
团儿揉着惺忪睡眼,看着骨生,“昨儿夜里王妃回来了,她说王爷好了,她就回来了。”
骨生一听滞在原地,迅速将眼瞳中的惊异掩藏,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