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334/524570334/524570360/202009280935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生气归生气，这么晚了，慕霖不放心齐星然一个人还是找了车送她回去。她给了一个地址，慕霖越来越开越奇怪，这都快出了市里了，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导航的终点在一个近郊别墅区。
“走吧，我请你去我家坐坐。”齐星然对坐着没动的慕霖说到。
“这么晚了……”慕霖婉拒。
“走吧走吧，”齐星然催促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钱吗？”
有人不爱钱吗？慕霖觉得这话好笑，但还是跟着下车，跟着齐星然。他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顾忌的。
看齐星然站在别墅门口，慕霖知道不对劲，门上贴着封条。
“这是你家？”慕霖问。
齐星然盯了大门一会儿才叹着气说：“这里不能进去了，从别的地方走吧。”
说完，齐星然绕到房子后头，慕霖疑惑地跟着她，看着她站在后门，摸摸索索地开锁。
“你干什么，这是犯法的，又想进派出所是不是？”慕霖拦住齐星然。
锁有点锈了，齐星然用钥匙拨弄了一阵才打开了门。见门真的开了，慕霖更加疑惑了，四周漆黑一片，背着大包，戴着帽子的齐星然又在做这些事情，看着诡异。
“进来吧。”齐星然大方地邀请。
慕霖犹豫了，壮了壮胆才走进去。
齐星然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推开了一个房间。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积了不少灰尘。慕霖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柜子上的照片，确实是齐星然的，他这才安心了。
“随便坐吧。”
慕霖再往里走又停住了脚步，他进入了一个孙骁意的“世界”，孙骁意的杂志封面被裱起来挂在墙上，桌子、柜子摆满了孙骁意的周边、立牌。
看到慕霖惊诧的眼神，齐星然说：“我是骁骁的粉丝，现在相信了吧？”
“这些都是站姐必备，要赚钱先要有这些证明。”慕霖瞄了齐星然一眼，真以为他对粉圈一无所知。
齐星然不接他的话，而是静静地开始整理这些“宝贝”。
齐星然专心地整理着，好像慕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慕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咳嗽一声，“嗯，你家里怎么会这样，家里人呢？”
慕霖突然意识到齐星然把他带到这个破旧的地方，可能就是怕他见到她家人，知道她在外头做些“疯狂”的事。
把“骁骁”的灰尘都擦干净了，齐星然拍掉了床上的灰尘坐在上面，她穿的是“工作服”，淘宝几十块，脏了无所谓。慕霖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这些都是我从骁骁出道开始就收集的。”齐星然说。
慕霖看向书柜，周边和杂志按时间排列好，一排看过去就是孙骁意的成长史。
齐星然转头看慕霖，他的眼神带着犹疑，好像在说哪有怎么样，可能以为她在转移话题。
“你家怎么搞的？你父母呢？”慕霖又问了一遍。
齐星然叹气，“我没有父母，我三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
慕霖一震，慌乱地眨眼，看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只是疏于打理，不像是这样的惨状。
“我姑姑收留了我，是她把养大的，她在国外开矿。”齐星然淡淡地说。
也许是当时她还太小，没有深刻记忆，也许是时间冲刷了伤痛，齐星然听上去并不觉得自己很惨，慕霖暗暗动了口气。
“你姑姑支持你追星吗？”慕霖转移了话题。
“她支持，我是孙骁意最早氪金粉，那时候大家都传我是个富婆，其实钱是我姑姑的。”齐星然老实地说。
“你姑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做生意辛苦……”慕霖想趁机教育齐星然。
“我姑姑生意失败，躲起来了。”齐星然依旧语气平静地说。
慕霖的话堵在嗓子眼，她话总说一半，让他的情绪上下起伏。
齐星然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我姑姑做生意很早就发家致富，她没有成家，就把我当亲生女儿，她很宠我。我开始追星，她就依着我随便买。后来，她出国开矿，我一个人更加肆无忌惮。她生意做得最大的时候要回来建总部，她人在国外不方便就用我的名字签合同。国外政策变化，原矿出口有阻碍，她在那里想办法建冶炼厂，又不甘心放弃国内的大楼，有个生意场的朋友说可以共同投资，让我去签投资合同，但还有一份是借贷合同。”
那时候她刚上大学，姑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借贷合同是姑姑和朋友商量好的，以前说是走过场，但之后情况就变了。
“我姑姑的生意没有起色，她已经消失好久了，那个共同投资人让我还钱，给我的总金额是三千万，如果还不上就起诉我。我就开始做站姐，万一哪天……”
说到这个齐星然心里堵得慌，她被这沉重的债务和不知道哪天会来的诉讼压得喘不过气。她原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和同学一起上课，业余爱好是追星，单纯地喜欢着条件优越又不断努力的偶像明星。姑姑躲起来之后，她独自面对巨额债务，法院把姑姑的资产都查封了，她只能靠着做站姐攒钱。
“我粉了骁骁，好好地拍照做设计剪视频，还学会了很多和各方面的沟通交流。以前我是兴趣，是好玩，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谋生的手段。”
幸好还有这一条路，是她绝处逢生的唯一道路。
“我姑姑破产了，知道我还欠债之后，家里的朋友们都不来往了，我看着骁骁的视频度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他很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
回想到那段日子，齐星然感慨万千，孙骁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慕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问，“你姑姑叫什么名字？她是什么公司？”
“齐薇，英华集团。”
齐星然回答完，慕霖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他仔细核对着信息，齐星然说的债务纠纷还上了新闻。核实了齐星然没有说话，慕霖才放下手机。
齐星然情绪上来了，眼眶微热，看见慕霖忍不住瞪他，“人和人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
慕霖似笑非笑，“以前你也答应过我不追私。”
“我不是故意的。”齐星然强调。
“好吧，”慕霖语气软了下来，“你做站姐是有苦衷。”他恍然大悟，之前她做群演晕倒的时候说过最害怕就是做被告。
齐星然松了口气，慕霖总算还有点同理心。
“但我不能放任你这样。”慕霖紧接着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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