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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255/515974255/515974278/202008041459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三日后,赴京的准备事宜已经布置妥当,随着令侯柳应知的一声令下,一千多人便浩浩荡荡的从柳府出发了。

    车马队伍穿过淮南城繁华的街道,大大小小的商贩接携着东西退避,一整条街顿时感觉像搬空了似的,只有寥寥几家酒楼和医馆还开着门。

    柳暮舟骑在马上,旁边是身佩黑鹰宝剑的大奔,两人一前一后的骑着,被一群黑衣护卫和铠甲兵士拥护在中间,显示出了区别于他人的不凡身份。

    十二月初的寒风带着萧索和生硬的力道从四面八方的天际吹来,远方的树木和近处的窗棂都被吹得呜呜作响,脸上的肌肤也如被一把冰冷的尖刀刮过,僵硬又生疼。

    马背上的大奔打了个喷嚏,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子,又看看前面漫长而遥远的道路,眸子里流露出不舍和落寞。

    “公子,京都在什么方向?”

    “正北方。”

    “听说到了泾城还要乘船沿泾河北上是不?”

    柳暮舟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道:“大奔,你脑子没带出来嘛,此行我们这么多人,如果要乘船的话要租多少条船才够?!”

    被他一凶,大奔随即吐了吐舌头,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柳暮舟摇摇头,心中因为即将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儿变得有些烦闷,索性干脆闭嘴上不跟他说话。

    大奔识趣,也不敢再去招惹他。

    车行了大半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一边还是淮南河,一边是一大片墨绿色的森林。柳应知在软轿里吩咐了一句,便有黑袍护卫大叫了一声,车马队伍停下,大家都开始解开各自带着的干粮吃午饭。

    不多时,令侯从软轿中下来,柳暮舟和大奔见状赶紧走了过去朝他微微俯身行了个礼,柳应知点点头,然后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干粮。

    这里的地上都是一些枯草,虽然不是很脏,可是却扎得慌。柳暮舟见自己父亲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枯草上顿时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叫了他一声。

    “爹,你这......”

    柳应知拿出一块薄饼塞进嘴里嚼了起来,抬头一脸淡然的看着柳暮舟道:“怎么了,坐在地上就不可以吃饭了?”

    “不是,爹.....你可是堂堂令侯,你这也太.....”

    他说罢看了看周围的人,见那些黑袍护卫和铠甲兵士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吃着干粮或在忙活喂自己的马,并没有人关注令侯这个举动。

    他顿时有些尴尬,柳应知却不以为然道:“令侯又如何,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要吃饭睡觉,别人坐在地上吃得,我为何就吃不得?”

    柳暮舟羞得满脸通红,随即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布袋里的干粮吃了起来,大奔坐在他旁边,望向令侯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之情。

    吃罢午饭,队伍整肃了一会儿又重新出发,一路东行不断,到了傍晚的落日时分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镇。这座小镇虽然位于官道上,但不知何原因并不富庶,低矮简陋的屋舍密布两旁,放眼整个镇子居然连一家酒楼都没有,知道镇子街道的正中间处有一家两层小楼的行舍可供落脚歇息。

    有先头负责打点的黑袍护卫交了钱给行舍的掌柜,柳应知带着一干亲近人员进去,其余的黑袍侍卫和铠甲兵士则全部在外面看守巡防。

    到了夕阳彻底坠入西天,无边无际的黑夜压过来之际柳暮舟已经用过了行舍掌柜端过来的晚饭,洗漱好上床正欲躺下休息,一骑仓促的马蹄声却将他冲困倦中吵了起来。他凝神细听,闻见那马蹄声行至楼下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便听见下面有看守行舍大门的黑袍护卫亮剑大喝的声音:“什么人?”

    “是我!”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接着响起。

    再之后有一针脚步声从楼下快速上了二楼,听声音不止一两个人上来。

    隔间父亲住的房间门被敲响,柳应知轻声道了句进来,随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单膝下跪叩首道:“侯爷,我们在京都的线人得到最新消息,皇后和太子派来刺杀您和公子的杀手已经到了泾城,还请您务必要小心!”

    柳暮舟听得心里一阵哆嗦,柳应知闻言却不紧不慢的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消息不要外传,以免打草惊蛇。”

    “是,属下告退!”

    房门重新被关上,再没听见任何声音。

    柳暮舟却躺在被窝里辗转难眠,只要一闭眼面前就出现刀光剑影,白的剑,红的血,像梦魇一样扰人心神。翻来覆去的转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柳暮舟再也顶不住了,立马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穿衣洗漱好之后便下了楼吃早饭,待他刚好吃罢,柳应知也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

    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柳应知第一句话便是“昨晚没休息好?”

    柳暮舟点点头。

    “你听到了?”

    他再次点点头。

    “对于此事,你有何想法?”柳应知边喝着小米粥边问道。

    柳暮舟抿了抿唇道:“爹,我有些不明白皇后和太子为什么要派人来刺少我们,折子您不是还没递上去嘛,他们怎么知道的?”

    柳应知闻言勾唇一笑,道:“问得好!”

    “爹,你快告诉我吧,我实在不懂.....”

    喝光瓷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柳应知身子一扬靠坐在后面的椅背上笑着抚了抚肚子,道:“皇后既然把持着朝政,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心思,所以有些事情即使不用说有些有些人也能事先猜到,这就叫先发制人。”

    “那这次吴叔叔和裴伯伯作为另外两家诸侯也会进京,皇后和太子岂不是也会对他们动手?”

    “或许吧,不过也不一定。”柳应知缓缓一笑,眉宇间精光四射,继而又道,“动手又如何,这份折子终究是要递上去的,谁也阻止不了。”

    柳暮舟愣了愣神,还欲再问,这时外面一个黑袍护卫进来催促道:“侯爷,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柳应知“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柳暮舟的头道:“暮舟,这一路时间还多的是,有空爹再告诉你一些事。现在该走了,不然耽误了行程我们就不能按时到底下一个站点了。”

    “是。”他低头应了一句,随即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父亲一起出了行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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