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心想要逼得徐天使出更多的青羊宗剑法,看他到底学会了多少。
徐天的表现,则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他使用的剑招,竟然全都被徐天的剑法克制,徐天的长剑好像能够自动寻找到他剑法的漏洞一样。
连老人自己,之前都不曾发现原来青羊宗剑法有这么多的漏洞、破绽,此时被徐天一一找出,让老人应付得满头大汗。
以老人的剑术造诣,不至于应对得这么艰辛。
可是想到自己苦练多年的青羊剑法,本以为是天下少有的精妙剑招,却忽然发现有如此多的破绽,他那一身汗都是被吓出来的。
“你、这……”
老人从一开始的淡定从容,渐渐变成了满脸震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这个少年对青羊剑法的了解,竟然比他这个宗主还要深刻,这岂不是说,徐天在青羊剑法上的造诣,超过了青羊宗的所有人?
太荒谬了!
太不可思议了!
“你这剑法到底是从哪偷学来的?!”老人一边应对,一边惊怒大喊。
“是你自己把青羊宗的剑术秘笈拿给我看的,我看过一遍就记得了,当时还觉得挺厉害的。”
徐天手中长剑不停,笑着说道:“后来剑法越高,剑道水平越高,就越能看出青羊剑法的问题,那会儿寻思着什么时候教教你,看到底是我看错了,这些漏洞只是故意放出来的,还是说我看对了,青羊剑法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前世大家都在修炼界,他竟然没有来得及回青羊宗试试,现在反而在世俗界有了机会再次遇上老人。
“我让你看的秘笈?”老人一头雾水,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可青羊宗的剑法秘笈确实一直都是他在珍藏保管,未来蝴蝶接班宗主之位,他才会将秘笈传下去,除此之外,青羊宗没有任何人能接触到秘笈。
“难道真是自己给这小子看的?只不过忘记了?”老人满脸懵逼。
徐天将青羊剑法舞了一通下来,老人已经快要虚脱了。
那么多招青羊剑法,竟然每一招都被徐天给破掉了,有些破解方法玄妙无比,他想都想不到,有一些则是蛮力、粗暴,同样他也没想过身为器修魁首的剑修还会被人如此粗暴的破解剑法。
等徐天演示完一套剑法,主动收剑,满头冷汗的老人福至心灵,竟是双手托着手中华丽的宝剑,弯腰递到徐天面前,“徐公子,受教了。”
他此时如何能不明白,徐天特地用青羊宗剑法将他打得面无人色,完全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知道剑法的破绽和缺漏在哪里,这样才能够有改进的余地。
他也投桃报李,当即摘了自己腰间世代相传的佩剑送给徐天作为回礼。
徐天却是将华丽的宝剑推了回去,说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不用感激,也不用你回报。”
“为了你自己?”老人愣了愣,没明白徐天的意思,不过顺势收回了宝剑。
这剑是青羊宗宗主代代相传的信物,徐天要是接过了剑,他不介意将宗主之位直接禅让给徐天。
毕竟,徐天表现出来的对青羊宗剑法的了解,显然超过任何青羊宗之人,让他当青羊宗宗主并非不可。
迎着老人迷惑的眼神,徐天只是淡淡一笑:“你不懂,滚回你的青羊宗好好思考去吧。”
“……”
老人无奈,皱了皱眉,“这些人你还是要杀?”
“机会我给过他们了,现在是给你的机会,你珍惜不珍惜?”徐天不答反问。
听完,老人一言不发的拱了拱手,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天等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喃喃说道:“当年你的青羊剑法对我融汇百家剑术有恩,我找出青羊宗剑法的不足之处,便是想要还这一礼,前世没能还成,这一世算是还了。”
与此同时。
蝴蝶和十六个青羊宗弟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也就只能看出老人和徐天都用青羊宗剑法过招,洋洋洒洒打了半个多小时,招式华丽繁复,更有许多高深精妙的青羊宗剑法,是他们根本还没学到的,只看得心旷神怡。
可忽然徐天收手,他们的宗主竟然弯腰奉剑,对徐天毕恭毕敬了起来,而且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接掉头走了。
“宗主莫名其妙的走了,我们该怎么办?”蝴蝶和青羊宗弟子一时之间都傻眼了。
但就在这时,徐天已是转头看向他们,说道:“今天我心情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能照着我刚才的剑法还原施展一次的,我饶他不死,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否则……死!”
蝴蝶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师父跟徐天达成了什么协议,已经救了他们,没想到听徐天说出口的竟然是这种噩耗,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这家伙竟然还是要杀人?连宗主都不能阻止他?青羊宗弟子人人惊慌。
便是心思活络之人,想着怎么才能脱身,听到徐天的话后,也忍不住心生绝望,“看一遍就能够还原施展?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哪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这分明就是要杀光我们……”
“谁说没人能做到,我就能。你们不能,那就去死好了。”
徐天淡然开口,举起手中长剑,往下挥落,剑气裂地崩山,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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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小别墅。
袁紫衣正看着满地的尸体发呆。
在她短暂的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这些雁门宗弟子前赴后继地冲向徐天,然后无声无息地被割裂成两半,鲜血和尸体洒了一地。
看着院子里她最喜欢的进口百慕大草坪,现在已经被东一片、西一片的尸体压得乱七八糟,鲜血留下土地,成为它们新的养分。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不满意袁卫对她的未来的安排,找了一个挡箭牌回家而已,怎么就演变成浴血战场了?
可要不是徐天将这些人都杀了,那么倒在这里的就会是徐天,是她父亲袁卫,是疤叔,甚至还有她自己。
就在袁紫衣愣神时,一个声音响起,将她惊醒过来,“这就是武道界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