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个星期去哪了?”在作文课讨论期间,她歪着头看着我。
“生病了。”我不假思索的说着我以前就一直在用的烂理由。“你不知道,我体质一向很弱的。”
“我想听真正的答案。”她没理我的这些借口,仍旧逼问。
“那你承担的起吗?”我挑逗的看着她。“那你猜我去干什么了?”
“肯定不是去杀人放火。”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切。”我嘴上不故一屑。
“听说你每个月总是有一段时间请病假?”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我了?”我暧昧的看了她一眼。
“你猜?”
“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我故装严肃。
“神经病。”她扭过头去结束了与我的纷争。
体育课期间,我偷跑出来和高天在没人的地方抽了支烟,不料被从厕所回来的她看见了。我故意朝她的方向涂了个烟圈,故意在她面前得瑟了起来。
“神经病。”她白了我一眼,朝我说。
“我靠,夏希你不满?”高天挑衅她。
“韩轩,想不到你堕落的够彻底啊。”
“你不觉得很帅?”我看着她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很不舒服。
“呵呵,抽支烟就帅了,那我干脆找丑男去。”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后来某个课间她说:“韩轩,想不到你还抽烟?”
“怎么了?”她明明早就知道还顾问。但不知为什么,面对她,这件平日里无所谓说出口的事,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觉得你不应该和这种事有关系。”她难得的苦口婆心让我有些受不了了。“在我眼里,你并不是那种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回复她什么。“那为了不做你心中的那种人,我以后不抽不就行了。”
“你说的,要是再被我发现了,我可就不理你了。”
“哥们,来一根呗?”高天放学后在马路边对我说。
“我戒了。”我推开他递烟的那只手,说。
“什么?靠,你没发烧吧。”高天不敢置信的伸过手来,碰了碰我的额头。
“你才发烧了呢,很奇怪吗?”我一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往后一缩。
“嗯嗯嗯。”他一脸吃惊的把头点得像突发癫痫一样。
“神经病。”我没再看他,向前走去。
“哎,兄弟,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啊?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继续走上前,对我说。
“……”我没理他。
“就不说别的,你最近怎么不旷课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变乖学生了?”
“我一直都是好吗?”我反了个白眼。
“你在开玩笑吗?”
“你猜?”
“你以前住的的那个城市怎么样?”我无聊的找着话题。
“就那样呗,就是比这里温度高了点,下雨多了点。”她整理着课本,心不在焉的说。
“你那里的朋友还现在还联系吗?从小到大的那种。”我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转着笔。
“没啊。我经常搬家,没什么固定的朋友。”她顿了一下。“不过,小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那他现在人呢?”我有点紧张。
“不知道,10岁之后就没再见过。”
“为什么?”
“因为……”她忽然顿住。“不告诉你。”眉毛一挑,结束了话题。
“谁想知道啊。”我赌气似的,也转过头来,不再看她。
很多时候我都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这样的她,陌生又熟悉。
这个奇特的女生,真的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在创造奇迹。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要告诉她那段她所忘记的事,却每次都以失败而收场。很多时候,我也在想,她会不会真的忘记了那些稚嫩的曾经。
那次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那个各高校混混所聚集的贵族酒吧,因受不了场内吵闹的音乐而出来透气,却不想被她撞见。她明明没有多大力量去抵抗我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却仍旧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一开始感到好笑,因为我从来就属于这里啊。之后我打算把她自动忽略。可无奈阿南他们缠上了她。于是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拉着她开始了逃跑。
那时,其实拉着她逃跑的那一刻,我很快乐。觉得此时的状态很有意思。而且看着她受到惊吓后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就更是想要开怀大笑。她总是以一种大人的口吻教训我,管我,像个事妈。不过,我还挺喜欢这种被人唠叨的感觉的,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上也就她会这样唠叨我吧。
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她有了不论何时都喜欢吃冰淇淋的嗜好。我看着她明明很冷却依旧要往嘴里塞冰凉的雪糕,那种淡然,像是丧失了对冷的知觉一样。那时,我突然好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就像很多年以前她对我做的那个动作一样,可是我终究没伸出手,于是我吸了吸鼻子,把她手上的冰激凌抢过来不管不顾的替她吃了起来。
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好。我懂得她内心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因为,我也一样。
于是,我越来越想要知道在那段我不在的时光里,她经历了什么?我想要去填补她生命里的没有我的那片空白。
当我看见她因知道那天亲她的人是我而快速跑掉的背影时,我很想要对她说:其实我在七年前就认识她。但是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不是说出这些的时候,因为她还没有到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在她可以依靠我的时候对她说,我会像七年前她保护我那样保护她。还有,我不想要再次离开她。
我想她并不知道,我其实在那个亲吻她的夜晚我就差不多已经认出了她。那时虽然我的意识已经被酒精腐蚀的开始恍惚,再加上运气太差遇见了一帮曾经得罪过的小混混,在被打了几拳后视线更加模糊起来。所幸在一阵拳脚后,我趁机找了个空子逃出了包围,却不想在我最狼狈的时刻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