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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修远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站在门口,悲痛欲绝,原本欢喜的白丝筠心也猛然提了起来,他走上前,看着白修远。

    “出了何事?”

    白修远死死攥着一本书,白丝筠从他手上将书夺下,上面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

    “主子,先回房中。”旁边的骨生也觉察到了气氛有恙,对二人小声道,白丝筠点点头,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哥,咱们先回房中。”

    白丝筠和白修远到了绣景殿,骨生将殿门关上,退去了下人,白丝筠将那页书反反复复看了许久,一个不好的念头不断攀升。

    “这是春露找到的。”白修远许久后方才开口,他内心的震动太大,若不是能将这些和秦柔的症状一一向对,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这……”白丝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白修远给她的书,并不是一本寻常的医术,而是记录蛊毒的书。据说有人以养蛊为生,将蛊于人或兽的体内,有的可以操控,有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杀人,有的还能够利用蛊救人,这种神秘有古老的东西,到了二十一世纪只有一些奇闻异录里面还存在,现实当中早就没了。

    “娘这段时日的行为过于反常了,甚至今日还将春露带走关进了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

    白丝筠一听身子猛然一颤,秦柔宠春露宠的就跟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春露昨日因为顶撞了二夫人从娘亲身边撵走,我将她留在了我的房中,我们两人翻看医术,终于找到了这个。噬心蛊,可以吞噬人的心智,受下蛊之人操控,每日入夜之时,噬心蛊以蚕食宿体心肺为食。”

    白修远这短短两句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何秦柔这般听方岚华的话,为什么每至入夜她就会腹痛难忍,这重重迹象都是因为她中了噬心蛊。

    “这上面说,噬心蛊从进入宿体到宿体死亡仅仅只有三十日的时间……”

    白丝筠看着上面的字,不敢相信竟然在自己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方岚华就下了狠手。

    “而且,放宿体死亡时,噬心蛊和宿体会一同死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会留下。这个方岚华……!”白修远攥紧了拳头,字字咬牙切齿。

    白丝筠不会医治这个,只好问白修远,“要如何做?”

    白修远看着白丝筠,犹豫片刻,“噬心蛊进入宿体之后,就不能取出,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刀,将噬心蛊从娘的身体里强制剥离。现在时日还短,应该还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只要时间够快,来得及!”

    白修远看着白丝筠,白丝筠目光投在地上,微微出神,做手术取体内的东西,这个并不是难事,之前她也做过许多类似案例,但现在最要命的是,她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

    如此说来,看样子,必须要去黑市了。

    “好,我知道了。咱们先回白府,春露被关在柴房我放心不下,先把她从白府带出来再说。”

    “春露,我来……”

    “不行,哥你现在在白家,方岚华肯定还有想办法害你,再说你贸然救春露,我担心会惹来流言蜚语。我去,我是王妃,就算是爹阻拦,也没有用。”白丝筠站起身,将放在一边的外衫披上。

    “走,事不宜迟,咱们快去。”

    骨生看她这般着急,想开口相劝,但也明白,若现在去的晚了,那么春露就可能是性命之忧。

    “主子,你们先走,我和骨纵驾车跟在后面。”

    白丝筠点点头,跟着白修远跑了出去。

    今日墨池渊不在家中,府中管家见白丝筠来了急忙上前询问,白丝筠道:“徐大人,我有急事,必须要去白府。”

    徐彻听了这话,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墨池渊交代过不许白丝筠随便出府。

    “若不,等王爷回来……”

    “你要是不放心,就直接派人跟着,我去白府,等不了!”白丝筠说话间已经被白修远扶上了马背,徐彻还没来及开口就看着二人飞驰而去。

    “去找庞大人,然后安排人跟着王妃!”

    徐彻在承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白丝筠是他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头大的人。

    白修远看白丝筠整个人伏在了马背上,风卷起她的发丝上下翻飞,白丝筠紧张的拽着缰绳,对她道:“我要不骑慢点。”

    “不要!我没事,我抓得住。”白丝筠死咬着牙坚持着,骑马从王府到白府要比马车快得多,马儿跑得飞快,颠的白丝筠多次险些摔下去。

    “吁——”白修远拉住缰绳,终于到了白府门口,白修远将白丝筠从马背上扶下来,白丝筠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没事,走,去找春露。”白丝筠第一次骑马就骑得这般快,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

    二人还未入府,就看白程致竟然出来了,见到门口的白丝筠和白修远,白程致怒目相视。

    “堂堂王妃,成何体统!”

    白丝筠看到面前的白程致,他身后还站着方岚华,她推开了白修远努力站直身子。

    “我来找人。”

    白丝筠今日没有精致妆点,但身上气势骇人,白程致看着她眉头紧皱,却不能发作,转而看向旁边的白修远。

    “你也是胡闹,没有送拜帖就去王府,若让人知道,我的颜面往哪儿搁!”

    白修远看着白程致也不似从前恭敬,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因为他的存在,让这个府邸都乌烟瘴气,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方岚华也不敢做出这么恶毒卑鄙的事!

    “颜面?您的颜面大概早就在将外室接入府中,登堂入室的时候就没了!”

    白程致被儿子撕开了伤疤,愤然不已,抄起旁边的马鞭就要往白修远身上打,白丝筠上前一步,挡在了白修远的面前。

    “谁敢!”

    白程致看着白丝筠,手上的马鞭高高举起,却没有落下。

    “我敬你,喊你一声爹,但白将军,您真的值得我们这些子女敬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