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几人围着篝火烤野鸡,白钰瑶忽的想到,“那日说好与你讲个故事。”
小蓝子也想到了,笑了笑道:“也好,你讲完,我也讲一个。”
白钰瑶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她身边的誉王,玩儿心四起道:“你可还记得云琅?”
小蓝子愣了一瞬,而后点点头。
说起来,她倒是在京城见过他一次,当时只是碍于身份不同,也没有与他说句话。
“记得便好,他可是还等着你回去呢。”白钰瑶故意道。
在边上的誉王眸色沉沉的看过来时,清清嗓子道:“从前,有一女子,及笄之年与一才华横溢的男子定了亲,之后,她便在家里安心待嫁,只是不过一年,镇上的大户强行要纳她为妾,女子自是不愿,女子的父亲便去与男子的父母商量提前成亲,男子执拗的娶了这女子。
好景不长,男子科考失利,那大户暗中欺辱男子一家,女子被公婆不喜,后又被男子所厌,不多久便郁郁身亡了,直到死,女子都爱着那男子。
若是可以重来一次,你猜,那女子会不会再次嫁给那男子?”
白钰瑶说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
小蓝子认真的想了想,“不会,且不说那男子如何作想,我若是这女子,那些伤痛经历过一次便够了,重来之时也不会重蹈覆辙。”
白钰瑶没说话,点点头看向柴火,燃得正烈,噼里啪啦的低声响在耳边。
“那便轮到我说故事了。”小蓝子说着,抬手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
“我六岁时,家里来了一个亲戚,男人长相温和,带着他的妻子儿女,那个小姑娘与我一般年岁,但是却比我漂亮多了。
她的衣服上,绣着我从未见过的花,鞋子也很漂亮。
小姑娘喜欢在村里玩儿,她说,这些蚂蚱她的小伙伴都没有见过,想捉回去给他们玩儿,那些花草她家里没有,想带回去,就连这儿的鱼,都比她家乡的肥美鲜嫩。
我很开心,那个夏天有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有玩伴的。
后来,小姑娘随着她爹娘兄长回去了,走时还很是不舍的号啕大哭。
之后,这男人再也没有带着姑娘来,但是后来的某一日,我们却是相逢了,她那些来不及做的事,我想帮她做。
幸好,老天善待。”说着,小蓝子抬眼偷悄悄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结束的猝不及防,季子羡听懂了,对面的誉王却是一头雾水,这是在打哑迷吗?
不等他问,白钰瑶就打了个哈欠,季子羡自是带着她往马车里走。
“哎……”誉王刚要开口,只见他身侧的人也起了身。
“该歇息了。”小蓝子说完,朝自己的马车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手拍了拍胸口,一颗心像是要冲出胸腔一般。
“若是他知道了,该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吧。”一句呢喃,随着秋风消散。
誉王把火扑灭,也转身上了马车。
四人驾着两辆马车,身边没有带仆役小厮,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但是好在,准备的东西还是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