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这个办法,需要你受点委屈。”许斯怀挑眉,看着温柔。
“你只管说就好了,我不怕委屈。”比起委屈,她更怕穷。这些年来,她穷怕了。
更何况,她还有个赌鬼妈妈。当年离开的钱,她早就花光了,如今,陆云川成为了陆氏集团总裁。那她,怎么可能不回来。到时候,她如愿成为陆太太,就没有人可以瞧不起她了。
许斯怀修长的手指,晃动着杯子,目光注视着杯子里面的红酒。声音充满了磁性的道:“温柔,你以前说。陆云川虽然很爱你,但是从来都是把安全措施做的万无一失。你才不能够怀孕的吗,如今,他喝得烂醉如泥。这样好的机会,接下来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做吧。”
温柔拳头握的紧紧的,回头看着陆云川,意味深长。
月色,酒店。
温柔把陆云川带到月色酒店的时候,陆云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替陆云川擦拭完身上之后,温柔才坐在床边看着他。
她的手指,摸了摸陆云川的俊眉:“云川,你怎么能骗我呢。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我知道你讨厌何言,不然你也不会策划酒店那件事情。可是你既然讨厌她,你就讨厌到底啊。为什么,还要爱上她?你让我置于何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就谁也没办法拆散我们了。到时,我就光明正大的做你的陆太太。”
“言……何言。”陆云川迷迷糊糊的,摸着温柔的手。
温柔眸子里的光芒彻底散去,紧紧的握着拳头。
……
夜晚。
何言和顾墨年出了宴会,就来到了以前学校的路边摊。到了晚上,许多住校生就出来逛夜市了。
何言披着顾墨年的西装外套,两个人随意找了一个烧烤摊坐了下来。
“还真是过的快呢,感觉那时候读书的日子,就在昨天。”何言一笑。
“嗯。”
顾墨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知道何言其实并不讨厌他。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太多东西了,即便是做朋友,都要顾忌别人的眼光。
何言望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年轻血液,脱口而出:“要是我还没有结婚该多好。”
“是啊。”
何言听到顾墨年回答她的话,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转移话题:“我记得你比我们大一个年纪,那时候你可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不少女孩子,都喜欢你。可是你倒好,一个都不喜欢就算了。还羞辱别人,然后同学们都在传。说,大美男顾墨年。是一个,断袖之癖。”
顾墨年的脸黑了一层:“学校里面人多口杂,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老实说,真的不像。”何言一笑。
烧烤店的女老板烤好了东西,把东西端出来,看着顾墨年和何言,笑得异常热情:“现在回学校的学生,还真是多。不过,我还,记得你们。”
何言惊讶:“这么久了,老板你还记得?”
“当然,像你们长得这么俊的,肯定记得。”女老板看着他们,笑道。
“老板,你这样拍马屁可不好哦。”何言脸上洋溢着笑容。
“好吧,其实是因为。你们以前,老是四个人成双成对的出入,连续几年都是如此。我自然是记住了,要知道,后来我在这里摆摊多年。可就没见你们当年,关系那么好的了。”女老板笑了笑。
何言点了点头,那时候陆云川温柔,她还有顾墨年,在学校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女老板又说:“对了,我记得当初你是个另外一个男孩子走的近。我老公还说,你们肯定会结婚呢。我就说不可能,你肯定会和这位小伙子在一起。”
何言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顾墨年薄唇抿着:“你是如何觉得,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
“女人的直觉吧。”女老板挑眉,意味深长的说:“在我看来,其实这个姑娘并不是那么喜欢哪个男孩子。所以,你又那么喜欢这个姑娘,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姑娘总有一天,会看到你的好的。没想到,你们果然在一起了。”
何言嘴角扯了扯,刚想说她算错了。就被顾墨年的一串烧烤,堵住了嘴。
吃完了烧烤,就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今天的每一件事情,都谢谢你。”何言抬眸,纯净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杂质。
“然后呢,准备怎么谢我?”
“……”
“怎么不说话了,是你说的要谢我。”
顾墨年居高临下的睨着何言,就好像是帝王在讨要,平民的东西一样。满脸都是,理所当然。
何言皱眉:“我没钱送你东西,所以口头上的谢谢,你爱要不要,不要算了。”
顾墨年看着何言的模样,只觉得让他开心。这才是他的何言,他的何言在他面前就是这样,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口无遮拦,而不是那规规矩矩的陆太太。
他漆黑的眸子里面,明显带着笑意。何言自然也察觉了,她忽然妥协:“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除了占我便宜,其他的都可以。”
反正,何言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从前那样,是个正人君子。如今的他,更像是真正的男人。
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看着猎物。只要她稍有不慎,她就会被这个恶魔吃到肚子里。
顾墨年俊眉微蹙,沉默了一会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那你最好想快一点,我的报答,可是有保质期的。”何言就知道,顾墨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倒也不觉得稀奇。
“不早了,上车。”顾墨年打开车门,示意何言上去。
“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顾墨年叹了口气,直接把她抱上了车,然后把副驾驶车门关上。
“你做什么?”
“我可不会让你,再回到陆云川的身边去。”顾墨年说罢,便开车了。
“所以呢?我自己,可以找到地方去。不一定,非要跟着你啊。”何言睨这个男人,刚才的那点感激,倘然无存。这个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他着偏执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陆宅,还是玉潭别墅?”顾墨年冷峻的眸子,撇了她一眼。
“多了去了,比如……”
顾墨年打断她的话:“以后,不要再去苏家了。我不喜欢苏向南。”
何言一脸都是疑惑,向南哥哥什么时候把他得罪了?她嘟囔着:“所以,你眼下要带我去哪儿?”
“好地方。”
说罢,顾墨年一脚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
十分钟后,顾墨年的车,停在了滨河庄园的门口。有专人,接过车钥匙,然后将顾墨年的车停到地下车库。
滨河庄园,不是别墅。而是一个小区,只不过这个小区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香城的成功人士。他们大多数,选择买房在这里,都是因为,觉得别墅冷清,或是觉得普通小区聒噪。这里,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小区是小洋房模样,一梯两户。
何言被顾墨年带到了其中一幢房子里,乘坐电梯来到了二楼。
“你家?”何言好奇的问,他回来了难道不应该住在陆宅吗?
“朋友家。”顾墨年说完,便熟练的从包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何言头顶一片乌云?这么熟练,说是朋友家。真当她是傻子吗?
房间很大,装修也很精美。浓浓的欧式风格,这种风格,一看就是顾墨年喜欢的。不过,这里面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不像是他住的地方。
“今天晚上你就住这里。”顾墨年睨着她,然后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手机,扔在桌子上。
“这也是给我的?”何言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她认识这款手机,香城的限量款手机。
“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不要再问这么蠢的话题。”
“……”
“上次打你电话打不通,就给你买了。里面有电话卡,你手里的那个可以丢掉了。”
顾墨年说完,便夺走了她以前的那个手机。
“你做什么,我还有用。”何言想抢回来。
顾墨年直接把手机放在手里,举得高高的。何言蹦哒了几下,也没有夺下来。
他道:“还有什么用?除了苏曼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朋友了。谁还会给你打电话,这张卡的手机号,我已经提前告诉苏曼了。”
何言一愣:“那你也不能抢了啊,我用了好多年,里面还有好多东西呢。”
“那你就不要想了,用新手机。”顾墨年听到何言这样说,便更加不可能还给她了。还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和陆云川的东西。
“……”何言无奈,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办法。况且她好像,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等和陆云川离婚了,她就出国。眼下,她住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有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讨厌,有时候,又觉得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顾墨年也像是在她身上放置了监控一样。随时,都可以出现。
“觉得感动的话,以身相许也可以,我不嫌弃你。”顾墨年看着何言,非常严肃的开口。
“我嫌弃你。”何言也不去抢手机了,直接打开了门:“既然你让我住在这里,那闲杂人等,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顾墨年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她说的闲杂人等,是自己?他低头一笑,这个小丫头这样对她的救命恩人,也不怕遭报应。
不过,顾墨年倒是出奇的听话。
他走到门口,低头看着何言秀丽的脸,磁性的声音伴着呼吸,缓缓道:“明天见。”
何言被他弄的小脸微红:“赶紧走。”
“当然,我还要回家,睡个好觉呢。”
顾墨年出了房门,何言便也准备关上门了。可是,她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在地上了。
只见顾墨年,直接去到了对面的,打开了对面的那扇门。
“你逗我呢?”何言还没从惊讶中走出来。
“晚安。”顾墨年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何言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何言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等她洗漱完毕以后,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这么近,用的着浪费电话费打电话?”何言躺在穿上,看着天花板。
“言儿。”对面的顾墨年突然深情。
“嗯?”何言下意识的回应。
“其实我离开这一年,每一天都很想你。”
何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只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他是陆云川的大哥,爷爷视为敌人的外孙。爷爷有恩与她,她和顾墨年在一起,这个念头,就连想都不可以想。
电话两边,一时间,变得十分的沉默。
何言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沉默,她轻声,就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墨年哥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从小到大,你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我也很感激你,包括今天的事情,也包括在酒店的事情。我都很感激你,但是……”
“别的不行,气我第一名?”顾墨年冰凉的声音打断了何言的话,墨年哥哥这四个字,可比叫他顾墨年要伤人许多。
“我……我没有气你。”何言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只是想回到我们以前那种关系,谁也不为难不是吗?”
这次轮到顾墨年沉默了,何言以为他又生气了,便说:“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不喜欢听得话,你别生气了。大晚上的,早点睡觉。”
何言准备挂掉电话,就听到,对面砰的一声。就像是什么摔下来了,何言被吓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何言的心,突然跳的离开。二话没说,就打开了房门。
“顾墨年你开门啊,你怎么了?顾墨年,顾墨年。”
何言一边喊着,一边敲门。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越来越焦急。可是她还没有力气,打开这扇门。
于是,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拿出自己包里的钥匙,心里想着。顾墨年这样鸡贼,给自己,这个房门钥匙,是不是,同样能同样打开两扇门呢。
何言想着,便开始动手了。
只听见,咔嚓一声。
门就这样开了。
何言再次风中凌乱了,这个顾墨年,还真是鸡贼。
可是,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了,卧室的声音。何言连忙跑进去,只见顾墨年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上,和脖子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顾墨年,你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何言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你发烧了?
“胃疼。”顾墨年揉了揉头,看着,眼前的人是何言,才放心了。
“怎么会胃疼呢,你吃了饭的啊。”在何言心目中,吃了饭就不会胃疼了。
“是被你刚才给气的。”似乎是疼过了,刚才的那一阵。顾墨年总算是好受点了,有一点力气从地上起来了。
“……”何言看着顾墨年有力气,反驳她了。果断,把他松开“那我就不在这里气你了,可以了吧。”
“言儿。”顾墨年拉着她的手,瞬间又成了虚弱的模样。
何言将他带回床上,顾墨年眸子带着可怜:“你舍得,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吗?”
“是胃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男人,吃了药就不用怕了啊。你怕什么?”何言秀眉一蹙。
“就是因为,吃了你最喜欢吃的烧烤,所以才会这么痛,太辣了。”顾墨年看着何言,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
何言一愣:“我又不知道,你胃病这么严重,这你也怪我。你的胃药在哪里,我给你拿。”
顾墨年看着柜台上,然后,何言便伺候着他,吃了药。等她转身,他居然睡着了。
“疼成这样,你都能睡着。”何言轻笑,给他盖好了被子。虽不是冬日,但是这夜里的风,也会让人着凉。
整理了一下被子,何言便准备离开。她关了灯,便被顾墨年的一只大手给拉住了,何言摔倒在床上,刚想咒骂。却听见,顾墨年呼吸均匀。他还没醒,她试着挣脱了一下。却,怎么怎么也挣脱不开。
“顾墨年。”何言声音清冷,见顾墨年没有反应,便又加大了音量:“顾墨年,你放开我。我知道你没睡。”
任由何言如何叫他,任由何言如何挣扎。身后搂着她的人,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直到何言打了一个哈欠,最终放弃了挣扎。
何言不知道的是,就算顾墨年此时是醒的,也不会放开他。因为想抱着她入睡,是顾墨年前半生都在惦记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开。况且,今天的他,还是个病人。他就不信,何言真的那么狠心。
玉潭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