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刚还对她算得上和颜悦色的祁锐瞬间入了戏,唐艺溪意外的愣了下,在还要说什么就见祁锐突然看了她一眼,眼神锐利,似藏着冰刀。
他这眼神太过锐利,似藏着冰刀,唐艺溪只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两人是在演戏都忘了。
见她不语,祁锐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眼神看向手中的长剑。
设定中,这柄剑是从将军刚入战场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帮他披荆斩棘立下无数军功,而死于剑刃下的亡魂更是多如牛毛,带着杀气的长剑虽然威名凶悍,但将军却将它视若珍宝,从不许旁人碰触,就连擦剑这等小事也是亲力亲为。
“圣上赐婚不可拒绝,成亲当日我就和你说过,你我各不相干,想来公主不会贵人多忘事吧?”
唐艺溪:“……”
既然祁锐这是打定主意要将人设进行下去,那就不要怪她了,她忽然笑了一声,挑着眉,语气里更是带着满满的讥笑:“难为将军还记得成亲当日的话,可你别忘了,皇兄把我嫁给你的目的?”
祁锐擦剑的手渐渐慢了下来,看着公主的眼神也更冷,他说:“哦?目的,什么目的?”
唐艺溪说:“你手中权势渐大,你以为我皇兄将我嫁给你是做什么,我每月会进宫数次,你应该不会愿意看到我和皇兄说些不该说的吧?”
祁锐说:“你威胁我?”
唐艺溪冷笑一声:“威胁?谈不上,算是警告吧。”
摄影师:节目组给的剧本里可没有这些无间道的剧情啊喂!
祁锐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还和颜悦色的唐艺溪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居然问我想干什么,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你连我看一眼都不愿你居然还问我想干什么?”
大概是气到深处,她的眼眶居然红了起来,“为什么,我堂堂公主居然比不过一个死了快十年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摄影师:……戏过了两位?
不得不说,作为当红女星的唐艺溪虽然人品不如何,但在对戏接戏上还算得心应手,反应也很灵活,至少在节目给的剧本上很快就加工出了一出比较圆满的剧情出来。
两边走完剧情,导演组开始安排下一步。
因着天色已经晚了,剧情线直接进入到了第二天晚上。
窗外月光明亮,就见书房里原本搁置在书桌上的画卷忽然咕噜噜滚到了地上,不一会便没了动静,而在后花园里,化成人形的陆月穿着月白的裙子就出现在了那棵被移栽到院子里的树下。
书生季淮从外面进来,看到滚到地上的画卷后急忙过去捡起来,他展开画卷想把它挂在背后的墙上,可是视线刚落在画卷上就愣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很吃惊,好一会才说:“咦——画上的人呢?”
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书生季淮失魂落魄,书也看不进去就打算去后花园里散散步,可刚走到花园里却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后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像是不敢置信,抬手擦了擦眼睛,几步走下台阶,越靠近画中仙子越不敢相信,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仙子,天啊,我看到活的仙子了?”
摄影师:“噗——”
他明明脸上一本正经,语气却极为夸张,原本很尴尬的台词到了他嘴里却生生变得好笑极了,当然,他一开始不是走这种路线的,而是之前的那一幕太过一本正经,节目组和他提了一下,季淮和陆月两人商量一通,决定走沙雕路线。
其实季淮性格比较憨厚敦厚,拍剧也都是正面角色,甚少接触搞笑剧,但偏偏他一本正经的沙雕的效果比那种故意搞怪要出彩很多,也多了好些意外的笑料。
陆月双手瞬间展开,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宛如水蛇:“人家叫仙儿啦——”
季淮说:“可姑娘你,可你不是在画上吗,我真的没有做梦?”
陆月娇羞的用肩旁撞了她一下,跺跺脚捂住脸:“讨厌,都是你对人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家才能从画中出来,”又见季淮表情还是不敢相信,她语气低落地说,“还是说,公子并不希望看到我?”
“怎么可能,”季淮一把抓住陆月的手,两人脚下距离有半米远,上半身却微微超前拱,做拱门状,一副搞笑又深情的模样,“能见到姑娘,我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陆月做惊喜状:“公子当真欢喜?”
季淮连连点头:“我日日盼着能见到姑娘,如今这心愿终于得偿所愿,我真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两人高兴的说了一会话,忽然阴风大作,季淮抬头看到天空飘来一朵阴云,说:“哎呀,这天说变就变,这怕是要下雨了。”
一旁的陆月见了却是大惊失色,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这云那里是要下雨,这分明就是姥姥给她的警告,她连忙去推季淮,焦急地说道:“公子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季淮被她赶得茫然。
“姑娘为什么让我走?”
“姑娘究竟在怕什么?”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姑娘解决。”
陆月几次劝他都不听,眼尖黑云越累越浓,似有吞天的气势,她咬了咬唇,干脆一把拉着书生就往院子里跑。
“来不及了,公子走跟我来!”
两人一路疾驰到书房,画中仙子一把将书生推到了书房里,然后用术法关上了门,任他在里面如何拍打也出不来,而另一边,陆月在将书生护住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可她才跑了一阵就被人一把掀开跌撞到了旁边的假山上。
盛青玉扮演的姥姥一把将她手腕扣住,“你敢骗我?”
陆月立刻“梨花带雨”:“姥姥饶命!”
盛青玉眯了眯眼:“你说你会杀了书生,可你刚才在做什么?花前月下,对月谈情,你以为瞒得了我?”
陆月面上大惊失色,急中生智道:“没有,姥姥我……”
她一时着急居然忘了要找什么借口,两人大眼瞪小眼,忽然“噗嗤”都笑场了,陆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说:“艾玛,我要说什么借口,出个主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