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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柳暮舟带着人来到那几口井处,此时吴清泽等人早已经到了,听到他的马蹄声过来,吴清泽朝他俯身拱了拱手:“柳公子。”</p>

    柳暮舟匆匆回了个礼,随后爽利的跳下马,快走几步到了井口边朝里看了看,又瞧了瞧打上来的有毒井水,道:“死了多少人?”</p>

    吴清泽将手负在身后,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冽:“十个!”</p>

    “检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他随即又问道。</p>

    吴清泽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的顾大夫,对柳暮舟叹了口气道:“我们营中的大夫不通毒理,尚还没查出来。”</p>

    “如此那就让我营中的人来查一查吧!”</p>

    吴清泽点头道:“好。”</p>

    柳暮舟示意了一下身后跟过来的年轻男子,那男人随即上前来先用鼻子闻了闻井水,然后又用银针探入井水中,可银针却毫无反应。</p>

    年轻男子又叫人抓来鸡鸭鹅等家禽,一边把井水喂给那些家禽,一边又倒了些井水在地上刚长的一些小草上。家禽们喝了井水也毫无反应,小草也没枯死。</p>

    年轻男子在众人瞪大的眼神下自己又喝了口井水,然后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即得出结论:井水根本没毒。</p>

    柳暮舟见状不禁勾唇笑了笑,道:“井水既然没毒,想必是吴家的那些兵士吃坏了什么东西,吴大公子,可否让我的这位医馆再去看看你家的那些兵士。”</p>

    吴清泽眼眸一瞟,不动声色的扫了一旁的管近千一眼,余光瞥见管近千在点头,于是淡淡一笑:“自然可以。”</p>

    柳暮舟吩咐人先在这几口井前看着,谁都不许过来打水,然后就跟着吴清泽一行人去了那些中毒而死的兵士们住的营帐里。</p>

    三四月的天气,这里已经开始热了,而且气候又多风,一到营帐门口便吹来一阵大风,那些死者所吐的酸水的味道随风吹来,酸腐刺鼻的味道令人隐隐欲呕。</p>

    那年轻男子比他们先一步走了进去,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年轻男子确定了他们是中毒而死。</p>

    柳暮舟捏了捏鼻子,转而向吴清泽问道:“吴大公子知不知道这些人之前都吃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有可能是因食物中毒?”</p>

    吴清泽摇头:“我不知,但营中的厨子知道。来人叫把厨子叫过来。”</p>

    厨子来了之后说了几样经常吃的菜,并未有致毒性。那年轻男子闻言又问:“可喝了什么其他的东西?”</p>

    其余人又摇头,说营中兵士平日严禁吃零食。</p>

    如此仔细问了一圈下来都无果,年轻男子站起身走到柳暮舟身前低下头悄悄耳语了几句,柳暮舟听罢一时眉头蹙了又蹙,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又对吴清泽道:“吴大公子,我这位医官说目前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可否让我这位医官将这些尸体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p>

    “什么?剖腹?!”</p>

    吴清泽还未说话,管近千便已怒气冲冲、怒发冲冠的大吼道:“柳暮舟,你到底什么意思,死的不是你们的人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不是别的,是剖腹啊,死了都让他们没个完整的尸身,你让我们吴家以后的兵士都如何看我们?”</p>

    “管将军,这是为了调查真相,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吗?”</p>

    “当然想,可也不能如此糟蹋我们的兵士吧?!”</p>

    柳暮舟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又该如何调查呢?”</p>

    他说完转脸盯着吴清泽看了看,吴清泽沉默了好一会儿,背着手慢慢踱步到那些尸体的旁边闭眼凝神沉思了片刻,末了再抬起头时只听得他倒吸了口凉气,然后道:“剖吧,为了查明真相,为了不再让无辜的兵士再被毒杀,只能如此了。”</p>

    柳暮舟高兴一笑,抬手示意那年轻男子上前,然后对吴清泽拱了拱手道:“吴大公子圣明!”</p>

    由于给尸体剖腹的场面太过血腥,柳暮舟和吴清泽随即协同着一起来到了大帐中边喝茶边等待消息,一个多小时过去后,年轻男子洗干净手同穆通、管近千、顾大夫一起过来回话了。</p>

    柳暮舟问:“可有发现什么?”</p>

    那男子低下头摇了摇。</p>

    柳暮舟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但神情却并不惊讶,似乎对结果毫不意外一般。他抬眸,将他们都斥退,待大帐里就剩下他和吴清泽二人时,柳暮舟突然嗤笑了声,眸光冰冷而坚定:“吴大公子,如今可怎么办才好?”</p>

    吴清泽听罢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了下来,道:“柳公子没来之前,我吴家的兵士一直与你们柳家的兵士同饮这些井,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有任何问题,为何柳公子一来就出了此事?再者今日也只有你们柳家的穆将军带人巡视过这些井,于情于理,我是不是该怀疑柳公子手下的人对井水做了什么手脚?”</p>

    柳暮舟闻言嘲讽的一笑:“哦,原来如此,原来吴大公子真正想说的话在这里!”</p>

    “柳公子这话什么意思?”</p>

    “吴清泽啊吴清泽,你用自己兵士的性命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其目的不就是不服我之前赢了你,夺了这些井的管理权么,你若是不服可以向我直说,何必做下这等肮脏下作的事呢?真是可笑了一个堂堂世家公子,背地里竟然如此不堪!”</p>

    “柳公子,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所为?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是我所为?”吴清泽抬头冷冷笑道,“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就污蔑人,你方才的话可是有罪的!”</p>

    柳暮舟气不可遏,从未见过如此恶毒无赖之人,闻言不禁怒吼道:“好啊吴清泽,你有本事就把我告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去啊!”</p>

    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吴清泽自蒲团上起身,身形傲然挺拔,如一株长在悬崖边的松。</p>

    “柳公子,你若真觉得是我所为,那就请找出证据来,如若没有证据,那你这些话便是对我对我们吴家的大不敬,真要是呈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去,你我怕是都不会好过,何必做这些让彼此都无法收场的事呢,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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