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值得有一次机会,现在滚,再不见任何一个袁家人,不跟袁家发生任何交集,我不会赶尽杀绝。”
徐天踩着刀,淡淡地说。
雷豹和蝴蝶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憋屈和怒火,这话说的也太瞧不起他们两个了,好像两人已经大败输了一样。
不过看看屋子里倒下的四个修炼者和徐天脚下的雁门刀,又不能说徐天这话太过嚣张。
毕竟他们确实一直在输,先留人,后留刀,万一蝴蝶也不是徐天对手,两个宗门骄子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心意,当即一言不发地倒退出院子,直接奔入黑暗中。
徐天松开了雁门刀,走回屋子里,对袁紫衣轻轻一笑:“替你打发走了。”
袁紫衣目瞪口呆,看着徐天,一双大眼睛不禁眨了又眨,好像不认识了眼前这个人一样。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说道:“你靠自己的实力吓走了他们?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
徐天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说道:“我是剑修。”
袁紫衣上上下下打量徐天,忍不住说道:“你这么年轻就是剑修了?可我听说你师父柳魏也才是三流剑修而已,你这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么?”
徐天嗤笑:“谁告诉你那老小子是我师父?我做他师父还差不多,真要收徒,我还嫌他天资太差呢。”
袁紫衣:“……”
要是换做昨天,徐天要这么说,她铁定要呸一口,说徐天吹牛不打草稿,欺师灭祖,连自己师父柳魏都看不起了。
可今天她却是说不出这番话了,因为徐天连剑都没出,就杀了四个器修,一招之间吓退了雁门宗和青羊宗的高才弟子。
无论徐天说得多么狂妄,现在她都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这么想想,她不禁有些不忿:“徐天,你有这个本事,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差不多的水平,特地让你来假装青羊宗弟子,还被那雷豹给揭穿了,丢人不丢人!”
“你也没问,我怎么说?特地跟你吹嘘一番说老子剑术很厉害?”徐天风轻云淡地坐下喝茶,丢人什么的,也只是袁紫衣和袁家丢人,他又不觉得丢人。
袁紫衣讪讪坐下,好像徐天真要吹嘘自己的剑术,她也不会相信,不然第一次见他出手,就不会误以为是苇叶剑的功劳了。
一旁的袁卫此时才开口:“胡闹,原来这事真是袁紫衣你策划的,当个小骗子来骗你父亲我,很开心吗?”
他怒瞪了袁紫衣一眼,却是不会再对徐天有丝毫不客气的表现了,徐天可是一人就盖过了整个袁家的势力,单纯是刚才短短交锋表现出来的能耐,便不知强过他这个袁家家主多少。
疤叔这时也对着徐天拱拱手,“没想到徐公子修为如此高强,日间以铁砂掌和徐公子比试,真是班门弄斧,惭愧得很。”
徐天摆摆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这一片地方,我最欣赏你这位忠义之士,坐下喝茶。”
疤叔感激地再次行礼,袁卫倒是很尴尬,只能自己没话找话,说道:“徐先生刚才放走雷豹和蝴蝶,宅心仁厚,让袁某佩服,小女胡闹,还请徐先生不要介意。”
徐天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袁紫衣更加跟这位父亲不亲近,也是不说话。
袁卫硬着头皮说道:“可是不知道徐先生有没有想过,这个举动很可能是放虎归山?以我对雷豹这人的了解,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这样的屈辱,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非但不会对徐先生心存感激,反而很可能会纠集人手,再次围攻徐先生!”
袁紫衣听见这话,方才有了些反应,脸色微变,转头看了看徐天。
疤叔也是凝重的道:“老爷的话很有道理!虽然雷家的修炼者死了四个,已经不成气候,可雷豹身后还有雁门宗!那蝴蝶若真是青羊宗嫡传,他背后的青羊宗也不会束手旁观!两宗弟子同时袭来,徐先生修为虽然强大,恐怕也难以抵挡!”
宗门弟子,和世俗界的普通修炼者可不一样。
每个宗门弟子都有着很好的修炼资源,能够从宗门里面学到宗门的绝学,不但真力更加浑厚,招数也分外精妙,尤其器修中对兵器的要求很高,普通修炼者要费尽苦心找好的材料炼器,而宗门弟子显然不用费什么心血,就能在宗门内得到优质炼器材料。
所以相同境界的修炼者里,世俗界和修炼界的普通修炼者,往往都不是宗门弟子的对手!
比如雷豹这个雁门宗弟子,论修为不如疤叔,可是手持雁门刀、身怀雁门宗绝学,雷豹却能够跟疤叔的铁砂掌抗衡,甚至还能占据上风。
一旦宗门弟子大批袭来,对于世俗界的所谓世家豪门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分分钟可能被灭门。
“徐先生,倒不如趁着雁门宗和青羊宗的弟子尚未来到,先离开袁家,避避风头,最好把小姐也带走!”疤叔谨慎说道。
袁卫略微沉吟一下,也没有开口阻止,如果袁紫衣要跟着徐天走,他已不打算拦着,一是拦不住,二是袁紫衣跟徐天这个少年剑修交好,未必不如跟雷豹联姻,女儿似乎又十分在乎这个徐天,倒不如随了他们去。
徐天没有急着表态,静静等了十几秒,看袁卫确实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对这个袁家家主才有了些改观,虽然人是势力了点,起码不是一根筋倔到底的糟老头,还是有点眼力劲和想法的。
袁紫衣却是以为他在担忧,连忙说道:“徐天,要不咱连夜就走吧,直接赶回楚州去,西南省不是川西,雷豹那家伙未必敢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徐天不慌不忙,说道:“不着急走,说不定会见到熟人,我就在这里等等好了。”
“徐公子?”
疤叔眉头顿时皱起,在这里等等,那不就等同于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