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雄听到了,面色阴晴不定,冷冷的说:
“不管他是谁,又有什么能耐,只要是在我的地盘上,是龙,他得蜷着,当虫;是虎,他得趴着,做狗;我要他滚,他就不能留!”
说话之间,张振雄一张马脸变得杀气腾腾,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让人胆寒的光环。
一旁须发皆白的老头林华顺,淡淡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说:
“这点小事儿,张总又何必大动干戈?只需老夫的徒弟苏斌一人,就足以解决这件事儿!”
说话之间,老头将身材壮实,年级在三十五六岁左右的苏斌叫来,交代一番,安排苏斌却解决掉王林森。
苏斌离开后,很快又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是:
“王林森已经搬走了!”
张振雄闻言不由得心中疑惑,皱着眉说:
“秃狼是在撒谎,我绝不会看错的……这个姓王的……是真的走了吗?”
王林森确实离开了三河镇龙潭边的土房子,但并没有离开沧阳。
相反还离的张振雄更近了,直接住到了县城里面。
事实上,王林森在沧阳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处理。
在短时间绝不会离开沧阳。
之所以要搬走,倒不是王林森怕了张振雄等人,而是此时的王林森不宜太过招摇,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在沧阳,王林森有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此时得王林森身上还带着伤。
在县城的出租房之中,王林森赤着上身,对着镜子施展诡门十三针给自己的扎针。
镜子中是一个身材结实,肌肉虽然不大,但线条分明的少年。
只是在少年右边胸口处有着青紫一块,隐隐像一个手掌印。
“想不到区区一掌,竟然让我重伤长达一年之久!”王林森看着镜中的伤口,不由的咬牙感慨。
这是在师门之变中所受的伤,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却震伤了王林森的经脉。
这一年来,王林森以算八字断命局为生计,挣的钱已全部用在了疗伤之上。
诡门十三针是治疗内伤的不世绝技,但有一点,所用药费都是珍贵之物。
治疗一年,王林森以为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没成想,前一晚催动气功使用八字断命诀逆推法来吓退秃狼等人,却还是引发了经脉之伤。
诡门十三针,凌空飞针,所点穴位之上,释放气孔,辅佐滋补药品,进行补气以恢复经脉之伤。
银针封住穴道,王林森闭目静坐半个时辰之后,缓缓张开眼睛,取下银针,胸口疼痛感便渐渐消失。
王林森站了起来,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整个人便神清气爽起来,然后穿好衣服,在桌子上将一个黑木匣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类似盛菜的盘子一般的青铜器。在青铜器的中间,是一条小拇指粗细,一寸长短,用青铜做成的青龙。
王林森取一瓶清水倒在青铜器之中,让水没过青龙龙头。
顿时之间,整条青龙便栩栩如生,宛若活了一般。
而在青铜器盘底,原本是光滑一片,在倒入清水之后,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在盘底开始出现在十天干,十二地支,和天干地支组合成的六十甲子汇聚成一面八卦。
而在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等八个方位各自出现在了八条青龙的图案。
这便是师父紫霞道人在临走之前传给王林森的镇派之宝——九龙五行乾坤盘。
有了这件宝贝在身上,天下间道家风水堪舆,六爻预测,梅花易数,四柱八字,奇门遁甲尽在掌握之中。
清水进入乾坤盘之中,那居中的青龙竟然缓缓动了起来,龙头开始往东南方移动,最终停留在东南方文字辰巳之间。
“乾坤盘与师父先天卦象推演而出的方位是一样的,看来那个东西果然就在沧阳这个地方!”
王林森一脸深沉的看着乾坤盘,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日历,在日历上分别有三个时间被标记出来。
这三个时间分别代表着对王林森非常重要的三件事儿,此时距离王林森最近的日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王林森拿起了笔,在本已经被标记了无数遍的日期上再度换了一圈,将圈记的日期越发显眼了一点。
然后,王林森坐在一旁,点燃了一支华子,慢慢的抽了起来。
最近的日期对应着一件事儿,那件事发生在七年前。
那时候的王林森和哥哥王林树生活无忧无虑,父亲在权府工作,手握重权,受人尊敬,一家人过得体面的生活。
然而,一场变故,有人夺走了父亲和哥哥的生命。
而下手之人正是平日与父亲在权府最为亲密的同事,这个人叫李忠明。如今还在沧阳权府,过得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哥哥临死前,将王林森推上了一辆货车说的话,此刻依旧还在王林森的脑海回荡着:
“你要永远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
想到此处,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王林森的面颊滑落。
王林森一把将就口中的香烟取下,直接用大拇指碾灭了燃烧着烟头。
一股灼痛感透过大拇指的皮肤传来,但这点灼痛,在王林森巨大的悲痛之中显得微不足道。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大哥,我依旧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
王林森将大半支香烟碾为粉末,狠狠的一拳打在面前僵硬的实木桌子之上,这一拳差点将面前的木桌打穿。
与此同时,因为用力过猛,撕扯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胸口的经脉之伤还在隐隐作痛,仍然需要诡门十三针来进行治疗,这也就意味着还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购买名贵的中草药,作为诡门十三针的辅助药物。
诡门十三针乃是不世秘法,治疗内伤,功效显著,只是耗费过甚,需要以大量金钱开路。
现在,王林森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赚钱了。
在三河镇虽然也算了不少生辰八字,但却没有挣多少钱,毕竟三河镇是一个小乡镇,来找王林森算八字的人也没有几个钱,王林森也不忍心挣穷人的钱。
好不容易来了个张百顺,只可惜要算的东西又非常隐晦且还有内情不能点破。
王林森之所以只收取一块钱也是想明哲保身,结果还没有保住。
早知道是这样,那还不如要个十万八万的。
虽然惹祸上身,但也得了一笔钱,算作补贴,如今也不至于囊中羞涩。
若是在这沧阳县城重新算命,那势必要引起张振雄等人的注意,难免生事端。
若不算命,所学的本事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思来想去,王林森倒是想了一个,能在短时间内搞到一笔钱的主意。
于是,联系了秃狼,让秃狼将李树带来,而且特意交代了带李树不带黄毛,也不能让黄毛知道王林森在沧阳的事儿。
秃狼,黄毛,李树这三个人的生辰八字,王林森都已经通过八字断命诀逆推了出来。
其中秃狼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但也最重义气,为人诚信。
而李树虽然是个胆小怕事,好吃懒做之人,但心底却是不坏,还不能算作坏人。
而黄毛就与这两人不同,那是一个典型的两面三刀,挑拨离间的墙头草。
“沧阳地下赌场,行情怎么样?”王林森问秃狼。
“不简单,水深得很!”秃狼回答。
“赢了钱能走得了吗?”王林森又问。
“如果是我去,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只不过在那些人手中想要赢钱不太容易!”秃狼回答。
“赢了钱能走就行!”
王林森说完,将目光看向了李树:
“我这里有个十赌九赢的法子,你敢不敢试试?”
根据李树的生辰八字推算,这小子有一次发横财的机会。
但李树本人胆小懦弱,再加上八字又轻,若没有人从中助力,这一笔命中注定的横财,也只能看着他如东流水一般过去。
若是别人说有十赌九赢的法子得,李树压根就不会信,甚至还要出口嘲笑讥讽一番。
但王林森不同,那可是绰号王少仙,如今在李树心中宛若神明一般的人。
“试倒是敢试,但赢了那些人的钱,我怕出事儿!”
李树语气犹犹豫豫的。
“我跟你一起去,多半不会有事儿!”
秃狼在一边说。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王林森看着李树说。
李树听得王林森这般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如果您也去,我就不怕了!”
“出发之前,有几个事情需要准备!”王林森将李树拉在一旁交待:
“你回去洗个澡,然后去屠宰市场买一对鸡爪子回来给我!还有准备红色衣物,包括红内裤,红袜子,红外套,如果没有,就去买!到时候,赢了钱,大家平分!”
一番准备后,李树一身红,穿着打扮跟个新郎一般跟着王林森,秃狼来到了地下赌场的门口。
此刻,李树身上揣着8888元的本钱,还有一只被朱砂染红了的鸡爪子,另外一根鸡爪子被王林森挂在了出租房屋内南方火地,旁边特意点了一盏灯。
“记住了,进去了先不赌,左右看,先走一圈,然后开始之前坐哪个位置,玩多久都得听我的,我让你走,你就得走,而且是马上走,决不能多逗留!”
王林森小声嘱咐李树。
李树一一听着,口中连忙说好。
此时的王林森穿了一件高领大衣,带了毡帽,和墨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富家少爷,颇有范。
他走在前面,秃狼和李树跟在左右,很是潇洒的走入地下赌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