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护士脸色大变，心跳到了嗓子里，不明白护士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迎面而来的是一巴掌，似带着狂风怒号的声音，和势不可挡的气势，甩在了她的脸上，半边脸都被打出了个巴掌印，可见护士长的力道。
“护士长，这……这粥有什么问题吗？都是食堂里刚出的新品，新鲜程度，你可以放心，院长一早就吩咐我了，要好好照顾你。”在护士长要吃人的目光下，护士捂着被打的脸，弱弱的询问，脚下的动作不自觉的离远了一些。
现在的护士长易怒，毫不夸张的说，是个巨型炸弹，只要轻轻一点，就会燃烧，在这种情况下，能避则避，她只是个小护士，可没护士长那么大的靠山。
护士长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洞出来，手指指着手上的粥，脸上有着深意，“粥是没问题，可是碗有问题，难道院长没告诉你，我这段时间的情况，或者是你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故意怠慢失职，以报复我刚才不小心泼了粥。”
碗有问题？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护士拉下了眉头，一头雾水，紧张地看着碗里，却无从发现，下意识地落到了碗的外层，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盛粥的碗是透明玻璃碗，医院里员工过多，加上这里是精神病医院，难免出现碗筷不足的情况，这个碗是她自带的，便拿来给护士长盛了粥。
“护士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更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医院里的碗筷不足，我这才擅自用了玻璃碗，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告诉院长，他定然会开除我！”护士哭丧着脸，顾不得害怕，拉着护士长的衣袖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护士长面无表情，无半分动容，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声音里很平静，“明明知道我的脸是什么模样，你还敢拿个透明玻璃碗盛粥，你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存心来恶心我，嫌我伤的还不够重，今天的一切，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院长。”
护士长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起伏，在听完她的话后，年轻护士感觉到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仿若有条毒蛇，在慢条斯理地游走在了她的身上。
很快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在缓缓地呼气，呼出的气息似乎会让她陡然之间丧命。
抓着护士长病服的手一颤，粉嫩的指甲都泛起了白，低下脑袋，放开了护士长，脸上白得像是不见天日的死尸，没有一点生命力，她身子都险些摔在床头柜上。
对于这一切，护士长无动于衷，想让她心生同情，比登天还难，目光聚凝在了玻璃碗上，凝成了一团火花。
呈现在眼里的画面，是她包裹着下半脸，面容红肿，疤痕交错，如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蜈蚣一样，即使做了疤痕修复手术，外层被纱布包着，但隐约可见里面是怎样的情景。
没有人比护士长更明白，这层纱布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丑陋不堪，惨不忍睹，甚至是让男人看了，胃里都泛恶心，而这一切的作恿者都是君芷所为。
那个贱蹄子，以为逃之夭夭以后，凭着商肆的帮忙，她就找不到她了吗，在医院里工作的时间，靠着一张圆滑的嘴，护士长算是积累了些许人脉。
总有人会帮助她，找到君芷的下落。
“滚出去，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怜惜，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那些男医生，相信以你的容貌，有的是人为你抱不平。”护士长把碗摔在了年轻护士的脚下，说出的话怼到了对方的心尖上。
这样的侮辱和难堪，让护士的脸色愈发惨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过去。
画面倏然一变，她颤抖着双肩，哭着跑了出去，心直直地下坠，没有人能拉她回岸边，她明白自己这份工作不保了。
护士长为人瑕疵必报，一定不会让她好过，收拾铺盖走人，那是她一句话的事。
空间里转为了安静，只剩那满地的碎片，护士长一脚踏了上去。
隔着鞋子，碎片在她脚下化成灰烬，些许大的碎片，透过鞋子的布料，戳破了她脚底的皮肤，脚心处有血珠渗出。
护士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反倒不在意的笑了笑，吐出的字眼让人心漏了半拍，“我说过，无论是谁，只要得罪了我，我决不会放过她，哪怕是个小护士，或者是君芷，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君芷啊君芷，你最好祈祷自己能逃离到天涯海角，毕竟，你逍遥的日子可不多了！”
被护士长念叨的君芷，正在一家高档商场逛街，许是空调太低，她鼻子打了个喷嚏，脖子一缩，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丝毫不知有人在背后惦记她。
“把这些衣服都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君芷好长时间没逛街了，这次出来，看花了眼，女人最爱的便是衣服和化妆品这两种东西，如今有这个机会，她自然是不放过了。
柜台的服务员本来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君芷穿着普通，一股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气息扑面而来，都没人去招呼她，把她放在心上。
可看到她手中的那张黑卡时，轻视一扫而光，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再三确认，这不是错觉，忙把态度放认真了。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有水果和茶水，麻烦到这里饮用一下，刚才我们的服务员有点忙，怠慢了你还请谅解。”服务员把君芷迎到了vip客户休息室，存了讨好的心思。
君芷脸上带笑，随着她进去，眸光却漏现出了不屑。
等安排好君芷后，服务员拿着黑卡到了后面的试衣间，其他服务员正在那边闲聊，她就插了进来。
“你们猜想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黑卡啊，万年难得一见的黑卡，那个女人穿着土的要命，还装作一副名媛小姐的模样，我都被她弄笑了，没想到深藏不露啊，一出就是一张黑卡。”
在场的人明显不信，可看到她手上的黑卡时，纷纷闪过了羡慕。
“看来还是你命好，一接待就是一个大客户，这次的提成可能不少。”
那人没说什么，给她们炫耀了一番，立即给君芷包装好了衣服，君芷带着收获满载而归。
“跟在她身后，在人烟稀少的地点，按照上头的吩咐，就立马动手，记住，千万不能拖。”君芷身后，跟着几个普通长相的男人，眯起了眼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