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你说他们要去哪?赶紧走了大半天了,天都快亮了,啥时候是个头呢。”
山麓上,程天天、林青白树三人跟踪着沈叶和老犀两个能力者。程天天由于走了大半夜了,快要走不动了,抱怨着。
“天天你小点声,被听到了怎么办。”
“恩……”程天天撅起嘴巴。
“别着急,我有一种直觉,跟着他们不会错的。我相信我的直觉。”
程天天对此持怀疑态度。
三人继续跟随。
夜晚静悄悄,三人走得也静悄悄,前面两人同样静悄悄的。
沿着山麓走到了山脉的尽头,再往前要么就转向,要么就上山。
林青看到两个能力者停在了山脚下,他急忙拦住程天天和白树,示意他们不要往前走了。三人躲在一堆小土丘后面,俯下身子,盯着两能力者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两能力者抬脚往山上走去。
“要爬山呐……”程天天又抱怨起来了。
“哎呀,那山我看也不高,怕啥的。赶紧跟上吧。”林青起身,快步往那边赶。程天天撅着嘴巴和白树一同跟在林青身后。
三人来到山脚,跟着两个能力者上了山。
山中草木林立,杂草茂盛,树叶繁多,不一会,两个能力者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林青三人停在原地,左望望右看看,都不见那两个能力者的身影。他带头又急忙往前赶了一段,仍然没人。他们不敢走太快,担心撞上两个能力者,他们跟踪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没办法,三人只得先停下来,商量对策。
程天天:“怎么跟丢了呢……”
“还不是因为天天你走得太慢,不然怎么会跟不上呢。”
“恩……不是你带头的吗。”程天天的声音细弱蚊鸣。
“还敢顶嘴!”林青作势要打,程天天急忙躲在白树身后。
林青哼了一声。
“咱们这是到了半山腰了吧。”白树忘了下周遭的环境说。
“好像是吧。”林青往山下看去,透过树叶缝隙依稀能够看到山脚的平地。
“不如就上了山顶,俯察下面的环境,然后再说。在高点便可以将下面的环境一览无余了。”
“如果撞上那两个异能者怎么办。”
“没关系,毕竟这座山,本就是咱们的目的地。大家相撞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咱们没必要因为跟踪他们就变得心虚起来。”
林青掐着下巴,微微点头:“也行吧。”
“那咱们就上山吧!”躲在白树后面的程天天说。
林青抬手要打,程天天急忙回到了白树身后。
闹腾了两下,三人开始了上路之路。
树枝密集阻挡去路,偶尔还有杂草绊脚,三人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才到了一座山峰上,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程天天累得满头大汗,他对林青两人说了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弯着腰擦着汗,满脸通红。
“咱们也休息一会吧,白树。”
“恩。”
林青两人也坐在了程天天身旁,三人都在大石块上面歇脚。
一阵山风吹过。
“哇,好凉爽。”程天天抬起腰来,闭着眼睛往自己身上扇着手,好像这样就能把风全部扇到自己身上似的。
林青和白树两人也纷纷摘了帽子,将口罩卸下来挂在耳朵上。林青的脸上捂得皮肤白嫩白嫩的,比眼周浅了几个色号。眼眶浓绿,嘴巴浅绿。他拉了拉脖领,让风儿灌进来。
“太热了。”
林青也走了一身的汗。
三人中也只有白树状态比较好,他看起来似乎一切如常,除了那摘口罩和帽子的行为之外。
林青:“天天,你来首歌,助助兴。”
“啊?我哪会唱歌啊,再说,把那两个能力者引来可怎么办呀?”
“引过来正好,省着咱们去找他们了。”
“你别开玩笑了林青……”
“哎呀,好热好烦躁。”林青一只脚踩在石头沿上,仰躺在石面上,不住地揪着衣领扇。
月亮的光辉愈发暗淡,它的身影变得渐渐浅淡起来。天空一抹橙红色的光芒从天边缓慢地向山林之中走来。
朝阳的光辉贴在了林青的眼皮上。他觉得刺眼,用手遮挡起来。
“好刺眼。”
透过指缝,林青看到了橙色的光芒。
“天都亮了啊。”
林青从石头上坐起来,遮着眼睛,望向了橙光出现的方向。
“恩……好久没有见过早晨的太阳了。”程天天抬起屁股,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望向太阳。
“朝阳——”白树轻声说。
橙光打在白树的脸上,林青发现在白树的神态中,有一抹伤感的意味。
沙沙。
脚步声。
三人一起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树林里有个身影在往这边晃动。
似乎是见到这边有人,那个身影扭头跑动起来,沙沙的声响越发响亮。
林青飞奔过去,追赶那个身影。
在树林里快跑的能力,林青是受过吴殳专门训练的,他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前面那个身影已经近在眼前。林青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矮小的人类。
“别跑!”林青高声喝道。
对方扭过头瞥了一眼,跑得更快了。
“是个小孩!”林青通过他的面部轮廓认出是个孩子来。不过,他的头发很长,又乱,男孩女孩无法分辨,只能看出来年龄不大,约么有七八岁的样子吧。
小孩看起来像是在山林中生活了很久,他在林中奔跑的速度也不慢,跨木跃石的本领不在林青之下。这只能是长时间在树林中行动的人才能做到的。
只是,他的速度还是远不及林青,很快,林青已经来到了小孩的身后。林青一把将小孩的后脖领抓住。
小孩身子顿了下,他转过身来,对着林青的手背吭哧就是一口。
咬得林青嗷的一嗓子痛叫一声。他手上吃痛,松开了小孩的脖领。小孩想要继续往前跑,林青甩出一条树藤,缠住了 小孩的腰身,将他的身体连带着胳膊,捆了好几圈。林青往后一拉,小孩向后倒去。
地面上有一块大石头,小孩的后脑勺眼瞅着要磕在石头上,林青急忙一拽,将小孩拽向了自己这边。
小孩林青方向倒飞过来。
到了林青身前,林青拽着树藤,将小孩立在自己面前。小孩只到林青的胸口处。林青弯下腰,轻笑道:“小屁孩,继续跑啊。”
小孩不说话,只是怒视着林青。
“你别瞪我,如果不是你跑,我才不会追你。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然看到我们跑什么?”
正说着话,白树和程天天也来到了林青身旁。
“是个小朋友呀?!”程天天惊讶地问。
“可不是简单的小朋友,跑得比兔子还快。”林青揶揄道。
“这是不是附近村里哪个老乡丢的孩子呀?”
“如果是丢的,那么丢的得有段日子了,这孩子看起来在林子里活了不少时间了。”
“他见到咱们为什么要跑呢?”
“鬼知道。”林青耸耸肩。
“小朋友——”白树弯下腰,凑近小孩的面前,和蔼地问:“你的家在哪?”
或许是看到白树面善,小孩终于是开了口:“我没有家!”
林青:“你们看看,我就说吧,在林子活很久了,连家在哪都忘记了。”
“你就在这里面生活吗?”白树追问。
小孩皱起眉头,把三人分别看了一遍,他犹豫着,随即点点头。
“你这么小,不会有危险吗?树林里面猛兽这么多!”程天天也了靠过来问。
“不会!”小孩回答得干脆利落。
“喂,你见到我们跑什么啊!”林青见到小孩开始说话了,便把刚刚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谁知道,小孩既回复白树也搭理程天天,一到林青这里又不说话了。
顷刻过后,林青气得笑了出来:“嘿,你谁都搭理,就不理我是吧?”
小孩仍然不回复他。
这把林青气得够呛:“小屁孩,你是不是讨打!”林青撸起袖子,扬起胳膊,凶狠地盯着小孩的脸。
哪成想,小孩根本不怕。他昂首挺胸,闭着眼睛,跟要慷慨就义的英雄似得。这把林青很是下不来台。打,以大欺小,不打,着实不给他面子。他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尴尬极了。这可把程天天逗坏了。程天天偷偷地笑着。林青瞥到,啪的一声,给了程天天肩膀来了一巴掌。
程天天痛得嗷嗷叫,林青也算是泄了火。
“打我做什么……”程天天揉着胳膊低声抱怨着。
“让你嘲笑我!”林青作势还要打,程天天吓得赶忙闪在一旁,禁声不语,只是埋怨地看着林青。
两人一闹腾,把小孩子逗笑了。小孩这一笑,露出嘴里的小白牙来,天真无邪。
“小朋友——”白树趁机问:“刚刚见到我们,为什么要跑开呀。”
“你们人多,我又敌不过,我只能跑。”
“敌不过?我们又不会伤害你呀。”
小孩微微低下头,看着绑着自己的树藤。
“林青——”白树会意地扭头对着林青说:“把树藤解开吧。”
“什么?解开?我只要一解开,他不得马上就跑了啊。”
小孩冷哼一声:“话说不伤害我。”
白树:“解开吧,林青。”
“你会后悔的白树。”林青翻了个白眼。他来到小孩身前,拉了下树藤,树藤犹如蛇一般在小孩身上游向林青的手心。最后,全部消失在了林青的手掌中。
小孩看得呆住了。
“看什么看!”林青呵斥道。
“好厉害呀,能不能教教我。”
“滚开!”林青背过身去。
“好呀。”说着,小孩转个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