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保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劝说道:“徐先生!这是放虎归山,刘铮这人有仇必报,不杀他麻烦无穷!”
徐天摇摇头,雁冰知道他的心意,暗暗感激,瞥了保镖一眼,说:“你们都能想到的事,徐先生会想不到?徐先生这不是放虎归山,而是引蛇出洞!”
那保镖愣了愣,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惊叹。
这徐先生看起来年轻,可也太霸气了,这是压根没把衡水刘家放在眼里,连对方有可能的报复都不在意,反倒打算倒打一耙。
不过想想刚才那看不懂的一剑,以及地上一招制服他们两个保镖的疯狗的尸体,两人心中安心不少。
“我会尽我所能收集衡水刘家的一切资料,协助徐先生破敌!”雁冰毕恭毕敬地说道。
徐天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反倒上下打量她一眼,微笑道:“以后叫我徐天就行,你今天穿得特别漂亮。”
“谢谢。”雁冰脸有点红,女为悦己者容,虽然长大以来,早听过无数人夸赞自己的美貌,可这夸赞从徐天口中说出来,比任何人夸赞都让她感到开心。
“走吧,去看看老爷子,至于衡水刘家,不用太过担心,小小刘家我还没放在眼里。”徐天对她笑笑,能重新看见雁冰的笑颜,让他也心情愉悦。
雁冰听见他的话,心中震撼,脸上努力保持镇定。
衡水刘家对雁家来说已经是庞然大物,可徐天开口便是“小小刘家”,那自然而然的态度,绝对不是夸口,让雁冰如何能不震撼。
两个保镖更是惊骇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徐天锋芒。
等徐天和雁冰离开会客厅,两人才直起腰抬起头,相对苦笑。
“你听见徐先生说的话没?”
“听见了。小小刘家,没放在眼里……就算是吹牛,我也没胆子吹出这么夸张的话来啊,这位徐先生年纪虽小,见识阅历,自身修为,远胜你我!”
“大丈夫当如是。”断了腿的保镖长叹,心向往之。
两人留下清理尸体,看见那雁老三死不瞑目,犹自呸了他两口,哥俩一条手臂一条腿被折断的仇,自然都算在雁老三头上。
刘铮咬牙驾车出了雁家庄园,直奔他师父暂住的酒店,路上已忍不住吐出两口淤血。
刚才侥幸挡住徐天一道剑光,他不但刀碎虎口裂,更严重的是被那剑光蕴含的剑气搅伤内脏,此时已是受了严重内伤,能坚持继续开车,都多亏他师父传授的功法颇为高级,有一定疗伤能力。
“姓徐的,难怪雁宝鼎被你一剑就杀了,这一剑竟连我都挡不住。”刘铮脸色狰狞,“可你才多少岁,又有多少真力?使出这样的一剑,我相信你绝对比我好受不到哪里去!”
按照那一剑的霸道凌厉,区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必然是大伤元气用秘法才能用出!他心里估计,那一剑之威,就算是三流中段的强者都难以抵挡,必须得三流里最高段的强者才能勉强抵挡。
那样的一剑,一战中挥出一剑都让他刮目相看了,接连使出两剑,除非是他师父那个层次,器修三流九重中突破三流到达二流的强者才有可能!
“这次算你走运,只有我一个对手。你给我等着,等我约上家族里的供奉,喊上师父一起,我看你能挥得出多少剑!”刘铮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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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水刘家啊……”
雁家,雁老爷子才得知刚才会客厅发生的事,不禁长叹,老脸一阵黯淡。
雁冰这样对武道界关注不多的商界人士,或许对刘家认知不深,只是偶尔听闻过衡水刘家的威名。
可在楚州武道界混了大半辈子的雁老爷子,衡水刘家的威名却是听得太多。
衡水刀修甲西南,刘家刀修甲衡水。这句话在西南省流传了二十多年,说的就是西南省这地方的武道界中,器修里修刀之人,以衡水刘家的刀修最强!
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而是许许多多不相信的修炼者,用鲜血换回来的。
曾经号称楚州第一刀客的一位刀修强者,便不服气衡水刀修甲西南这句话,携刀亲赴衡水城,扬言要将衡水刀修甲西南这句话,改两个字,改成楚州刀修甲西南。
结果到了衡水城,还没去衡水刘家,就在街上遇见一个浪荡青年,青年看他持刀,只是轻蔑一笑,提醒他衡水城内除刘家其他人不得持刀上街。
那楚州刀客勃然大怒,拔刀便要杀人立威,竟被那少年轻松握住刀背,一手拗断半截刀刃,顺手就刺入刀客手腕。
用刀对阵,对方赤手,竟然还照面就落败,那楚州刀客霎时心灰意冷,沦为笑柄。后来才知道那青年便是后来衡水刘家的家主刘阳,那一战后便名声大振,来雁家闹事的刘铮就是刘阳的儿子。
衡水刘家的刀法世人未见其锋,但光从那一次挑战,已能看出刘家人对刀法了解有多深,由此还吸引了许多强者心甘情愿到刘家当供奉,为刘家冲锋陷阵,只求换来刘家刀法的一招半式。
雁老爷子心里想起那些关于衡水刘家的往事,心中悲戚,怎么也没想到,在楚州不算出众的雁家,竟然会招惹到衡水刘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对于本就已元气大伤、动荡不安的雁家而言,这是雪上加霜。
抬头看了看徐天,却是神态淡定,显然这年轻人并不知道刘家有多可怕,刘家刀又代表着何种地位。
“徐先生,雁家的事,让雁家自己来扛,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尽早离开西南省了罢。”雁老爷子踌躇了一下,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在他心里,徐天未必是衡水刘家的对手,虽然有他在,雁家的处境会好得多,但他并不想徐天这天才横溢的剑修为雁家送命。
虽然徐天言语中并没有将刘家放在心上,他也只以为徐天是年少轻狂。
雁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徐天可以走,离开西南省,刘家的手伸不到那么长,也就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