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阳大师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青年。
众人见到阳大师和他身后的青年,都纷纷站立点头问好。
;阳大师!阳公子!
;阳大师好!阳公子好!
沈辰看到这个青年时,似乎觉得非常面熟,忽然一份很久的记忆冒了出来,他脸色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来。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们还是父子!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里,歌城遇到的阳修,他的弟弟阳天因贪婪美色,最终死于沈辰的抱拳之下。
阳定四处一扫视,首先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左相戚正,虽然戚正是他妹夫,可戚正的官职摆在那里的。
;哈哈哈,原来是左相戚大人,戚大人您这么早就到了。
阳定哈哈一笑,走上前微微躬身。
;嗯,就坐这里吧。
;是!
能与左相坐一桌,也是无比荣耀,更代表他们是同一个圈子。
;见过姑父!
这时,阳修对着戚正施了一礼。
;嗯,修儿你也坐吧!
;谢姑父。
他正准备坐下,却又如针刺了屁股,猛的弹了起来,张大了嘴巴,如看到了洪荒猛兽。
用手指着旁边那一桌的少年,半天说不出话来。
;修儿,干什么,在你姑父面前不得无礼!
阳定眉头一皱呵斥道。
;不……不……爸,他是……
阳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戚正也顺着手指看去,包括众人都看了过去。
;爸!他就是杀了弟弟的凶手沈辰!
阳修好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全场一片死寂,喝茶的、饮酒的、聊天的、吃着小甜品的、闲聊的,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甚至有人端着酒杯凝固在那里。
众人都知道阳大师最宠爱的小儿子死在了神州,万万没想到杀人凶手还这么大胆,跑到狐国成了国师的座上宾。
;修儿,你说他就是那个神州人沈辰?
阳定瞳孔一缩,迸射出一道寒芒。
;是的,爸,就是他,化成了灰我都不会认错。
一旁的戚正不由得蹙眉,开始他以为沈辰只是随从,后来认为是远房亲戚。
金旺的热情,让他开始怀疑是金达的朋友,如今看来,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沈辰,当初我儿阳天可是你杀的!
阳定两眼冒着愤怒的火花,当初阳天莫名其妙的死在神州,后来还是通过官方才从大牢里捞出了阳修。
本以为此仇只有咽下肚子里,没想到如今竟然在此遇上。
他这一问,在众人的心里都认为眼前的少年肯定会矢口否认。
哪知,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错,是我杀的。
全场又是一片死寂,杀了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改变。
金旺再处事圆润,两面玲珑,此时在众人的目光中,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哈哈哈!天儿,你的大仇终于能报了!
阳定忽然仰天大笑。
如果凶手在神州,他的确鞭长莫及,无可奈何,可如今却跑到了狐国,那就是送上门来。
;慢!
这时,金珠走了过来。
;今天是金国师的宴请,阳大师你存心捣乱?
她早有金达的授意,更何况如今的沈辰暗地里更是金家的主人,谁敢动沈辰,那比动金家的祖坟还要可怕。
;金珠侄女,你没听见他都承认了自己是凶手。
;听到了,您是今天的贵客,沈少同样也是。
金珠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好好好!这么说来,国师是准备袒护杀人凶手啦!
;哼!好一个杀人凶手!
还不待金珠回答,沈辰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终于动了,他一动,似乎这片天都跟着在动。
;阳定,你与象国人夏尔马偷袭我神州腊子口,杀我兄弟二十六人,是不是杀人凶手!
沈辰背手而立,平铺直述的言语不带丝毫情感,却如同一颗炸弹丢进了平静的水中。
无数宾客都纷纷面露恍然大悟,原来也是前来寻仇的。
;既有杀人之意,就要有被杀之心,今天是金国师重要日子,你的头颅暂时寄放在脖子上,错过今日,三日内取你头颅祭奠!
沈辰继续淡然的说道,说得是那么随意,是那么轻松,真如一阵风儿吹过一般。
;沈辰,你有种,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三日内你如何取得了我的头颅。
阳定怒极而笑,要不是因为这是金家,还有国师的余威,他可能已经下令拿下。
但是,也有一些忠于左相一脉的,开始叫嚷起来。
;这里是我们狐国,绝不能放过他!
;是的,给阳天公子报仇!
;阳大师,我们支持你!
现场好不热闹,处于观望的则是两不相帮,形式不明朗,帮那边都是得罪人。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传来,;哒哒,哒哒。
脚步摩擦着草坪,不紧不慢,那个身影雄健魁梧,如神一般,哪还有半分的病态,并且那种威压的气息比以前更厚重。
金珠是面露狂喜,沈辰是微微点头,左相戚正是蹙眉沉思,阳定是神色复杂,还带着失望。
;金国师出来了!
;国师,您好!
;国师,您突破了!
众宾客都纷纷起身恭敬问候。
金达完全释放了宗师之境的气息,他缓步走到主位前的台子上,那是一个用水泥搭建的小平台,略比草坪高出两个台阶。
他双手舒展,轻轻压了一下,全场立即安静下来,平台上的乐队也停止了。
;各位同僚,老夫知道,多年来有老夫的存在,既震慑了一方,同时也阻碍了不少人。
;有盼望老夫死的,更有盼望老夫继续活着的,但是苍天有眼,让老夫有幸遇到了贵人。
;不仅仅恢复了老夫的伤势,还让老夫顺利突破到了宗师之境!
他的目光看向了沈辰,那是一种崇拜、敬畏神灵的眼神。
;宗师之境!国师晋级到宗师之境啦!
无数人纷纷把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白衣少年沈辰,开始叫嚷着要惩处凶手的,都连忙缩了缩身子。
能治疗好金国师的人,能让金国师突破的人,能是弱者吗?更何况还有国师的庇护。
甚至有些墙头草看向阳定阳大师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落井下石的人。
只见金达一声爆呵,猛的一跺脚。
;哗啦!
那水泥平台在这一脚之下,以他的脚为中心,立即向四周断裂开无数的如蜘蛛网的裂纹。
;破!
他对着十米开外的一座狮子石雕凭空击出一拳,没有刚猛的气旋,没有惊天动地的剧烈响声。
就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
;轰隆一声。
那座重达一吨多的石雕,从上而下突然坍塌,化为了齑粉。
死寂一片,足足过了几十秒,台下的宾客才爆发出震天的巴掌声。
内劲收放自如,随心所欲,不是宗师又是什么!
沈辰暗自点头,能达到如此地步,也是金达穷极一生的愿望,不过迟暮之年,再要上进,已经是非常艰难。
阳定脸色极为难看,一片铁青,他知道,今天要想从这里带走沈辰,绝无可能了。
左相戚正更不会说话,能坐到左相的位置,他更懂得审时度势,只怕国主更看重金达了。
酒宴才到一半,阳定就起身告辞了。
目光中带着怨毒、不甘、恨意,看了沈辰一眼,就转身离去。
刚走到金家的大门,身形猛的一顿,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沈辰的声音。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安排后事,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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