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
李二与长孙无忌沉默良久。
背脊阵阵发凉。
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承受不了的。
也是大唐承受不了的。
“难道我大唐就回天乏术了吗？”
李二抬起头，绝望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长安的繁华平静。
与他此时内心的翻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快。
大唐便是生灵涂炭！
长孙无忌眼圈一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身为百官之首。
他也不希望最后的结局会这么惨烈。
万一大唐沦陷。
他自己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拥有多么大的荣誉，就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怎么说呢？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过……”
正当李二与长孙无忌陷入深深的绝望之时，秦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听闻此言，二人猛然抬头。
长孙无忌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子，我可是真服了你了。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早晚有一天我都会让你急死。
“不过什么，秦叔，你倒是说啊。”本来稳重的李二也有些受不了了。
自己的老爹可真是有耐心的！
“不过就是风险太大，搞不好的话，整个大唐都会陷入更大的被动。况且，就算是我说出来的话，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秦牧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李二与长孙无忌沉默了。
秦牧说的不错。
在他的眼中。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
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
这在李二与长孙无忌面前根本不是问题。
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是当朝首辅。
秦牧所说的每一个字。
都会极大程度上影响整个大唐的命运！
“秦叔，情况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李二苦笑一声，旋即目光凝重的说道：“不如把心里的想法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让我和老孙也学习学习成长一下，磨练一下，岂不是更好？”
嗯？
秦牧眉毛一挑。
有道理啊！
虽然我喜欢咸鱼度日，都不代表着别人也要咸鱼啊。
要是能把老孙和小李调教出来。
自己岂不是躺在就是坐收名利吗？
不错！
不错！
“好！”秦牧一拍大腿，说道：“反正闲来无事，那老夫就好好教教你们。”
“要是想风平浪静的平息这场战祸，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
李二眼前顿时一亮。
“秦叔，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一点？”
他津津有味是问道。
“战争的本质是什么？其实说白了就是三个字，打弱点！”
“突厥打大唐，他们看准了大唐有两个弱点。第一，信息差！就是说大唐并不知道突厥会突然发起进攻，从而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不过这个弱点目前看来已经不复存在了，看来朝廷已经提前得知这个情况。”
“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唐第二个弱点，机动性。这个取决于两个民族的生活习惯决定了，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大唐的人口以城镇聚集为主，结合周边乡村的一些劳动力。无论是流动性，还是机动性，都几乎为零。”
“再加上此次突厥是进攻的一方，他们大可没有顾虑的去破坏，去残杀。而大唐需要守护的东西太多，想要放手一搏根本不现实。”
“换句话说，就是大唐的弱点暴露的太多，突厥可以随意攻打这些弱点。”
经过秦牧的一番分析，李二的脸上写满了惊愕。
短短几句话，便已经把即将发生的战争分析的入木三分，一览无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
突厥的进攻方式，战争的根本兴致，大唐无法避免的弱点，等等等等。
就连李二这个当世最天才的军事家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可怕了！
这些年来，爹究竟经历过什么？
长孙无忌也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绝望。
“老爷子，照你这么分析，咱大伙一起找根绳子吊子得了，还打什么？”
长孙无忌心里很是丧气。
分析来分析去，不还是个输吗？