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毐村。
马明远手中的zb-26吐出愤怒的烈焰,将一个个日本人撕成碎片。
突如其来的自动武器,打的武装日本人懵逼了。
之前不过是步枪和手枪对射,马明远一方使出手榴弹,已经是可以决定胜利的大杀器。好在日本人玩出人海“猪突”战术,生生用人命填满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
就在日本人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马明远突然使出轻机枪,硬生生打断了日本人的狂欢不说,更好像是铁锤,狠狠砸在这些家伙的心头,让他们情不自禁生出这样的想法:
耍赖!卑鄙的支那人作弊!
一些年轻的日本人怒从心头起,端起武器,呼喊着“八格牙路”,从四面八方疯狂的向着马明远的阵地围攻过来。
倒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在乡军人,没有年轻人的狂热和鲁莽,更没被这些年轻人狂热所感染。他们更了解自动武器的威力,此时谨慎的停在原地,或是干脆匍匐在地躲避弹雨,还有人悄悄的拉扯上自己的亲人在后退。
至于那些满脑子皇国思维的年轻人,当然没有好下场,迎着弹雨“猪突”的唯一下场,就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惨叫着倒在废墟之中。
受到马明远的感染,更看到两个兄弟的凄惨下场,张秉林也是两眼赤红,大吼一声:
“md,拼了!”
他抓起身侧木箱里的手榴弹,冲着那些冲上来的昭和青年丢过去,一颗,又一颗,好像机器一样不管不顾不停息。
其他的红胡子也明白了现在处境:
已经被那位“恩公”带进坑里,想要跳出去几乎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拼命了!
“小鬼子,瞧瞧大爷的威风!”
轰,一颗手榴弹丢入猪突的昭和青年中间。
“哈哈,小矮子,洗干净屁股吧!”
轰轰轰,数不清的手榴弹炸响。
这时的日本人终于看清,隐藏在废墟中的支那人也就十几二十个,可是,对面的火力实在太强了,强到让他们生出了无法抵抗的心思。
那些在乡军人还好说,毕竟是曾经的士兵,坚忍战斗是基本素质。
但临时被动员起来孩子和妇女们,可做不到这些,面对血腥的杀戮,和近乎一边倒的屠杀,他们承受不住心中的恶心和恐惧,呼啦一声,扔下手里的武器转身就跑。
“站住!停下,你们这些非国民,叛徒,帝国的耻辱!”
眼看手下开始逃亡,几个地侍慌了,咒骂着,挥动武器试图阻止。
砰——
枪声响起,一名逃亡的日本女人捂着胸口软软倒下。
有如电影按下暂停键般,整个逃亡潮一下顿住,老弱妇孺傻傻的看着已经倒下的女人。
“回去,都滚回去,你们这些肮脏的混蛋,突击,突击,用你们的脏血,洗刷你们身上的卑贱!”
地侍们挥舞着武器,喝令手下这些老弱妇孺。
身后废村中,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回去就是送死。这些日本人迟疑起来。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一名地侍的脑袋,好像炸碎的西瓜般炸开,红的、白的、黄的物事四散喷溅。
啊——
一名距离最近的女孩被红黄白的柔软物事喷了一身,吓得她惨叫一声,再顾不得什么扭头就跑,
剩下两个地侍吃惊得扭头四顾,刚刚绝不是他们开的枪,到底是谁?
就在这个功夫,从两边又响起阵阵枪声,这次可不仅仅是步枪的声音,还有“哒哒哒”的机关枪声音。
这些日本的老弱妇孺好像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他们再顾不得地侍的威胁,被恐惧死死攥住心尖,玩命似的向后跑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逃离这个地狱。
两个地侍一看这个情形,顾不得继续鼓动别人,很干脆的扔下武器,加入到逃亡人潮之中。至于扔在废村的那些在乡军人和青壮同胞……呸,谁管呢。
那些在乡军人和昭和青年也不是傻子,一直在关注老弱妇孺的逃亡,刚刚看到地侍的行径已经两眼冒火,现在发现四周都有枪声,发现自己可能中了埋伏,立即感觉不妙。
当逃亡潮开始后,这些在乡军人再顾不得什么狗屁消灭支那土匪,排出战术队形,交替掩护着向外退却。
看到气势汹汹的日本人就这样被打败了,张秉林等人看向“恩公”时,再没之前的轻慢和愤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恩公不仅手里家伙硬的让人害怕,更深不可测,除了自己这些人,竟还安排了后手!能在东北这块土地上有如此能量的人,岂能是区区一个老北风惹得起的?
更有一些人悄悄开始反省,之前有没在言语之间得罪过“恩公”?若是有的话,现在过去跪地求饶会不会太晚?
其实,马明远现在也有点懵。
要说之前,他确实通过方子谦,调动了一批省警务厅的机动人马,跟在自己身后当做后手。只不过,到了约定的时间,这帮不靠谱的家伙竟然放了自己鸽子!
那时的他还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之前安排两枚暗子,都带了大量的军火,否则的话,这条小命说不定还真要报销在这座荒僻的毐村之中。
本来的,从开打到刚刚,马明远都没将警务厅那伙不靠谱的计算进去,谁能想到,就在最后关头,突然出现一股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哪些人了。
暗骂一声这帮家伙运气好,否则话,等到今日活着脱身,他就会杀回吉城,挨个扒了这些家伙的皮,把他们全送到军队里,弄到第一线去吃枪子!
平抑住心中杀气,马明远摘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冲着逃亡的日本人大力挥动起来。
张秉林等人虽然不明白,某人这是在cos当年滑铁卢时候的英国某公爵,这时也不缺脑子,知道“恩公”是在下令追杀,顿时来了精神,端起手里家伙,嗷嗷叫着扑了出去。
直到这时,刘贵带着陈二宝,满脸惨白的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好像小狗一声凑到马明远身边讨好,就差吐出舌头跪舔“主人”的鞋。
马明远懒得搭理两个家伙,也知道这两人实战能力连红胡子都不如,懒洋洋的躺在自己阵地上,掏出烟卷美美的吸起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痛宰日本人的感觉,爽!
两个小时后,当马明远躺在废村大屋内阅读一批文件时,张秉林和一名警官好像两只斗鸡般闯了进来。
张秉林进来就告状,说新来的这些警员不许他们捡洋落,简直是一群混蛋。
警官的警衔比马明远高不少,但来之前经过方子谦打招呼,知道眼前这位的背景,不敢以上司自居,只是气哼哼的斥责这群红胡子就是混蛋,放着近千人的日本人不去剿灭,反而扭头去搜刮散落的武器,若是他的手下,早就枪毙了他!
看到两人还要吵,马明远轻轻一拍,喝止两个家伙,详细问了一下逃走的那些日本人的动向。
这些日本人虽然逃亡,也知道好歹,明白此时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若是那样,就是纯找死。
因而,老弱妇孺们在两个地侍的带领下,逃进了东边一个村子里,加上后来跑去的在乡军人和昭和青年们,此时正利用每间房子构筑防御工事,准备与警员们硬刚到底。
正因为情况恶劣,带队的警官才希望张秉林等人能一同战斗。而张秉林很怕被逼着去当砸响窑的炮灰,甚至被警员们直接黑掉,这才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过去。
明白了这两伙人的担心,无非是日本人现在好像个刺猬,壳子太硬而且有刺,都怕过去攻打折损太大而已。
事实上,即便是支援过来的吉省警员,此时也有点打退堂鼓意思,他们不过一百多人,对面日本人光在乡军人就不止这些人,还抱团当死狗,真要冲过去攻打,只怕这一百多人都死光了也打不下来。
马明远没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两人在变成废墟的毐村里转了几圈,从残垣断壁中捡出不少东西,扔在空地上,亲自动手打造起来。
警官和张秉林有些狐疑,又不知道这位先生想造什么,根本没法帮手,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过了一会,马明远扔下工具,指着地上厚厚的棉被,冲着刘贵下令:
“去打水,把这玩意彻底浸透。”
在场几个人仔细看,一辆大车经过改造,不仅可以几个人推动,而且在前面打造了斜斜一层木板,变成了可以挡住子弹的“盾牌”。
再加上即将浸水的棉被,那名警官还有点迷糊,张秉林一拍脑袋明白过来,冲着马明远竖起大拇指,连声大呼“高明”。
马明远不以为意,指导两人等会把湿棉被装上去时候,要记得在每一层中间垫土,越厚越好。至于要去干什么,他指着旁边摆着的几桶汽油,阴阴一笑:
“谁让这群小鬼子想着装成我们中国人,他们的村子再结实,那也是夯土加木料盖的,我就不信了,凭着他们在加工厂里屯着的几十桶汽油,我点不着他们那王八壳子!”
这下警官和张秉林全明白过来,只是,两人还在犹豫,虽然攻坚的家伙有了,可冲上去毕竟是打硬仗,要死人的,损失太大的话两人都不好交代。
“受伤的弟兄每人五十块,阵亡的弟兄,每家三百……”
马明远也清楚两人那点小心思,报出了悬赏花红,说的两人很是有些意动,但还不没到让两人应声就跪的程度,因而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美元!”
啥!
两个家伙立马眼红了,张秉林拉着警官急切道:
“老兄,这个活计太危险,诸位都是有官皮的,不值得去和一群日本猴子玩命,就交给我们老北风的弟兄了……”
“呸,知道我们有官身,眼下这种打鬼子的事,怎么可能让你们一群红胡子看笑话,不行,这活我们揽下了……”
马明远有点头疼,指着旁边准备的另外两辆大车,堆积的棉被,甚至还有大堆的红辣椒,心烦得道:
“东西多得是,多准备几辆,一起冲上去,这些辣椒虽然是小鬼子挂出来装样子的,也是真东西,都磨碎了,点火以后扔进去,熏死这帮鬼子。东西要是不够,那边还有几个鬼子的村子,现在都废了,你们派几个人过去搜集下物资。”
说完,他就不管两个家伙如何分配,转回大屋内继续看文件。
按着一份用日文写成的文书,马明远喃喃道:
“哈尔滨,斋藤商行么?嘿,不知道这地方是什么成色,背后究竟是黑龙会,还是日本鬼子的特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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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五百字大章奉上,周末了,各位书友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