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远一边跳一边拍着手,指着方岚华哈哈大笑,“猴屁股,一个大大的猴屁股!”
白修远这一个耳光打的极狠,鲜明的五个手指印印在了方岚华美丽的脸上,不到片刻,整个脸颊肿了起来。
方岚华恶狠狠地瞪着秦柔,一个字都骂不出来,因为脸疼的钻心,她根本开不了口。
秦柔看着又蹦又跳还拍手的儿子,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打是打爽了,白修远却要去祠堂罚跪一夜,抄写祖训三遍。
白修远因自己受过,白丝筠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悄悄请示了母亲,带着饭菜和一件厚袄溜去了祠堂。
冷清的祠堂内外都是方岚华安排的人,见到白丝筠靠近,小厮们见到白丝筠靠近,严阵以待。
将早已准备好的碎银和酒拿出来,白丝筠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祠堂。
白丝筠推门而入,躺在蒲团上的白修远立即坐了起来,白丝筠见他此番,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别装了,我知道了。”
白修远一怔看向白丝筠,白丝筠沉默地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了桌上。
“快些吃。”她将筷子递给了白修远,然后将棉袄披在了他身上,白修远拿着馒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着饭。
“哥,你没事,对吗?”
白修远没抬头,随口回道:“别多问。”
“哥,我也可以保护你,保护娘,那些人都已经骑到了咱们头上起,咱们还不互相信任,不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哥的身世很奇怪,不好和你说,不过确实我没事,我装疯是娘安排的。”
白修远声音平静,后面的答案让白丝筠大为吃惊,“娘知道?”
“嗯,十年前,大哥死的时候,我全程在场。”
白修远的话让白丝筠倒抽了一口冷气,是了,她还有一个大哥,叫白修庭,一个妾室生的孩子,是家里的庶长子,记忆中白修庭虽然不是嫡出却深的白将军喜爱,能文善武,十三岁乔装参加武举拿下状元,可是却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为……方岚华?”白丝筠小心翼翼的问,白修远颔首回应。
“被毒蛇咬死的。他死后我还偷偷去看过他的尸体,在死前他喝了迷药,所以被毒蛇咬后没有一点点反应,那条毒蛇并没有剧毒,毒素慢慢侵蚀,没有及时救治就死了。”
“因为不是剧毒,所以也查不出来……”
白丝筠后背发凉,这个看似华贵的将军府中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存在。
“我把这事告诉了娘,娘担心我出事,告诉我从那一刻开始,我是一个疯子,我要装疯卖傻,不能让人知道我看到了那些事。”
十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他的话不会有谁当真,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我茶水里的药是你放的。你去看尸体,知道死因,你懂医术。而且你看似随便的挥手,推搡能击退五六个小厮,哥你不一般啊!”白丝筠托着腮看着他,一脸惊奇。
“行了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这件事,谁都不许提。筠儿,在这个府中,一定要小心。”白修远不回答,连连催促她离开。
白丝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啊,我给他们喝酒了。”
白修远一怔,随即明白,“你从哪弄得?”
白丝筠眉梢一挑,“你房里啊。”
二人相视一眼,了然一笑。
白丝筠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毛笔,这个玩意太难用了,她抄了半天才写了两行,看她困得不行,白修远无奈摇首一笑。
“回去吧,别让娘担心。”白修远推了推她,白丝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放下笔。
“你好好加油吧!”白丝筠将衣服整理好,刚要推门就被白修远喊住,白修远指了指后面,白丝筠比了一个“ok”的手势,愉快地从后门离开了。
月亮已经升至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薄雪上更多了几分清冷。
祠堂后门距离白丝筠所住的寒竹堂不远,连来往的人都极少,白丝筠哼着小曲往住处而去,一阵说话声传入耳中,让白丝筠猛地停下脚步,屏息静听。
“……顾郎有情,可曼儿身份卑微,能陪在顾郎身边就是曼儿最大的福气了。”说话的人是白锦曼?
白丝筠四下看去,躲在了一棵茂密的冬青后。
月光下一对男女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女子正是白锦曼,可是这个男人,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