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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谁在看谁的戏

    侯思晴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得传信给叶相,叫他好所有防备,不能引狼入室。”

    叶从容吩咐她们,来看看这里的“仙音琴师”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倘若是真的,一定要毕恭毕敬的把人请回去。

    但侯思晴听闻叶泉之前的说法,再见到顾子念本人,她就不想听从叶相的吩咐了。

    她一点、一丝一毫,都不想请这个女子去到梁国,女人的直觉叫她觉得,这女子将来一定是她的最大威胁!

    因为她太过年轻貌美,她的气场也太过强,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有野心的女子,她能屈辱人后?

    “叶相会相信吗?”贤乐公主一句话就泼了她冷水。

    侯思晴抿了抿嘴,“他不会相信,因为……”因为是他亲手剥了长乐公主的皮,亲手烧死了她。

    “再看看吧,许是我错了。”贤乐公主说。

    侯思晴点点头,“可能是太紧张了,不用怕,你就是贤乐公主,景帝亲封的公主。”

    梁景帝不过是傀儡,所谓他亲封,不过是叶相写好了诏书旨意,再借由他手给内阁罢了。

    “你知道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别忘了这个,至于其他,”侯思晴眯了眯眼睛,“不足为惧,即便真是她又如何?能弄死

    她一次,就能弄死她第二次!”

    侯思晴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相信长乐公主还能死而复生,不过是随口说说长志气的威风话罢了。

    晚宴快开始,她与贤乐公主都是盛装打扮。

    侯思晴已经不是少女,贤乐公主虽未经人事,但年纪也有二十多了,在这时候算是老姑娘了。

    比之那些豆蔻年华就嫁人的稚嫩女子来说,她已经不够鲜嫩。

    但她们比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所强的,就是一身沉稳的气质。

    她们年岁的沉淀,反而更能压得住华丽的盛装,若是小姑娘着盛装,衣服的华丽会喧宾夺主。

    她们不会,衣服反而更衬得她们冷艳不凡。

    以至于另外两位男使臣,都被她俩的光彩遮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梁长乐暗自觉得好笑,怎么莫名觉得她们像是来夜国选美的?不是来为政治目的出使的?

    直到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临近宴席大殿,遇见一个人的时候。

    梁长乐才幡然醒悟,有时候,政治目的正是隐藏在华丽的衣袍之下,无所不用。

    她落后几步站在台阶下头。

    盛装之下的侯思晴和贤乐公主已经拾阶而上,这里有宫人为她们引路,梁长乐即便不跟着也无妨。

    而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两段台阶中间的平台上,目光定定落在贤乐公主的脸上。

    他眼里的震惊,惊喜,不可置信……一时间灼热的叫那盛装女子狐疑的抬起头来。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明明隔着十几层台阶,但空气里却有灼热纠缠的味道。

    “那位是齐王殿下。”宫人向贤乐公主介绍。

    这么直直的盯着女孩子看当然不礼貌,但慕容廷这会儿已经忘了礼节。

    “长乐……”他喃喃说。

    “久仰齐王大名,”侯思晴笑容满面,“这位是我梁国的贤乐公主,作为使臣到访夜国。”

    慕容廷怔了怔,“你说她是……”

    “贤乐公主。”侯思晴说。

    慕容廷虽与她说话,但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贤乐公主的脸。

    倒是女子先红了脸,别开视线,点头算是行礼了,“久仰齐王。”

    慕容廷抿着嘴,没说话,眼睛却移不开。

    梁长乐站在那,将一切收入眼底,她心跳的很快,甚至有些莫可名状的紧张。

    她甚至问自己,“我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要紧张?我在替谁紧张?”

    一连三问,还是没能缓解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也不由盯向慕容廷的脸,慕容廷却没有看她,他在看贤乐公主,那个长相酷似梁长乐的人。

    “叔叔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忽然有人在梁长乐身后,低声说。

    梁长乐收回目光,回头看去。

    慕容景安站在她近旁,眼睛却看着慕容廷和那个与他眼神纠缠的贤乐公主,“叔叔自以为瞒得很好他的心思没人知道。但他

    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不娶妻,不答应圣上的赐婚,都是为了那个女子,因为那个女子死了。”

    梁长乐笑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景安垂眸看着她,“我没骗你,你信我即可。”

    梁长乐哦了声,琢磨着,看来慕容廷潜入梁国都城,并非完全保密。叶从容能得到消息,慕容景安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

    极有可能得知。

    慕容景安又说:“知道梁国来使为什么有女子吗?意图很明显,以前齐王叔不会答应,但这次,不好说。”

    梁长乐没什么大反应,又哦了一声。

    慕容景安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头,“子念,我心里没有别人,不要守到让自己受伤……”

    梁长乐幡然醒悟,原来他跟自己说这么多,是这个意思啊?

    她不由笑起来,“世子这么温柔体贴吗?甚至不介意我心里藏着别人?听您的话,是您愿意屈尊降贵,做别人感情里的弥补

    ,一个替代者?”

    慕容景安脸色沉了沉,“对别人不行,对你……可以例外。”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这例外。”梁长乐认真说。

    慕容景安皱起眉头,“子念,非要等受伤了才知道,谁是真正适合你的人吗?”

    梁长乐本想解释一下,但看他这执着的劲头儿,她不由改了口:“世子不也一样吗?我不是适合你的人,你又何必执着?”

    慕容景安摇了摇牙,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梁长乐却心念一动,侧脸朝慕容廷看去。

    不知何时,梁国使臣已经拾阶而上,入了大殿。

    而慕容廷还站在原地,遥望着台阶下头,站着说话的他们。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梁长乐的脸,又看了看慕容景安,不知他站那看了多久。

    梁长乐的视线与他对上的时候,他忽然讥讽的弯了弯嘴角,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齐王已经走了,世子也走吧,谢您关心,我不会受伤的,起码不会叫自己为情所伤。”梁长乐笑着说,但她心里的那股别

    扭劲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